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聖女降生
夕陽西下，卻是半月當空之時。
??納答穆山下一片寂靜，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山間的那座祭壇上，盡管他們大多數人看不清楚。
??這是個非常重要的時刻，對每一位有著月神信仰的草原人來說都是如此。
??凜風注意到很多從千裏之外趕來的奈蠻人、鐵洛人、肅直人，甚至還有黑摩人，都與虔誠的高亙人一樣，跪拜於地。雖然他們人數不多，卻顯得更為虔誠，目光激動之處甚至熱淚盈眶。
??奈蠻鐵洛肅直都算是高亙的東西北三麵的近鄰，黑摩就要遠一些了，不過據說他們是最早信仰月神的民族，隻不過在動蕩的歲月中被迫遷離故土，被肅直人趕進更遙遠的叢林之中。
??凜風曾在集市上見過黑摩人，他們的打扮非常原始，就好像已經被文明所拋棄了一般。不過他們確實海東珠的最主要提供者，最早他們將海東珠賣給肅直人，然後再賣到中原。後來太昊開始京營淞滄都護府，中原與肅直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於是這條商路變得不那麽穩定。一些膽大的黑摩人繞過肅直部族的警戒，來到了高亙將大量的海東珠賣出。因而海東珠的生意也是太昊與高亙之間非常重要的一環，不過這並不是唯一的銷售途徑。
??凜風曾經問過那些稍微會一些肅直語的黑摩商人，知道他們的一些競爭對手會從另一條海路繞過肅直人的領地，不過同樣經過一個中間商，那就是太昊最親密的藩屬——滄海國。
??比起高亙，那裏有更多的太昊商人收購海東珠，甚至還有很多冒險家願意建造大型破浪船前往黑摩的沿海，用更低的價格收購海東珠以及其他一些珍貴的皮毛。
??凜風記得自己的曆史學的很一般，但也知道目前所處的時代非常接近現實世界的大航海時代，特別是他看到那連發手銃。
??火槍的曆史很長，但這種精致的可以連發的短銃，絕對不是早期的火藥時代能製作出來的。甚至那還是一把燧發槍。
??他並不知道曆史上的燧發槍到底是什麽時候出現的，但他知道早期的火槍受製於火繩的問題，因而無法適用於很多作戰環境。甚至於燧發槍就已經代表著世界文明開始邁向近代曆史了。
??不過這個平行世界裏依舊是還騎兵的世界，太昊擁有數量眾多的火器，但麵對高亙的騎兵，隻能采取防禦的戰略，甚至還在不久前輸給了東方一個小小的部落，現在不得不派出禮笑言來到金帳王城來求取高亙的聯盟合作。
??凜風對於禮笑言能否達成和議不怎麽感興趣，他隻知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尤其是現在高亙與太昊還算是“交往”比較密切的夥伴。
??“禮笑言怎麽說都不會有什麽事，就算他沒辦法與汗王達成什麽協議，也不會影響他回國。”
??凜風現在就等著禮笑言偷偷跑來告訴他：“可以走了。”那時他就輕裝上馬，跟著一起往中原去。
??“到時候帶不帶夜月熾呢？”他皺起眉，不禁再次思索起了這個問題。夜月熾與他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相互間的姐弟情感可以說是一種難以割舍的親情。
??“帶上吧，隻要她不拒絕。”現在凜風覺得應該聽從禮笑言的話，如果將夜月熾帶去中原，或許她那顆一直鬱結的心或許就會打開，“臆想”出來的病症或許就能不藥自愈。
??……
??月光似乎變得更加明亮起來，凜風甚至覺得那祭台上也泛出了強光。他猶豫了一下，考慮要不要偷偷潛上山去。
??畢竟那是一件幾十年也很難得見到一次的場麵。
??“據說很神奇。”
??凜風猶豫了好一會。他很清楚蘇洛親軍已經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將山腳圍了起來，要突破過去本身就如癡人說夢。就算能找個漏洞突破這第一道防線，可山間還有很多教徒，這不是一件可以隱匿行蹤的簡單事情。
??最終他還是放棄了。
??畢竟他沒有接到“任務”，必須上山守護夜月熾的“任務”。而且有這麽多人守護，三位少女一定都會很安全，不會有什麽事。至於月牙穀發生的刺殺大妃事件，是絕對沒辦法在納答穆山這裏發生的。
??忽然，一道閃亮的光柱從天而降，直擊山間的祭壇，轉瞬之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凜風驀然站起身來，心中感到吃驚，在他看來這是非常異常的神奇景象。
??“這就是月神在遴選她的聖女嗎？”
??他發現除他之外的似乎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了這短暫的一瞬所發生的的事情。
??包括身邊不遠處的折九淵，他也跪在地上，像每一個虔誠的教徒一樣，幾乎連眼睛也閉了起來。
??“隻要不是被雷劈了就好，”凜風覺得剛才那道光並沒有發出劇烈的響動，應該不會一道巨大的炸雷。
??“要是山上的人全被雷給劈了，那就搞笑了，”他不由得微笑起來，這種小小的遐想讓他覺得自己或許真的是有些變壞了。
??“才十六歲而已，哎，再過幾年不知道要變得如何了。”他低下頭看了看那雙每日被他擦得鋥光瓦亮的鹿皮靴，一對精致的匕首就插在皮靴邊上。此刻他已經不太注意山間，開始思索自己這些年來的所得。
??“如果按照RPG練級的模式來算，那我現在應該算是比較高的等級了吧，”凜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裏，“比如，點開了雙巧手天賦，匕首精通幾百點，耐力加成幾十點，最關鍵的，敏捷這個屬性我最起碼也應該加了五六倍了。”
??傳統意義上的rpg裏，他最喜歡的屬性就是敏捷。因為敏捷能夠提高角色的速度，爆發，以及閃避率，甚至是攻擊速度。也有一些遊戲敏捷直接能夠提高相關職業的攻擊力，因而他最喜歡玩的遊戲職業就是弓箭手遊俠一類的，當然刺客盜賊什麽的也不錯，“不過一定要有遠程攻擊力，否則就容易被人遠處攻擊隻能挨打不能還手就尷尬了”。
??正當他還是細數自己這十幾年來的練級心得時，忽然從山上跑下一匹快馬，徑直衝過了所有的教徒，以及背對山體的那些蘇洛親軍。
??“這是去王宮稟告聖女降生的結果嗎？”
??凜風看著那批快馬，忽然覺得騎馬的人有些熟悉。
??“夜月熾！”他大吃一驚，嘴巴也張大了起來。
??再仔細看，那馬背上坐了不止一個人，夜月熾的身前還坐了一位個頭稍矮的少女。
??“哲虞千！”
??這是什麽情況？
??夜月熾騎著馬帶著哲虞千，飛快的從人群中衝過，但她的眼神卻是在不停的四處搜索著什麽。凜風知道她一定是在找自己，於是他不由自主的跑向前去，衝著夜月熾揚起了手。
??女孩終於看見了他，也伸手朝他招呼了一下：“快！跟上！”說完，她撥轉馬頭，朝著王城的方向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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