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隨緣炮擊對,隨緣!
路小北靠坐在一張新做好的躺椅上,這是一個粉絲親自動手做給她的。手工可比今天豬田正吉受刑時,坐的那張一直好了很多倍。不過也不知道經曆了今天的刑訊事件後,這個粉絲是轉黑了沒,或是轉路人了沒。
剛才許多遊騎兵的戰友過來安慰她,但她才不在乎什麽掉不掉粉的事情。她把厚睡袋當成毯子裹在身上,修長的架在一個彈藥箱上,眼睛微微地眯著,一副很愜意的樣子。
路小北在回想今天刑訊的事情,審訊結束後安言信還教給了她一些審訊的小技巧。不過,她現在心情舒暢的原因,並是不因為安言信誇她觀察仔細,有審訊方麵的天賦。
路小北發現帶給別人痛苦的時候,她心裏的痛苦會得到緩解,這是一個多麽奇妙的發現呀。現在那些黑粉們都管她叫路西法,路小北覺得相對於Angel路,她更喜歡別人叫她路西法。路西法,多美妙的綽號啊,黑暗、複仇都是她喜歡的元素。以前是別人帶給她痛苦,現在隻有她帶給別人痛苦了。那顆埋在她心底的黑暗種子,遇到合適的土壤,開始發芽了。
假如有一位資深的精神科心理醫生看到路小北現在的樣子,一定會讓她回到原來的道路上。可是很無奈,基地裏能湊齊內科和外科醫生已經是一個奇跡了,哪裏來的資深心裏醫生呢。
這邊路小北在愜意的打盹,那邊肖飛已經開始幹活了。
肖飛帶著一個炮偵小組,躲在鞍子河北岸一個高地上的枯草叢裏。日軍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正在拚命的挖壕溝。
整條複州大道鞍子河南岸一線被日軍挖得滿目瘡痍。他們不僅僅在路上挖,連道路邊上地形平坦點的地方,隻要日軍覺得寬度足夠戰車通過的,就果斷地挖挖挖。那個挖挖挖勁頭堪比雙十一,某大國的剁手族的買買買。
看著日軍埋頭苦幹的樣子,肖飛不禁感慨我兔當年的不易啊。裝備太土,土工來補,此乃我兔防禦戰的製勝法寶啊。這種怨念一直導致我兔對大炮主義迷戀。等到家裏有了餘糧,那大炮真是可勁的造啊造,可見當年被虐得有多悲慘呀。
可是日軍如今的土工作業水平,比起當年我兔的可是差太多了。那幾根鬆木架起來,堆幾個沙袋的是什麽鬼啊?地堡嗎?還有你的戰壕就這樣一條直線的,你確地你挖的不是自己的墳地嗎?要蛇形戰壕啊,親,否則這一發炮彈下去,那衝擊波,那彈片幹得你不要不要的。看來土工作業的水平是和被血虐的次數是成正比的,這個時期的日軍還得慢慢成長啊。肖飛一邊看日軍的防線,一邊無良的吐槽。
“隊長,我們什麽時候幹日本人啊?”一個炮兵觀測員問道。
“急什麽啊,等天黑,要賬也得人在家啊,要不然你鬧騰給誰看啊?現在日本人都散開來在外麵挖壕溝呢,現在打炮不劃算呀,等他們聚在一起再說。”肖飛給那個沉不住氣的觀測員一個白眼。
這種鬧事耍賴上門逼賬的活,在這裏肖飛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了。因為尋釁滋事他都進過幾回宮了,怎麽用最小成本,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鄰裏皆知,那真是他的拿手好戲啊。
果不其然,天色暗到還能勉強看得見路的時候,日軍開始聚攏起來了。陣地上看到一堆堆篝火亮了起來,日軍開始埋鍋造飯了。
“喲,行啊,這幫狗-日的,在前線陣地明火做飯呀。一會你肖爺爺用炮彈告訴你,花兒為什麽這樣紅?”這個時候的陸軍還真沒什麽防炮意識。
這真不能怪這些日軍沒有防炮意識,這個時代還沒什麽超視距的火炮攻擊。特別是到了晚上,鑒於這個時代落後的觀瞄設備和通訊設備,你就算玩距離遠一點的炮火直射都有難度,談什麽超視距的火炮攻擊。
可是日軍遇到的對手裝備的二十一世紀美軍的現役裝備,現在肖飛帶的這個觀測組,用的是FS3目標觀察儀,而且是帶的是第二代紅外鏡頭增強激光指示模塊,在夜間也有5KM的夜視能力。就算這些日軍不用明火埋鍋造飯,也是逃不過被炮擊的命運的。
“老大,我們開搞麽?”小夥子總是沉不住氣的,那個觀察員又著急了。
“再等等,等他們做好飯,排隊領晚飯再動手。”肖飛的主意不是一般的陰損。
晚飯終於做好了,勞作了一天的日軍都擠在了篝火堆旁,等著領取熱騰騰的晚飯。氣溫已經降到零度,圍著篝火,吃上一碗熱飯,對於挖了一天土的人來說,是多麽的愜意啊。
不過這種愜意注定是隻能出現還日軍士兵的幻想中了,一發81毫米的迫擊炮彈拉著駭人的尖嘯聲,落在了日軍的陣地上。
這是一發試射彈,除了彈片蹦到幾個日軍,沒收知道什麽戰果。
“校正,向左200米,三發連射。”觀察員等待已久的好戲開演了。
轟,轟,轟。三枚高爆榴彈,砸在了一個篝火堆裏。
不知道這些日軍是不是沒遭到過迫擊炮炮擊的新換防的部隊,亦或是心存僥幸想盛了飯再跑。當第一發試射炮彈落下時,居然沒有人逃離明亮的篝火堆。
“Aced(團滅)”觀察手看來是一名擼啊擼少年。
看到一個小隊就這樣瞬間被秒殺,日軍軍官開始驅趕那些士兵進入戰壕和掩體。已經領到了晚飯的士兵當然跑得飛快,那些還餓著肚子沒拿到晚飯的,衝到大鍋前,拚命地用碗來撈。
“真是鳥為食亡啊,這麽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們吧,給炮班報坐標。”肖飛看到日軍士兵的舉動,覺得不可思議,看來是被教育得少啊。
轟,轟,又是兩發,又一個還人擠人的篝火堆中招了。這次日軍士兵不用軍官驅趕了,像被倒了滾水的螞蟻堆,徹底的炸了。人們紛紛地往壕溝裏和掩體裏跑。隻是,你這人跑了,這篝火堆也沒人滅火,整個陣地上亮堂堂,你們這是打算給炮擊做標示麽?
“老大,鬼子開始分散跑進工事裏了,要不要來一輪炮火急射,收收人頭啊。”觀察員激動地請示。
“收你妹人頭,早教你多讀書,少玩點遊戲。留一個人觀察,其它人吃飯。”肖飛終於忍不了這個火急寥寥的中二觀察員了。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以為隻有我睡不著,原來晶晶姑娘你也……啊呸,說錯台詞了,長夜漫漫,我們慢慢陪鬼子玩。先吃飯,注意保暖。我們有的是時間。”肖飛裝-逼失敗,也是個沒念過幾年書的家夥。
肖飛雖然書念得少,但是騷擾欠賬人,那是深得精髓的。騷擾就要講究個度,不要求一棍子打死,但是必須要搞得人不厭其煩。在你覺得就要息事寧人的時候,再給搞一次事情,這次是精髓所在。
高地上的觀察組隻能用單兵口糧裏的無煙加熱袋來加熱食品,他們沒有對麵的日軍那麽囂張,直接就在篝火堆旁吃飯。加熱袋使用起來倒是方便,加點水進去,就自行發熱了。把所有的食物和飲料貼在加熱袋的兩麵,套上單兵口糧的牛皮紙外包裝。三五分鍾就有熱食吃了,雖然味道真不怎麽樣。可是比起對麵那些餓著肚子,躲在工事裏的喪家犬,好得不是一點半點的了。
接下來日軍就深深地體會到了什麽叫暗箭傷人了,所有的日軍被都迫擊炮炮彈劃過天際的尖嘯聲折磨著神經。由於此時整個世界都還沒出現迫擊炮,大家對這種會怪叫的武器都不熟悉。日軍士兵一聽到尖嘯炮擊聲,就全都臥倒或是躲進工事,誰也無法分辨炮擊的位置離自己的遠近,
肖飛交代值守的觀察員,隻要有把握一發能搞傷搞死五個左右的日軍士兵,就可以指示炮擊。至於炮擊的頻率,那就隨緣。你心情好就少放兩炮,心情不好就多放兩炮。或者炮班抱怨太冷了,想活動活動,那可以放兩炮,反正就是隨緣。交代完畢,肖飛就躲進厚厚的睡袋休息去了。
這就是日後非常出名的隨緣炮擊規則,穿越者裏的某書迷一直吐槽,麻蛋,見過撲街寫手隨緣更新的,沒見過炮擊也來個隨緣的。
事實上這種隨緣炮擊,給日軍造成的精神壓力比鋪天蓋地的炮火覆蓋要大的多。
炮火覆蓋,你會知道,隻要你躲藏的工事不靠譜,你就死定了。命運掌握在你事前構築的工事上,也就是說在某種程度上,掌握在你手裏。
這種隨緣炮擊,正如其名。你的命能不能保住,完全是隨緣份的。炮擊在任何時候都可能到來,你如廁時,睡覺時,挖工事時,任何時候,都有可能精準的落在你的腦袋上。你不可能永遠躲在工事裏,你能不能活命,完全看幸運女神是對你撩起了裙子,還是背身離開。
到了深夜,肖飛一覺醒來,精神抖擻,玩起了升級版的隨緣炮擊。先是給日軍陣地上來一發強光照明彈,等日軍聚起來後,又開始用高爆彈炮擊。
二十一世紀用的白磷照明彈,一發上天,那真的是亮得不要不要的。十九世紀末的土包子日軍那件過這玩意啊,那照明彈一上天,陣地上又炸鍋了。嗯,用一個又字,對的,這個晚上日軍炸鍋次數太多了。
起初,炮擊開始的時候,日軍以為穿越者這邊要趁夜晚全線進攻了,派了騎兵往複州第一師團的本部求援。
也怪不得陣地上的日軍主官害怕,前天戰車摧枯拉朽的攻勢,給他們的印象太深刻了。這個時候鞍子河防線的工事也沒有構建完畢,是敵人進攻的最佳時機。
所以日軍陣地遭到第一次炮擊時,日軍主官就立馬派出求援的騎兵,奔赴複州城。
等到下半夜,增援而來的日軍沒有看到所謂的敵軍攻勢。反而是身心疲憊的日軍增援部隊,也加入了肖飛隨緣炮擊的目標目錄。
這邊打得不亦樂乎,那邊卻叫苦連天。
這個時候,身在複州城裏的第一師團指揮官山地元治,這才想起白天那個被放回來的日軍軍夫帶來的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