第七十九章 青樓姬館
“行了，別扯那麽多了，你給我想想有什麽轍，”禮笑言拍了拍陸攀的肩膀，“想那些陰謀詭計有什麽用。”
??陸攀摸了摸鼻子，不解的問：“怎麽，你明知是個陷阱還往裏跳？難道真的中了人家的美人計？”
??禮笑言卻用無比認真的眼神看著陸攀：“別扯遠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拿了人家價值兩萬兩的房子，人家沒有直接要我們拿錢，而是讓我們去找掙錢的辦法給她還上。”
??“別一口我們我們的，是你的房子，這房子可沒我的份，”陸攀甩開禮笑言的手，一臉嫌棄的看著禮笑言，“我爹說了，要是我在京城買兩萬兩的房子，非打斷我的腿。”
??“好了好了，你好歹跟你爹混了十幾二十年的生意場，趕緊給我拿點主意出來，”禮笑言眉頭皺起，直盯著陸攀不放。
??陸攀摸了摸下巴上略微長出的幾根胡須，故作老成的說道：“憑著我這十幾二十年來跟著我爹，走南闖北的經驗……”其實他哪有什麽生意經驗，不過倒是很得老頭子的寵愛，經常跟著老頭子去吃飯喝酒。
??禮笑言自然是希望陸攀能從過往的飯局上找到一些靈感，畢竟這也是一種經驗，總強過他這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人。
??陸攀想了一會，提出了第一個辦法。
??……
??“開酒樓，”陸攀道，“在江都的時候，那些場麵上的人極少在家中吃飯，都是在酒樓裏。今天你請我，明天我請他，記得我還是七八歲的時候，大半年都見不到過我爹。我還納悶呢以為我爹是不是去外地了，其實呢，根本不是那回事，我爹從來就沒離開過江都。他每天早上天沒亮就出門，要麽去鹽鐵司要麽織造局，再就是鈔關，中午多是陪這些官府裏人吃飯喝酒，下午若是吃得消，就會去十幾家鋪子裏察看，晚上也是約好的酒樓裏吃。他老人家幾十年了，到現在還是如此。而整個江都府，像他這樣的人太多了。”
??禮笑言略一思索，卻反駁道：“你這是江都府的事，江都府多是些大商賈，他們有的是錢，自然要胡天海地的吃喝玩樂。可這裏是京城，都是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們請吃飯多是在自己府上，極少在外麵酒樓裏。”
??“咳！”陸攀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我說笑言，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越是官府中人，越是喜歡花天酒地，而且還不能自己掏錢。我在江都府也是認識一些官吏的，那些老爺們，個個裝的清高，平日裏說話根本不搭理人，可一到了這酒席上，那就像變了個人。就算是最木訥的小吏，那也立馬油腔滑調起來，該吃吃該喝喝。”
??“這倒也是，不過這京城言官眾多，怕是不太敢……”禮笑言其實也不大相信自己的話，不過是勉強頂一句罷了。
??這陸攀立馬接口道：“嘿嘿，這天下間就沒有這些當官的不敢做的事。就拿那鹽引……”
??他話才一出口，禮笑言趕緊捂住他的嘴，小聲勸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在鹽引投了錢，但求你別再京城亂說話。你要是在這裏進去了，你爹可保不了你。”
??“誰進去！”陸攀扯開禮笑言的手，瞪了一眼，不過也知道自己的聲音太響，卻又喃喃而語，“再說，不還有你這個禦史嗎？”
??“哎呦我的大爺，你就別連累我這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了，”禮笑言搖搖頭道，“咱們還是接著說酒樓的事，你別說，這事我也覺得可行。”
??“是吧，嘿嘿，我的點子能差？”陸攀得意極了，從腰間取下折扇緩緩展開，搖頭晃腦道，“論讀書，我是不如你禮笑言，可論起做生意，我陸攀不敢說天朝第一，起碼江都狀元之才。”
??“瞧你嘚瑟的樣子，”禮笑言歎了口氣，點頭道，“不過你說的倒也沒錯，這京城雖然以朝中官員為主，可相關的親戚百姓也是不少，而很多大富商賈也住在京城裏，很多還是依托著朝中的關係。大人物倒是不必出麵，可下麵那些辦事的人總得要找個酒樓請客，還有那未央湖畔的青樓姬館，我看也不比江都差多少。”
??“差還是要差些的，”陸攀點了點頭，“依我看江都十大花牌這樣二流的貨色拿到京城來都是第一流的頭牌了。”
??禮笑言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乘我不在的時候去逛過了？要不怎麽會這麽清楚，還能品頭論足？”
??陸攀不以為然道：“人不風流枉少年，笑言兄也該與我一起去見識見識，尤其是有一家叫酥風夜雨的……不過我沒進去，入門就要一百兩，我身上沒帶那麽多銀子。其實我看那，青樓比酒樓更掙錢，不如去開青樓，這來錢快，我還可以幫著從江都介紹些美女來……”
??禮笑言默然。
??青樓是什麽，他心裏很清楚。從現實世界過來，心裏對這玩意還是抵觸的。不過他也知道這世道的青樓並非現實世界的雞窩，嗯，類似於夜總會，但比夜總會要高級的多。
??青樓女子一般不陪過夜，或者說根本就沒有這個服務，當然也不是說完全沒有。但是過夜的費用是高的嚇人，甚至陪過客人的青樓女子一般也會閉門謝客，算是離開了青樓世界。
??更有意思的是青樓女子一般都是才色雙絕，甚至是才藝更為出眾。這麽說起來的話，古代的青樓更像是現代社會裏的娛樂圈……不過這麽比喻似乎也不太洽淡，卻是有些那麽貼切。
??總之，這個行當的確是很吃香的，隻是要進入這種行當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玩得起的。且不說你能不能砸錢辦起來，最麻煩的反而是本地的青皮和行會。
??在這個世界，任何工商業都是有行會的，甚至與每個城市都有行會，每個不同的行業都有行會。想在一個城市入某個行當，沒有行會的準許，那基本就是死翹翹。行會的權力甚至超過官府，而天朝官府基本是不管商行事務，他們隻管收稅，隻要你交稅就行。可行會不同，你不僅要給行會交納份子錢，還得按照行會的規矩開門做生意。有那裏不合規矩，那就會遭到行會的打壓，搞不好就會關門歇業。
??除了行會，還有青皮，也就是地下勢力。這些混混最喜歡的就是青樓姬館，幾乎沒有哪家青樓的背後不與青皮混混有關聯。
??而這些都是禮笑言完全陌生的東西。
??“開酒樓是個好主意，”禮笑言點點頭，“青樓也不錯，隻是比較麻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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