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戰爭前夜
戰爭即將來臨。
??禮笑言的眼前浮現起一幕幕影視裏的戰爭畫麵，碎裂的屍山火海，倒塌的房屋牆壁，廢墟中哭泣的幼兒，以及遮天蔽日的硝煙。
??雖然這是高亙人的內戰，可仍然會讓他感到一絲悲涼。
??和平時代出生成長的人，雖然好奇戰爭，可隨著歲月的增長卻越來越厭惡戰爭。
??“打仗是會死的人，會死很多很多人，你向往戰爭不過是因為它離你很遠很遠罷了。”這是禮笑言記憶中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評論，曾經嗤之以鼻，如今卻是身為感歎。
??年少輕狂時，總以為自己可以帶著千軍萬馬掃蕩世界，解放全人類。可在這個世界待了近二十年，覺得那些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將功成萬骨枯，戰爭的一切都不是人類能夠承受的。
??禮笑言隻是略略的思索了這個討厭的問題，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如何解決眼下的困局。
??攝政王哲歸虎將他綁架的目的，很顯然是為了以救世主的身份進入王城，掌控整個高亙。
??沒有禮笑言的幫助，大妃更不可能相信那些隨時可能會叛變的蘇洛親軍。而哲歸虎怎麽說都是小叔子，在汗王之位的繼承上，順序比較靠後。借刀殺人之計，本身也是禮笑言提供的，大妃接受哲歸虎的好意是那麽的順理成章。
??禮笑言想過，如果自己在大妃的位子上，隻怕也找不出更好的辦法。哲羅奇一旦發動叛亂，那麽無論公私，哲歸虎都是要進王城的。
??“你為我效力，不會吃虧，”哲歸虎微笑道，“你可以在高亙境內任何地方，要任何東西作為你的獎賞，這是我說的，當然這一且都必須等我登上汗位之後。除我之外，你想要任何女人還是任何財寶，我都可以給你。”
??他這麽一說，禮笑言呢愣了一下，抬起頭來看了看哲歸虎，不明他的建議：“什麽叫做任何女人任何財寶？”
??哲歸虎哈哈大笑：“就是這個字麵的意思，你要什麽我都會給你。”
??“你這麽大方，”禮笑言歎了口氣，“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我可以給你時間思考，不過時間並不多，”哲歸虎微笑道，“現在離天亮還有好些個時辰，我會在天亮前一個時辰離開東城，如果那個時候你還不答應的話，我就隻好把你留給哲羅奇了。”
??這句話已經是在威脅了。
??禮笑言很清楚哲羅奇是高亙貴族裏最旗幟鮮明的反對太昊的人，甚至多次建議與太昊絕交，心中存有南下劫掠的想法。而哲歸虎，他的領地起是已經與淞滄都護府銜接，如果他控製了高亙，那麽與太昊的是戰是和都是一種未知。
??“我最後提醒你一次，”哲歸虎冷冷的說道，“哲羅奇可不會像我這樣好心，會給你思考的時間。”
??……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哲歸虎與達赫離開的時候，並沒有撤走桌上的羊肉。
??禮笑言不自覺的蹲坐過去，雖然他雙手反綁，但這不影響他站立或者蹲坐。隻是走步卻是非常麻煩，他幾乎是挪著小碎步才來到桌子前。
??“你還好吧？”他看著地上慢慢坐起的凜風，心中不禁有一絲心疼。
??凜風搖搖頭：“我不好，現在的我根本沒有辦法從靴子裏掏出匕首來。”
??再仔細看他被綁的樣子，的確沒有辦法從繩索中伸出手來，甚至一根手指也做不到。
??禮笑言也差不多，比起凜風來，他的待遇要好一些，至少他可以蹦蹦跳跳的上坐下蹲。
??“我想，我們是不是隻有投降的份，”禮笑言淡淡的說道，“或者你有辦法帶著我逃出去。”
??凜風掙紮了一下，好不容易坐了起來。他喘著大氣，無力的回道：“暫時我沒有辦法，沒有刀子的話我沒有辦法解開繩索。”
??“或許我可以幫你抽出刀子，”禮笑言覺得坐在凳子上休息夠了，便站起來，小步移向凜風，“如果我可以抽得出來的話，還有就是你得確保你的匕首還在你的靴子裏。”
??“在的，”凜風皺了皺眉，“不過你就算用牙齒也弄不出來，匕首的把柄也被捆住了。”
??“你怎麽知道我要用牙齒？”禮笑言愣了一下，身子僵直的站住。
??凜風微笑道：“你當我沒有看過那些極限逃生的電影麽？”
??“真的沒有辦法嗎？”禮笑言好不容易來到凜風的身前，目光掃視著凜風的雙足，那兩雙精致的小皮靴的確被捆的嚴嚴實實的。
??“我覺得不行，”凜風搖搖頭，“不過你可以嚐試一番，萬一你掌握了神乎其技的口技，那就不一樣了。”
??禮笑言蹲下身子，試著用牙齒去咬捆在小腿上的繩索，可怎麽也拽不動，甚至也咬不住。試了好一會，他終於放棄了。這不是他的技能專精啊！
??“我想要不我們還是思考要不要暫時假裝向哲歸虎投降吧。”禮笑言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還不停的吐出那些討厭的口水。
??“我覺得都烈王不會相信你，”凜風笑著看禮笑言吃癟的樣子，“他跟兀顏汗那樣的家夥混在一起，不知道腦子裏轉過多少個彎了。”
??“你說的是，”禮笑言皺了皺眉，“哲歸虎沒有理由要相信我現在說的話。除非我有什麽東西捏在他的手裏？可是我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是他可以威脅我的呢？”
??“威脅你？”凜風冷笑起來，“你有什麽可以出賣的嗎？”
??禮笑言搖搖頭：“我隻有靈魂可以出賣了。”
??兩人相視一陣哈哈大笑起來。
??良久，忽然都沉默起來。
??禮笑言的眉頭卻越來越緊，猛然說道：“不對，我覺得不對。”
??“什麽不對？”凜風望著他的臉，卻沒有看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他抓我真的是因為隻要沒有了我，大妃在萬般無奈之下，就會向他求救嗎，”禮笑言回望著凜風，“我覺得他說的不對。”
??凜風皺了皺眉：“那你覺得應該是什麽？”
??禮笑言豎起耳朵，朝著帳篷外望去，雖然看不見任何聲響，但是隱隱約約能聽見輕微的腳步聲。
??他不多話，小步挪著朝外走去。
??“你要做什麽？”凜風道，“外麵有人把著，你就算赤手空拳也打不過那些武士。”
??“我明白我有幾斤幾兩，”禮笑言幹脆小跳著朝外蹦去，一直蹦到門簾的地方。
??由於雙手被捆，他幹脆用頭頂開門簾。
??黯淡的星光映射在他的臉上，卻讓他的臉上洋溢起淡淡的憂愁。
??“怎麽了？”凜風努力了好一會才從地上站起來，然後學著禮笑言的樣子，一蹦一跳的來到門簾外。
??讓凜風意外的是，門外並沒有武士看守，準確說外麵一個人也沒有。
??“他們走了，”禮笑言的臉色變得越發鐵青，“哲歸虎跑了，兀顏汗也跑了！”
??“跑了？他們就這樣放過我們了？還是因為大妃來了？”凜風還是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這樣神奇的事情怎麽會發生的，實在讓他感到意外了！
??“是的，他們跑了，”禮笑言轉過頭來鎮定的對凜風道，“不是因為他們要放過我們或者大妃來了，而是哲羅奇來了！哲羅奇的三萬大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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