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離開死亡之穀
這株草外表與普通無疑,但這上麵分明殘存著一抹屬於人類的靈識。
不過現在也隻是殘存,那抹靈識如今已不知道飄到了何處,隻能從這株草的狀態隱隱感知到靈識消失也是剛剛的事兒。
“小心。”花七猛然拽著鬼墨的胳膊,兩人在地上打了個滾,避開了不顧一切衝過來的光球。
那株本青翠欲滴的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枯黃,而光球的亮度相較於剛剛也暗淡了許多。
“原來整個法陣建立在這抹靈識之上。”花七低頭沉思,單單一抹靈識的力量就足以支撐起一個這麽強大的法陣,那麽這個靈識的主人該有多麽強大!
光球見自己老本營被毀壞,整隻球四處亂裝,最終被鬼墨一擊而碎,沒了靈識的支撐,光球的能量已大不如前。
見危機解除,奔跑了許久的兩人終於得以緩了一口氣。
“你剛剛去哪了?”花七瞥眼問道。
夜明珠光澤下的鬼墨臉色略顯蒼白,他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坐在地上:“我察覺到了一個人的氣息,來不及叫你,直接追了過去。”
“看來是跟丟了。”花七略一思索,她之前追的那個人也許跟鬼墨追的是同一個人,隻是可惜這兩人的修為遠在她之上,她無法窺探到更多。
“遠在我之上。”鬼墨長歎一口氣:“幸而那個人對我們並無惡意。”
“也不知道那抹靈識跑哪去了。”花七無意識的摩挲著手腕上的光痕,按理說,光球已被擊碎,陣眼已經被銷毀,為何她還沒有得到河神的傳承?
難不成,河神本體已經死了?
正在思索期間,鬼墨一把將花七撲倒護在身下。
狂風皺起,飛沙走石自鬼墨的背部而過,夜明珠的光芒被黃色的風沙盡數掩蓋。
花七被鬼墨護在身下,隻能聽到無數呼嘯而過的風聲。
一滴鮮豔的血色也被風沙裹挾進了之中,花七鼻下有血跡縈繞,這才驚覺鬼墨受傷了:“你怎麽回事?”
尋常的風沙根本無法傷到已經靈王級別的鬼墨。
“咳咳咳。”回答她的是鬼墨口中咳出的鮮血。
這不是風沙造成的!
花七本能的將鬼墨推開,觸碰到他胸口的時候感覺到手心處一片濡濕,是血液。
花七迅速籠起一個靈力罩,將風沙阻隔在外。
夜明珠已盡數被狂風掩埋刮走,花七隻好拿出一個火折子查看鬼墨的傷口。
“你可是有未婚夫的人,男女授受不親。”鬼墨背過身去,自己草草處理著傷口。
“我這是照顧病患,沒有男女之分,你還不領情。”花七見鬼墨說話中氣十足,猜想應該是些皮肉傷,修煉之人受傷是常事,花七也沒放在心上。
但花七沒看到,鬼墨的胸膛處,一抹黑色的幽魂盤桓在他的心髒之上,明明沒有傷口的皮膚,鮮血卻自皮肉之下流淌而出。
“有光!”遠處黑黃色的天際,一道光自天空橫貫而下,仿佛是從地獄道天堂的通道。
“你現在狀況如何?能行動嗎?”這麽幽暗的天色和狂風,花七是不可能將鬼墨一個人丟在這兒的。
“沒事。”額間的冷汗在靈力罩撤下的一刹那被吹幹,兩人破風而去,以最快的速度朝著一線天而去。
“小心!”花七猛然刹住車,伸手拽住了即將掉入懸崖的鬼墨。
鬼墨蒼白著一張臉,腳尖一踩懸崖避,跳到了邊上。
懸崖邊上的風已小了很多,剛剛的那條光亮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山縫,恍然能看到那方鳥語花香的生機。
隻是,橫貫在兩個人麵前的,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龜淵。
數百米的距離,以他們現在的修為,根本不可能跨過去。
“花花,花花——”花七自自靈識呼喊花花,可花花失了蹤跡,遲遲不見回音。
鬼墨捂著心口,勉力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
“看著出口在眼前,但是過不去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花七咬著牙花子,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死亡之穀。
“有一個法子。”鬼墨悶著聲音。
“什麽辦法?”花七的話剛出口,鬼墨便拎起了她的後衣領子,猛地將她拋了出去。
“鬼墨,我跟你沒完。”身下的黑暗仿佛要將花七吞噬,跑到懸崖中間地帶的時候,花七的身體便失去了向前的動力,下一秒便要下墜。
而就在這時,身後再次傳來一道力,花七下意識的借力,運用起渾身的靈力,朝著出口飛了過去。
“鬼墨——”剛落到柔軟的草地上,花七便已反應了過來。
她看向懸崖,隻見鬼墨的身體正在急速下墜,刹那間已經被漆黑一片的龜淵淹沒。
剛剛在半空中,她借力的分明是鬼墨的身體。
“我已受重傷無藥可醫,十一,好好活下去吧。”龜淵之中,傳出來鬼墨最後的聲音。
花七緊緊攥著手掌,無力感再次攀上她的心頭。
作為一路而來的同伴,她竟然沒有發現鬼墨何時受了那麽重的傷。
是死亡之穀的那個神秘人幹的嗎?花七目光深深的看向遠處依舊黃沙呼嘯的死亡之穀,沒關係,隻要那個人在冰霜森林,總會有遇到的那一天的。
現在卻並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法陣已破,然後慕君衍還在破壞著森林,河神危在旦夕,她必須去阻止這一切。
冰霜森林若是被毀,那些無處藏身的獸類該如何自處,大規模的靈獸為了地盤引起暴動,甚至侵占人類地盤的話,那又是一場災難。
冰霜森林的雨還未停,花七的身影穿梭在雨林之中,雖然還未獲得河神之力,然而近些日子的打鬥,她已經能感覺到,自己又隱隱有了突破之勢。
手腕上的痕跡還未有消退之勢,花七一路憑著河神的氣息,迅速的前往與河神匯合。
森林中的法陣已被破解,花七一路隱藏著自己的氣息,遇到靈獸也盡力避開,絲毫不拖延時間,很快就看到了河神的本體。
河神撐著虛弱的靈體被禁錮在半空之中,他渾已接近透明之勢,氣息十分微弱。
“河神,紫荊冰魄在哪?”慕君衍冷著眼,手心朝下正集聚著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