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齊銘晟來了
“哥。”花七伸出一張素手,拍了拍前麵悶頭趕靈獸的弟子。
“啊,鬼啊——”
夥子膽量不行啊。
他一轉身便看見裝著貨物的大箱子上趴著一個白衣美女,黑色的秀發沒有一絲束縛在空中胡亂飛舞,襯上蒼冷的月色,夥子一緊張,自靈獸身上跌了下來。
花七抽了抽嘴角,她這個惡毒女配的皮囊,還是超能蠱惑人心的好伐,跟鬼絕對沒有半點關係。
經過這麽一鬧,前麵的幾輛車也停了下來。
“你見過我這麽漂亮的鬼嗎?”花七俯身看著這個膽的弟子,眨巴著大眼睛滿臉的無辜。
弟子趕緊搖搖頭,隻感覺喉嚨一緊,兩道溫熱的液體就從鼻尖流了下來。
“發生了什麽事?”一個領頭模樣的人下了靈獸車,狐疑的眼神掃過趴在箱子上的花七。
“大哥,救命啊,有人追殺女子。”看見有管事的人,花七自箱子上跳了下去,淚眼婆娑,楚楚可憐的拉著管事弟子的袖角。
別,裴沁媛這招還有點用。
花七內心嫌棄了千萬遍,但表麵絲毫不顯。
管事弟子的眼神柔軟,落在花七的身上:“真可憐。”
花七點頭,著還硬是擠出了兩滴淚。
“不過跟我們無關,收拾收拾,趕緊趕路了,不然長老又要責罰。”
???
花七默默取出一個鏡子,鏡子中的人沉魚落雁,傾國傾城,閉月羞花,不該啊。
“大哥,大哥你等等,女子自知不敢叨擾,隻想求一個靈獸。”
“我們的靈獸還不夠呢。”
“我可以買。”花七咬著牙,擠出一抹笑。
“這倒是可以商量,兩萬靈石,不能再少了。”
你一個隻能用來趕路的低級靈獸不用這麽坑人吧,這玩意市場價不過是一萬靈石。
就在花七咬咬牙打算答應的時候,一道紅色的身影自前麵的靈獸車裏下來。
他的整張臉都浸在陰影裏,但這麽騷包的紅色,除了慕君衍還能有誰!
裴沁媛不要了嗎?慕君衍怎麽還在這裏?!
“你們在幹嘛?”
“是這樣的,一個姑娘遭人追殺,想找我們買匹靈獸。”
花七低垂著頭,現在她可是頂著南詔七公主的臉蛋,更重要的是,慕君衍知道她的體內有魔種!
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不賣。”慕君衍冷眸掃過遠處的花七,距離太遠,看不清她的臉。
聽到這話,花七氣的牙癢癢,她一定跟慕君衍八字不合,隻要遇到絕對沒好事。
就在花七打算動手的刹那,一道清泉般溫雅的聲音自際而來。
“姑娘不如我載你一程。”
巨大的鵬鳥緩緩落在一旁,溫順的趴在地上。
一道黑色的身影自大鵬鳥背上走下,他帶著凶神惡煞的鐵麵具,舉手投足間確像個芝蘭玉樹的翩翩佳公子。
“你原來還沒離開。”慕君衍厭惡的掃過他,一甩手進了靈獸內部:“吩咐下去,趕路。”
最先摔下去的弟子趕緊爬起來,還臊紅著一張臉頗為歉意的與花七再見。
待聖靈學院的人離開,花七才抬起一直垂著的頭。
“齊銘晟,好久不見。”
其實來也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卻仿佛過去了半個世紀。
“好久不見。”齊銘晟走進她,骨節分明的手指撩起她被風吹亂的秀發,下一瞬,她整個人都被帶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見到你真好。”
即使知道花七不會因為魔種而身亡,但還是每時每刻的擔心著。
花七臉頰微紅,推開了齊銘晟,指尖劃過他冰涼的麵具:“你的臉——”
花七記得那日昏迷之前,齊銘晟重新爬滿了紫色暗紋的臉。
“沒事,過幾日就好了。”齊銘晟安慰著,自然的拉過她未受贍那隻手,往大鵬鳥的方向而去:“剛剛是誰要追殺你。”
“長明教的人。”想起這個,花七拉著齊銘晟往大鵬鳥的背上跑:“我還要去救一個人呢。”
齊銘晟任由她的動作,大鵬鳥背上有一個型的木屋,歐陽詢也在裏麵等候著,他似乎是受了傷,整張臉都是蒼白的。
“你跟長明教怎麽了?”
花七將桌子上滿杯的水一飲而盡,像是回到了讓她感覺十分安全的地方,她一臉的泰然:“來話長,總之就是他們知道是我拿了冰蓮。”
齊銘晟看見花七飲水的杯子,紅色悄悄爬上了耳朵:“是你搶了冰蓮?”
“對啊。”花七這話完,倏然起身,在屋子裏四處徘徊似乎在找著什麽。
“歐陽,你讓開一點。”
歐陽陰著臉往外挪了幾步:“你找什麽?”
“我看看這裏有沒有必失香。”花七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自己怎麽能又實話呢。
齊銘晟失笑著拉過花七:“沒有,我答應過你,不會再對你用這種香。”
花七找了一圈,確實沒有可疑之處,隨即放下了心,一抬頭卻對上齊銘晟那張含著笑意的雙眸:“七七能這樣信任我,我真的很開心。”
際閃過一簇煙花,花七猶疑的心思刹那謹慎:“在那裏,跟著煙花。”
“好。”大鵬鳥加快了速度。
花七一時不妨,整個人都跌入了齊銘晟的懷抱中,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檀木香,跟上次的味道不一樣。
花七放了心,這的確不是必失香。
“七七,傷害你的人,我會一個個討回來的。”齊銘晟摩挲著花七受贍那隻手的手背。
“你這個啊。”花七笑著抬起了手:“裴沁媛幹的,我殺了她。”
齊銘晟渾身一僵,他的呼吸倏然急促:“你什麽?”
“我殺了裴沁媛。”花七轉身一字一句的道,本來含笑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怎麽,你不開心了?”
裴沁媛是南齋的後人,齊銘晟還想拿這條信息跟煉魂宮的人交易呢,這麽重要的事兒,她怎麽忘了。
花七不自覺的後退一步。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在遇到齊銘晟的時候,好像都會不自覺的放心,不自覺的信任,不自覺的依賴,這種奇怪很不好。
花七攥著手心,想用疼痛提醒自己。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值得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