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路小北的過去
穿越後的第四天,犬養一男安排完戰俘們一天的工作後,又再次接到呂向陽的召見。
犬養一男開始有些擔心了,上次的戰俘逃跑事件,差點讓他丟了三個手指。雖然路小北中士替他求情,他暫時保住了那三個手指。但是這些天他有空就在盤算著,萬一再出什麽差錯,呂向陽要了賬,他到底要切哪三個手指好。
他得出的結論是,要切就全都切左手的手指。因為這裏很缺女人,連呂向陽閣下和趙之一閣下這樣的頭目,都沒有侍女,更別提他這樣的日奸了。切了右手的手指,有些自娛自樂的活動就不那麽方便了。
呂向陽給他的新任務完全沒有難度,讓他挑一個人去給日軍送口信。犬養一男覺得這個任務起碼不會讓他有斷手指的風險。
口信的內容很簡單,要日軍提供者五百餘俘虜的口糧和若幹馬匹的馬料。限時送過鞍子河橋,否則將受到報複性打擊。
另外,呂向陽提出這個送口信的人必須具有越過日軍官方,和日本本土聯係的能力。穿越者要向那幾個獲得搶救的華族軍官的家族,提出贖金要求。贖金的數量是傷員釋放時體重同等重量的白銀。
這個要求也不是什麽很難辦到的事情。戰俘營裏的軍服硬骨頭的沒有幾個,看到犬養一男晚上不用呆在戰俘營裏受凍後,就有好些人暗示他,也想當日奸了。
所以犬養一男很快選定了一個也是長期混跡長崎的流氓,在得到了將給予贖金提成保證後,這個流氓欣然受命。
穿越者可不怕這個送口信的人一去不回,他們是指定這個人要回來複命的。這個要求肖飛不怕日本人不答應,很快他的手段就這些被他當成“欠債人”的日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送口信的人要隨著日常巡邏的部隊出發了,巡邏隊將把他帶到鞍子河畔的小石橋附近,讓他自己過橋去送口信。
肖飛帶著一群穿越大兵正在整裝待發。他們沒有預留給日軍什麽準備糧草的時間,估計日軍也不會乖乖按口信來執行的。隻有見識了穿越者的報複性打擊是什麽樣子之後,估計日軍才會乖乖就範。
今天遊騎兵的巡邏隊的戰鬥醫護兵是由路小北來擔任的,當巡邏隊經過肖飛的身旁時,肖飛感到路小北瞪向自己的眼光,足以擊穿“小王子一號”的炮塔正麵裝甲。
這娘們今天是怎麽了,大姨媽來了?又不止我一個人對她吹口哨,幹嘛隻瞪著我啊?肖飛納悶了。自己可沒敢上鹹豬手啊,自從上次那個小夥子因為拍了下她的臀部,被胡大壯揍不輕後,沒人敢來這了。
他可不敢去上那鹹豬手,雖然他也覺得路小北的身材很好,但是不值得冒著被胡大壯揍的風險,要說肖飛當年手下第一打手是顏良文醜級別的話,那胡大壯就是關羽級別的。
肖飛覺得女人嘛,等他們打出去後有的是,沒必要冒著被打到沒了小丁丁的風險去下個鹹豬手。
路小北這樣瞪肖飛,是因為今天她知道了肖飛曾經是個財務公司的職業催賬人,說白了就是替高利貸收賬的。
路小北今年23歲,曾經是一所重點醫科大學護理本科的大五學生。她生長一個中產家庭,父母都是教書的,收入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打小她就是長輩們的掌上明珠,成長的過程也沒什麽黑暗的事情值得描述的。她順利的高中畢業,考進了重點醫科大學。和同齡的姑娘一樣,在千挑萬選後找了個男朋友,渡過了四年的象牙塔生活。
大五那一年,成績優秀的她分到了她就讀的這所大學的附屬醫院實習。實習中,她表現依然優秀,這也是她的各項救護技能那麽優秀的原因。她在沒穿越到穹頂光幕裏的時候,就已經是個合格的護士了。
工作表現優秀,身材高挑,相貌呢,不吹不黑,起碼是中等以上水平的,自然就招人嫉妒了。實習的科室裏開始有些心裏不平衡的護士給她穿小鞋了,各種擠兌。
最常拿她的國產手機說事開涮。路小北的父母雖然把她當成掌上明珠,寵愛有加,但是經濟上管得還是比較嚴格的,作為教師的他們可不信奉女兒要富養那一套說辭。
在給路小北挑手機事情上,他們主張進口手機的主要功能,國產手機都有,沒必要花那個冤枉錢。
事實上,正因為路小北各方麵做得都很不錯,那些擠兌她的人實在是找不出什麽來攻擊她,隻好拿她的手機說事了。
要強的路小北受不了這些人沒完沒了的擠兌,在網上借貸平台貸款買了一部最新款的水果手機。
是的,就你們知道的那種借貸平台,用的也是那種拍照的方式借的款。
借錢的時候容易還的時候就沒那麽簡單了。路小北所有的業餘時間都拿去打工還款,但是這個貸款還是滾啊滾啊的到了她難以承受的地步。
你們會以為路小北的照片出現在了那10個G的文件裏,被到處曝光。所以她才用那種能殺死人的陽光瞪肖飛嗎?
不,路小北要比這個結局倒黴得多。要是僅僅是照片在網上曝光,她還能拿到畢業證,當時的她也不至於那麽絕望。
債務越滾越多,要強的路小北沒有選擇和家人和男友求助,而是受了催賬人的誘惑,決定去肉償。
催賬人信口雌黃的保證,以路小北的條件隻要客人開心了,打賞下來,她幹幾票就還完了。
路小北第一次幹活,那個老家夥還沒等藥效發生起作用辦事,敬茶蜀黍就破門進來了。路小北被當成失足婦女逮捕了,通報學校,被學校開除,男友分手,一件接一件的事情讓她絕望。
從小沒受過什麽挫折的路小北,正在選擇用什麽方式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那個她曾經下載的遊戲APP替她做出了選擇。
穹頂光幕之下,沒有知道她的過去,路小北又可以憑自己的優秀表現贏得別人的尊重。在這裏她又再次是大家的掌上明珠,大家用Angel來稱呼她,而不是那個B字開頭的賤稱。
至於穿越,對路小北來說總比當時不名譽的死去的好。
當她知道肖飛的曾經的身份時,都有向他開槍的衝動了,瞪他算是很理智的選擇了。
隻是有些事情發生過了就會留下痕跡,一些黑暗的種子已經在路小北心底一個她還沒察覺的地方埋了下來,等待著機會生根發芽。
巡邏隊沿著複州大道一直往鞍子河方向步行,一路上都很順利,那些潰兵白天是不敢在大路上露麵的。隻有夜間才敢靠近鞍子河的小石橋逃回去。
巡邏隊把那個送口信的日軍戰俘,就在鞍子河畔,日軍的防線的射程之外就不在管他了。
傍晚,完成巡邏任務的這支遊騎兵小隊,正在往基地走,他們是不在基地外過夜的。
大概在裏基地還有七公裏的地方,一個留著辮子,戴著瓜皮帽,穿著長袍的家夥,從複州大道旁的一個小村子裏踉踉蹌蹌的跑了出來。
那個小村子巡邏隊是查看過的,是個無人的的小村落。村裏的井都被清軍用土填死了。人估計是被清軍驅趕了,又或者是自己躲避戰禍去了。
怎麽又突然跑出一個人來?帶隊的截住了這個家夥。
一開始問他的話,就發現他的口音很奇怪。有點像神劇裏日軍說中文的味道。不過由於對於神劇導演鄙視,巡邏隊還是沒有把他當成日軍間諜看的。
隨即問道他口音問題時,他說他是廣東人。這次就穿幫了,巡邏隊裏有正宗開粵A車的小夥,一通粵語伺候,這家夥一臉懵-逼。
接著他又說他是福建人,好吧,巡邏隊直接就捆了。有人會連自己是哪的人都記不住嗎?
這個被抓的人叫豬田正吉,是日軍在花園口登陸當日派出的六名間諜的其中一個。
登陸後他沿著碧流河,一路向北。在複州大道遇到了清軍的巡邏馬隊,他躲入了路邊的灌木叢中。在躲了多日後,他身上的幹糧都吃完了,饑渴難耐的他潛入了一個複州大道路邊的小村落。
結果,他奇怪的口音引起了村民的懷疑,村民們把他綁了起來,準備送到金州城。
在被押往金州的路上,他趁押送的村民不備,竄入路邊的灌木林中,得以脫身。
這之後的幾日,他不敢向金州城走,終日東躲西藏。一日,他發現清軍驅趕了他之前潛入的那個小村落的村民。
幾日來粒米未進的豬田正吉再次冒險進入這個小村落,不過他沒找到什麽吃的。東西都被村民們帶走了,剩下空蕩蕩的房子,連井都被清軍同土填塞了。
最後他在一戶人家存放過冬食物的地窖裏找到了些地瓜和爛白菜。他不敢生火,隻能生吃這些食物。白天清軍馬隊一直在大道上巡邏,他不冒險出去,一直躲在這地窖裏。
到了夜間,他不敢舉火把,又辨不清方向。多日之後還是沒找到回去的路,隻能又回到那個地窖,至少那裏有些吃食,晚會也比室外暖和。
地窖裏的地瓜和爛白菜本來就不多,很快他就又饑渴難耐了。決定趁天色為黑,冒險出去尋路。
這才出村沒幾步就被巡邏的遊騎兵給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