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神玉救人
“好吧，我出去。”思慮再三，梅思衍最終還是對元穀真人做了讓步，拄著拐杖慢慢的朝外邊走去。
??經過禮笑言身邊時，他側頭盯著禮笑言好一會，終究是不放心停住了腳步。
??“我孫女到底得了什麽病？”
??這句問話卻沒有得到元穀任何的回應，梅思衍悻悻的瞪著禮笑言，倔強的一動不動。
??禮笑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扭了扭脖子，咳嗽一聲，然後望著元穀道：“是啊，真人，梅小姐得了什麽病呀？”
??元穀眉頭微蹙，掃了禮笑言一眼，卻對著梅思衍說了兩個字：“風邪。”
??“風邪？”梅思衍在嘴裏咀嚼這個詞，卻沒有品嚐出味道來，“可是她剛才都是好好的？”
??“你還在怪我嗎？”元穀也不看他，視線停留在梅湘寧的身上。
??梅思衍搖搖頭：“多年來你我沒什麽交往，但我知道你元穀是個好人，從不會做妨人之事。可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孩子好好的怎麽突然就……還有救嗎？”
??元穀凝神了好一會，才抬起頭來看著梅思衍說道：“如果沒把握，我自然會告訴你。”
??梅思衍點點頭：“也就是說這孩子還有救了。好，很好，元穀，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說著，他拄著拐杖，一手拉開門簾，顛簸著走出了偏室。
??……
??“這孩子到底是怎麽了？”說話的是梅文鼎，他急急忙忙的上前攙扶住梅思衍。
??梅思衍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甩開兒子的手，慢慢的朝著門外走去。
??他兒子杵在那裏，愣了一會，便急著想走進偏室裏。他身後那些親友跟著也圍了上來。
??這時弘尚道長搶在他們身前，站到偏門外麵，雙手一張，擋住眾人。
??“我就想瞧瞧孩子，”梅文鼎抓著弘尚的衣袖，急切的說，“我這孩子命苦，打娘胎裏出來就得了重兵，大夫們都說活不過兩歲……”
??“那後來是找了什麽名醫嗎？”有人不太清楚這些關節，輕聲問道。
??梅文鼎隻是搖搖頭，沒有在說話，反而是看了看快要走到門口的父親，眼神裏透著極度的焦慮。
??“那個時候問過京城好幾位太醫，開了好多方子，都不濟事。後來還是他大伯托人從淞滄挖來兩顆幾百年的老參，終究是熬了下來。”
??聽這人說話的聲調語氣，隔了這許多人完全看不見，但禮笑言估計這是梅湘寧的母親或是嬸娘。
??“讓他們都出去！”元穀真人這一聲大喝，讓正仔細聽那些人說話的禮笑言也嚇了一跳。
??梅文鼎再次將目光投向父親，卻見梅思衍揮了揮手。他隻好歎了口氣道聲“都出去吧”，然後推開眾人朝著父親的背影走去。
??周士樾見大夥都往外走，也趕緊跟在後麵朝外走去，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偏室裏的禮笑言，露出一絲微笑。
??禮笑言明白他這一笑是什麽意思。這不過是周士樾自己的解脫，從他進梅山浦的那一刻，梅家上下就已經知道他的來意。當他向梅思衍表明忠誠的那一刻，所有的煩惱都丟給了梅思衍。而現在元穀的突然出現，以及梅湘寧的突然病重，使得周士樾的那份愧疚變得似乎不那麽受關注了。
??禮笑言看著周士樾慢慢走出了大門，他甚至懷疑這家夥中午來找自己的動機並不是需要一個保護，而是想瞞騙他的上司和光祿寺的諸位同僚。
??周士樾是倒數第二個出去的。
??弘尚走在最後麵，他出門便隨手將大門合上。於是整個屋子變得異常的空蕩蕩。
??……
??屋子空蕩蕩，卻並不安靜。
??即使是在偏殿裏，院子裏嘰嘰喳喳的聲音還是能聽得到。
??禮笑言不知道這樣的吵鬧是不是也能為元穀真人所允許。
??“湘寧今年有二十了吧？”
??“是啊，前年差點就嫁出去了。”
??這說的應該是連墨軒上門提親的事。連墨軒想娶的是梅湘寧，但是最後娶了她的姐姐梅湘儀。
??“哪敢把她嫁出去，就她那身子骨，從小到大，吃過的藥，比吃過的菜還多。”
??“那也不容易，養活到現在，這淞滄的老參還是很頂些用的。”
??“也隻吊著命，藥根本不能停。直到三年前遇到一位江湖郎中，給了一個偏方，才算是能離了床。”
??“什麽偏方這麽有效？”
??聽著外麵的吵鬧聲漸漸遠去，禮笑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梅湘寧，想不道這女孩也是個脆弱的可憐人。
??“都走了吧，”元穀緩緩地開口道。
??禮笑言點點頭：“是的，他們都出去了。還有弘尚道長在外麵守著呢。”
??“嗯，”元穀點點頭，朝他伸出手掌：“拿來吧。”
??“什麽？”禮笑言眨眨眼，表示不明白。
??“鳳凰石，”元穀歎了口氣，指著躺在地上一臉漆黑的梅湘寧，“你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吧。”
??“那怎麽會，”禮笑言趕緊從頭頸上取下鳳凰石，恭敬的遞過去。
??元穀將鳳凰石捏住，又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包，放在腿上，一層層的打開。
??布包裏麵是一個小匣子，元穀輕輕地將匣子打開，如禮笑言所料，裏麵果然也是一顆古怪的石頭。初看是如鳳凰石一般通體發紅，可略微轉動，卻呈現出藍色的幽光，再仔細一看，似乎還有黃光，綠光，紫光……簡直五彩斑斕。
??“這是什麽神玉？”禮笑言看著元穀，希望對方能給出解釋。
??然而元穀沒有理他，專注的將兩塊神玉一左一右放在梅湘寧的眼睛上。
??……
??很快，兩塊神玉開始發光，甚至在相互間形成一道細小的白色光束，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神玉似乎還在發熱，甚至都要著起火來。室內的溫度似乎也被弄得有些過高了，禮笑言感覺自己就像是坐在一個大火盆麵前，十分煎熬。
??熱量從梅湘寧的臉上一路傳導下去，膚色也從漆黑慢慢轉呈黑紅，然後變得深紅，火紅，就像是全身著了火。
??……
??“元穀真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禮笑言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抬起頭，這才發現元穀的口中似乎在念叨著什麽，嘴型變化極快，但是卻聽不到一個字詞。
??“這是念咒麽？”禮笑言搖了搖頭，知道此刻已經不能去幹擾元穀的法術——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法術。他隻能蹲下身子，無聊的看著那兩顆玉石，雖然迎麵而來的熱浪卻是一陣高過一陣。
??忽然間，他看到兩顆神玉一齊著了火，嚇得他撲騰一下坐到地上！
??“真人，著火啦！”他大聲的提醒元穀。
??而元穀似乎不為所動，依舊口中默念。
??這火卻擴散的很快，一下子就遍布了梅湘寧的全身。藍色的火苗，顯得分外猙獰。
??禮笑言咬住牙根，心道“死就死了”，閉上眼伸出手去抓那兩顆神玉，想將這引起無名之火的火種扔到一邊去。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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