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混亂過關
陸攀皺著眉似乎正開動腦子思索，他甚至模仿起禮笑言揪起腦門上的幾根頭發來。
??秋綰見狀，更加思念起幾日不見的禮笑言來。
??其實她並不是想不到辦法，隻不過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禮笑言，所謂戀愛蠢七分——其實也不能叫蠢，隻不過是她不大願意去思考眼前的問題罷了。
??“好幾天了，”秋綰心中的擔心始終揮之不去，“如果是避而不見，恐怕也該被找到了，那麽現在隻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被人挾持了。”
??聯想起虞曦子的警告，她現在懷疑是從高亙來的人抓走了禮笑言。
??之前遇到的夜弁炤，嫌疑最大。
??他是沃卡王的小兒子，看他那副樣子就是喜歡美食找抽的主，十分的不安生。換句話說，他恐怕並不希望高亙與太昊結盟，哪怕是隻最簡單的對兀顏的合作打擊。
??他們沃卡部並不與兀顏接壤，反倒是與太昊關聯。所以他一定希望能夠挑起太昊與高亙的戰爭。
??隻有戰爭才會讓這樣的王子覺得活得有意義，才會有一種超越父輩的錯覺出現。
??……
??隊伍雖然很長，其實排在前麵的也隻有七八家商隊，耗費時間的主要是計算貨物價值以及相應交納的稅錢。
??高亙的稅務官看起來並沒有多少數學計算能力，一車貨物都要算很久。
??秋綰實在看不過去，便走過去，眼瞅著稅務官一手拿著算盤劈裏啪啦的算了半天卻始終沒個結果。
??她忍不住一把搶過算盤，說道：“你這算的不對，我幫你算。”
??說著，她飛快的撥動算珠，隻一會就報出了貨物的價值以及相應的稅款。
??那稅務官被擠到一邊，眼睛看得一愣一愣的，卻不知道秋綰算的對不對。
??秋綰也不管，對著商隊的掌櫃說道：“沒錯吧，交錢！走人！”
??那掌櫃忙點頭稱是，又看了那稅務官一眼，不知道可行與否。
??稅務官左右打量一番，最終點了點頭：“嗯，就這樣。”
??接下來，秋綰將七家商隊的稅款全都算的一清二楚，總共花了不到小半個時辰的時間。
??這下終於輪到他們四個人了。
??他們四個人很簡單，身上並無貨物，正要交了四兩銀子去換取稅票，好進峽穀。
??哪知那稅務官卻一把拉住秋綰：“你們留下，不許走。”
??眾人皆是一驚，秋綰明明幫他算了好一會賬，怎麽還不讓他們過去了。
??卻聽那稅務官憨笑道：“你在幫我一會，這樣今天就能多收幾家商隊。”
??與太昊的市舶司不同，高亙的稅務官其實比較“自由的”，換句話說就是他們收來的稅款，其中有很大的浮動性。不像太昊的市舶司都有專門的人監管，收來的稅款哪怕是一分一錢銀子都必須入庫記賬。高亙的稅款幾乎就是個虛的，每天隻要上繳差不多的錢就可以，其他的部分都會落入稅務官以及相關的人手裏。
??而每日收錢的稅務官是不同的，這也是所謂的大家排排坐分油水。所以今天這位稅務官如果多收一些稅款，那他今天的收益就會變多。至於明天是另一位稅務官的事，跟他沒有什麽關係，所以他才會要求秋綰幫他算錢，好讓他多撈點。
??否則太陽下山後，關門緊閉，就沒有油水可撈了。
??秋綰一開始沒有明白，還有些生氣。
??但那稅務官說：“你幫我，我就給你免了稅款。”
??秋綰一聽就明白過來了，但她不急不慢的回道：“我可以幫你，不過你要多給我兩張稅票。”
??其實她想的是給禮笑言和嚴徹要兩張，以便後麵找到他們時方便帶他們走。
??“沒問題！”稅務官喜笑顏開。
??可不是麽，在太陽落山前，有了秋綰的幫忙，他至少多收了十家商隊的稅款。這其中能落入他口袋的錢，至少也是好幾百兩之多。
??幾百兩銀子就算再太昊王朝也是一筆不小的錢，而對於高亙這樣的遊牧王國來說，更是一筆巨款。
??當然是稅務官本身油水就很足，可誰會嫌錢多呢？
??……
??拿著稅票，四人總算是進了高亙的領地。
??那稅務官還好心的借給他們幾根火把，方便他們從峽穀中通過。
??峽穀裏的夜晚更加缺乏光亮，靠著這幾根火把，四人也算是走的不慢，甚至追上了前頭的商隊。
??隻是道路狹窄，隻能並排通行兩匹馬，而且還得是非常慢的走。
??“為啥隻有往北去的人，怎麽沒有往南走的？”陸攀忍不住說道。剛才他其實也想上去幫忙算一下，但秋綰的算學——或者說現代數學水平很明顯要高出所有人一大截，他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就放棄了躍躍欲試的想法。不過“算學”上輸給女人，對於陸攀來說不算丟人，隻是有些不爽罷了。
??但再不爽他也隻能憋在心裏，畢竟他現在得跟著秋綰後麵。
??秋綰回道：“那是因為高亙人就要舉辦納答穆大會，所有人都在往金帳王城趕，這個時候怎麽可能會有人往回走呢？”
??陸攀“哦”了一聲：“原來如此，那，那個什麽大會結束的話，是不是商人就會返回太昊，到時這峽穀就會全是往回走的人了？”
??心情極好的秋綰正要回答，哪知卻阿琰搶道：“陸公子，你想多了，往北走，大家都會走這條路，那是因為沒有稅票，就沒辦法在高亙買賣，可是返程不同，你可以走任何路回去，因為不會有人來收你的稅錢。”
??陸攀道：“兄台你的意思就是離開高亙，不會有人收稅對嗎？所以大家就不必走這峽穀了。”
??“那是自然，”阿琰笑道，“高亙是如此，從他這裏買了東西走是不需要再交稅錢的。”
??陸攀卻道：“那如果大家都跟我們一樣帶著銀子來高亙，買了東西就走，豈不是不用給高亙交稅錢？”
??秋綰白了他一眼：“這叫欲擒故走，你都把銀子留在高亙了，人家高興還來不及呢，你那點稅錢早算在裏麵了。”
??阿琰笑道：“老板娘，我覺得我們這趟應該帶些貨來，畢竟這麽遠來一趟不容易，賣點東西掙點路費躲好。陸公子可是心疼通穀關出來的那一百兩銀子的呢。”
??陸攀卻撇撇嘴：“這話應該跟通穀關的人好好說說，讓他們也來個欲擒故縱，少收點錢，多賣點貨，把銀子多多的留在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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