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戰鬥的榮耀
夜弁炤渴望戰鬥，渴望榮譽，就像每一個高亙武士一樣。但他不喜歡被連廬笙所差使，即使連廬笙告訴他現在最好按兵不動，留守在神頭嶺，不久之後也會有機會到來，可他還是選擇了連廬笙的另一個建議：主動參戰。
??沃卡軍雖然隻有三千多人，夜弁炤留下了數百人守著安全的神頭嶺，帶著三千沃卡勇士朝著葫蘆灘奔襲而去。
??連廬笙多次建議他放慢速度，讓兩位博濟互相消耗一陣。但夜弁炤還是執意以武士的名義快速前進。
??“既然父親也選擇了雀弦王，那我也沒有什麽好猶豫的。”
??最後他決定先行趕往雀弦王的大本營，去拜見他們夜凜氏認可的攝政王。柯越嵐很無奈，但沒有辦法，她畢竟隻是一個女子，在帶兵權上沒有辦法和夜弁炤這位沃卡王之子爭奪。況且夜弁炤的脾性跟父親一樣，說一不二。她唯有要求夜弁炤要帶著連廬笙去。
??“如果有什麽疑問，或者說不受待見的話，讓連掌櫃幫忙疏通一下。”
??夜弁炤雖然大事自主，但在小節上還是願意聽從他人的意見。既然大嫂這麽強調，也隻好照做。
??連廬笙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大的異樣目光。絕大多數雀弦軍武士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這麽一個人。
??可雀弦王看到了。
??但他隻是皺了皺眉，本想找個機會將人留下來詢問一番，可連廬笙緊跟著夜弁炤領命出了營帳。
??“你認識他？”哲羅奇拉過陸攀問，他看的出陸攀的眼神有些異樣。
??陸攀自然明白哲羅奇問的是誰，當下也不隱瞞：“那是連家商行的掌櫃，之前我一直住在集市的時候認識的。”
??哲羅奇點點頭，卻還是有些疑慮：“一個掌櫃為什麽會出現在夜弁炤的身邊？這倒是有些奇怪？”
??陸攀也不明白，隻能搖搖頭。
??哲羅奇想了好一會，忽然一拍腦袋，恍然大悟：“是了，我差點忘了，柯越嵐不是來了麽，這個小娘子肯定是找這連家掌櫃幫忙救她爹。”
??“她爹？”陸攀還是不明白，他對高亙的這些人事關係遠不及禮笑言清楚。
??哲羅奇笑著點點頭：“金帳額濟柯拔鐸就是柯越嵐的父親，柯越嵐自然要想盡辦法去救他，而這連家商行，嗯，在王城，不，在整個高亙都有很多關係。”
??陸攀皺了皺眉，心想連廬笙怎麽會有這麽大能耐，能幫沃卡王救出他的親家？
??哲羅奇卻又說道：“柯拔鐸，嗯，沒所謂了，放了也就放了。隻是這個太昊人待在沃卡軍中，卻不知道在打著什麽主意，是不是他手裏還有很多東西可以賣給沃卡部？”
??陸攀搖搖頭：“應該不會吧，最早將庫存貨物全部賒賬賣給我的就是他，其他商家肯把貨物盤給我，也多虧了他從旁作保。按理說是不會還有什麽好東西了，就算有，如今哪有糧食鐵器更有用的軍資。”
??“沒東西賣，”哲羅奇有些好奇，“難道是要買東西？他要買什麽？難道說夜弁炤手裏有什麽好東西可以賣？”
??一提到買東西，陸攀的腦子就轉開了。隻是他想了好一會才想到一樣東西可能是很值錢的貨物。
??“人頭。”陸攀不禁脫口而出。
??哲羅奇不解的問：“人頭？”
??陸攀微微一笑：“如今太昊邊地，最值錢的東西其實是人頭，而不是米麵衣鐵。”
??哲羅奇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總不會是我的人頭吧？”
??陸攀嗬嗬笑了起來：“攝政王大人多慮了，太昊如今的大敵是兀顏汗達赫，所以兀顏人的腦袋在邊軍是非常值錢的。”
??哲羅奇“哦”了一聲頓時明白過來：“你是說這個連家掌櫃，打算從夜弁炤手裏買兀顏人的腦袋，不過那也最多百十來顆而已。”
??陸攀搖搖頭：“攝政王大人有所不知，這些年太昊軍與兀顏汗作戰敗多勝少，有一顆兀顏人的腦袋就已經很值錢了，百十來顆可算的上是一個巨大的軍功。”
??哲羅奇歎了口氣：“看來我以後真的要考慮去砍一些兀顏人的腦袋，我想太昊皇帝給的價錢一定小不了。到時候可別太昊皇帝不認賬呢！”
??“這您放心，”陸攀笑道，“如果太昊皇帝拒絕跟您做生意，那還有數十萬的邊軍等著跟您做買賣呢。”
??“那倒是，”哲羅奇哈哈大笑起來，仿佛眼前已經出現了如山一般的人頭堆，而其中最頂上的就是兀顏汗達赫。
??旁邊的親兵隊長卻提出了自己的質疑：“百十來顆的人頭交易，也用不著一直跟夜弁炤塔吉身邊啊，難道說這位掌櫃還等著下一筆買賣？”
??“嗯，”哲羅奇也表示出相同的看法，“據哨騎回報，兀顏汗的人馬已經退回了淞滄境內，夜弁炤要想繼續做人頭生意，恐怕就要去淞滄轉一圈了。哈哈”
??那親兵隊長卻麵露憂色：“難道說兀顏汗還在草原上，沒有走？”
??哲羅奇搖搖頭：“怕是不會，冬季雪地裏，任他達赫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有辦法弄到足夠的糧食，沒有吃的，難道他們兀顏人可以靠著地上的雪活下去？他要麽往雁愁峽這邊靠攏，要麽就是會淞滄修整，沒有其他可行的路。更何況，眼下的戰局對他兀顏人來說頗為有利，達赫沒有必要繼續待在這裏。”
??提到達赫的名字，陸攀的心裏都咯噔了一下。這個人在太昊已經被傳得的神乎其神，似乎就是太昊軍的克星，多年來一直不服從淞滄總督的教化，甚至多次欺騙太昊朝廷，時叛時降，最後卻在淞源河收掉了太昊十三萬大軍，讓整個太昊官場為之一動。
??陸攀聽說禮笑言曾經與達赫交過手，就在王城附近的納答穆山，最後還取勝了。這讓陸攀感到十分的意外，畢竟禮笑言從來都是一個隻會讀書的書呆子，哪裏學過什麽帶兵打仗的本事。
??“不提這些了，”哲羅奇交過親兵隊長，“你再派人去小青山，告訴烏齊烈夜弁炤的增援不久就會到，讓他堅持住，不要魯莽衝擊敵陣。如果一口氣拿不下山頭，就慢慢來。”
??“是，大人，”那親兵隊長卻小聲的問，“請問攝政王大人，夜弁炤的沃卡軍是否也要聽命烏齊烈的指揮和調度？”
??哲羅奇想了一想，還是說道：“那就不必了，讓他們各管各的，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若是夜弁炤順從烏齊烈，我怕烏齊烈會讓夜弁炤去做炮灰，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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