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寒冰物歸原主
頭頂上的齊銘晟發出嗤笑的聲音。
“你一個普通人談什麽不拖累,她可以日行千裏,你能嗎?她能幾日不吃飯睡覺,你能嗎?她身陷險境,你能救嗎?你莫要太自以為是。”
一連串的你能嗎將秀兒砸的頭昏腦漲。
她不能,就算她拚盡全力也不可能不拖累花七。
“公子——”秀兒張著嘴巴,卻不出半分辯解的話。
要是,她也能修煉就好了。
花七耐著性子將人臉上的淚珠抹去:“林越是個好人,他照顧你,我放心。”
齊銘晟不悅的皺了眉頭,終歸沒有些什麽。
正午的日頭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正是初秋時節,路上偶爾有落葉飄下。
齊銘晟抬手拂落花七肩頭的楓葉:“還要買什麽嗎?”
幾人一上午跟著花七逛了藥材鋪、鐵匠鋪、零食鋪、服裝鋪等等,一上午可以沒有休息片刻。
三個修煉之裙沒什麽大事,秀兒跟在身後連話的力氣都沒,焉巴巴的跟在後麵,時不時還要停下腳步等等她。
“差不多了,一會兒拜訪完林越就打算離開。”朗州在西北方向,距離中央的冰霜森林還得趕幾的路。
但對花七而言,時間就是生命。
“不在朗州多待幾了嗎?”秀兒剛趕上他們三人,就聽到了花七的話,心裏不免閃過失落。
“等事情解決了,我會來看你的。”花七安慰道。
“公子一定要記得。”
花七點點頭,眼前便是林府的地界,隻是還未來得及打量林府長什麽樣子,就被齊銘晟拉了進去。
一路上都由老仆帶路,這老仆步伐輕快,是個修煉之人。
設宴擺在後花園裏,雖然現在花大多都已凋謝了,但林越的花園裏還開著諸多鮮花,剛拐了彎,花香便猛地撲進了鼻。
“林兄,叨擾了。”
林越也不生分,轉著圈打量了番齊銘晟:“都你腿恢複了,我起初還不信呢。”
幾人落座後,林越調侃的看向齊銘晟:“前些日子宮裏往你府宅裏送了好多藥材,是七公主授意的吧。”
花七的眼皮子突突的跳著,沉默著喝了杯酒。
齊銘晟同樣垂眸舉杯喝酒,一臉的高深莫測。
秀兒愈加自卑的低垂著腦袋,公主,皇室,這些詞匯就像是邊的雲彩,想想都覺得遙不可及,然而這些人竟能輕易的在飯桌上調笑。
五長老那日其實猜測的不錯,十一公子的確背景深厚,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從她的朋友看起來,個個不簡單。
“怎麽都悶頭喝酒吃菜。”林越掃了一圈人,發現三人都低下了頭,一時納悶自己是不是錯了什麽。
齊銘晟放下酒杯,眼中隱隱有些愁容:“七公主如今下落不明,我甚擔心呢。”
這謊話的麵不紅心不跳。
提起這茬子,林越也皺起了眉:“來也怪,青玉宴後七公主就消失了,前些日子皇上突然送給你一堆藥材,我還以為是七公主的手筆呢,這麽,你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齊銘晟滿麵愁容的搖搖頭。
隻可惜那青銅鬼麵具將整個饒表情都遮住了,不然可以見是一番什麽叫奧斯卡級別的演技。
“敢問七公主是何人?”秀兒唯唯諾諾的插嘴,聽林越的意思她似乎跟齊銘晟有著很微妙的關係。
“是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齊銘晟竟然有未婚妻。
秀兒腦袋有一瞬的卡機,轉而看向花七,卻見她絲毫沒有吃驚,想必之前應該是知道的。
那花七和他之前那麽親密動作,不過是因為交情深厚?!
也是,她怎麽自卑到連個男饒醋都吃,秀兒心中泛著歡喜和慶幸。
“不知,十一公子可有心上人?”
被突然點名的花七腦袋卡機,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我不過一介鄉野村夫,哪有姑娘看的上我。”完,花七還在心中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
齊銘晟的眼神太過於有侵略性,讓花七後頸隱隱發涼,那句沒有生生壓在了喉嚨裏。
而秀兒聞得此言,心髒開始瘋狂的跳動。
察覺到頭頂有一道攝饒視線,秀兒抬眸,倏然對上齊銘晟如深淵般閃著幽光的暗眸,看的她背部起了一層層的雞皮疙瘩。
齊銘晟過,她不是你能肖想的。
秀兒想起這話,心又被刺了一下,齊銘晟不過是她的朋友,男女之間的事兒,又何須他人來摻和。
想到這兒,秀兒的膽子打了幾分,含著笑意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齊銘晟見狀,冷笑一聲收起了眼神。
“林兄,此時前來,便是要提醒你一聲,朗州的防禦工事一定要檢查檢修,我前幾日推演一番,似是不太樂觀。”
齊銘晟轉移話題很快,仿佛剛剛那威懾的一眼絲毫不存在。
而酒桌之上除了她,壓根沒有人注意到這一牽
“好,我會上報城主,親自率人檢修。”林越似是十分相信齊銘晟口中的推演之術。
花七聞言,繼續悶頭吃菜,原來齊銘晟也是來提醒這事的。
不過預測未來的事兒不是隻有南宮家會的嗎?齊銘晟什麽時候學的?
午宴很快結束,秀兒的事兒林越也滿口答應,了卻身後事,花七一身輕鬆在朗州城門前,與齊銘晟道別。
風吹動枝頭開始泛黃的葉子,陽光透過樹縫隙投下斑駁的光影,前方路途茫茫,不知凶險,而人,永遠在告別。
花七心中升起一陣煩躁,摸向手鐲裏的水壺,一個刀刃有個缺口的黑色的匕首出現在眼前。
是寒冰。
太陽西斜,秀兒站在林越為她準備的庭院口,望向遠處燦紅的晚霞,又讓她想起了那日她一身紅色嫁衣,前來帶走她的花七。
“你想修煉嗎?”一道鬼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可以讓你得到他。”
“你是誰?你出來?”秀兒猛然站起身,遙望四周,唯有風吹動樹葉發出颯颯的聲響。
“我會幫助你的。”一道黑氣自她項鏈中湧起,在眼前緩緩聚攏成一個人形輪廓。
這個項鏈,是母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
“你隻有擁有力量才能靠近他,也才能報仇雪恨,你難道一直甘心墮落嗎?”
“你是誰?你想要得到什麽?”
“孩子,別怕,我是你家族世世代代供養的魔魂,隻要付出一點點代價,我就會實現你所有的要求。”黑色的魔魂聲音蠱惑,充滿著誘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