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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冰汛關街道-問詢與小巷之戰

  雖然大概猜出了那些盜匪就躲藏在附近,但基爾也不可能跟士兵們一樣,可以正大光明的進入搜查。


  估計他敢那樣做,人家就敢將他扔出去。


  用目光掃射了周圍一圈,基爾想了想,那些盜匪如果真的就在附近,那麽剛才不久前他們撤退回來時,說不定就有人看到。


  不過因為天氣寒冷,街麵上並沒有人長久待著,要不就是從各個店鋪中出來回家,要不就是趕來試圖進入店鋪,然後被拒後咒罵著離開這裏的行人。


  店鋪裏的人也都緊閉大門,並沒人閑的蛋疼的待在屋外。


  這讓基爾犯了難。


  這條街道的地麵也被往來的行人踩塌的亂糟糟的,顯然之前靠著血腥味來跟蹤是行不通的,畢竟他看到酒館裏直接被人扔出了兩個喝醉的人,那兩人喝醉後還扭打在一起,口鼻出血,飛濺到周圍。


  而往來的人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兩個醉鬼打累了後,竟然又互相攙扶在一起,踉踉蹌蹌的一起走了。


  吐出一口悶氣,基爾縮在一條小巷的陰影處,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了。


  靠在厚實木頭做的牆壁上,基爾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麽辦。


  “你是幹什麽的?少靠在我們店鋪的牆壁邊上!”突然,在基爾背後傳來一句質問聲。


  基爾轉身向後看去,發現原來是他靠著的這個店鋪牆壁之中的一個人,打開了小巷中的一個暗門出來驅趕他。


  正好,他還不知道該怎麽辦,問問這個人說不定有線索。


  基爾一個縱躍,小跳一下飛快的靠近了這個人。對方身材不高,但頗為結實,身上穿著整齊的衣服,腰間別了一把箍了鐵皮的短棒,看起來就像是附近各個店鋪裏的打手。


  臉上的胡子雖然濃密,但整齊的修剪過。


  看到基爾突然靠近,這個人還想反擊。他抽出腰間的短棒,一下子捅向基爾的胸口。


  梆的一聲悶響,基爾隻感到微微一陣,卻是沒有任何影響。


  這下子對方才發現靠近過來的基爾身上穿著一身盔甲,他立時就腳軟了,身子軟到下去,手也軟了,竟然握不住手上的短棒。


  基爾一把抓住對方的胸口衣服,將這個人一手提住:“閉上嘴!問你點事情,剛才的事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


  靠近後,為了不讓對方認出他的臉,基爾將頭盔下的麵甲放下扣好,聲音低沉的問道。


  不知道想了些什麽的這個打手點頭如搗蒜,牙齒打著顫回複:“好的,好的大人。您問,您問。”


  這個打手雖然不知道這個身穿盔甲的人是誰,但他自己是一丁點都不想摻和進任何麻煩裏,畢竟這個世道,向他這樣的普通打手,不管是死在了哪裏,都沒人在意。唯一可能感到悲痛的,除了常去尋樂子地方的姑娘,就沒有其他人了。


  畢竟他沒有成家,而父母都在老家耕田種地,父母也對他這個難耐鄉村無聊生活,從而逃離家鄉的眾多孩子中的一個沒有了念想。


  基爾透過麵甲眼睛的孔洞盯著麵前的打手詢問道:“天黑不久,有看到一批有受傷的人從附近經過嗎?”


  “沒,沒有,沒有。”這個打手頭搖的跟水井的轉輪一樣。


  基爾伸出一隻手拍拍他的臉:“好好想想,不然你就得跟你嘴巴裏一半的牙說再見了。”


  聽出了對方的威脅,這個打手驚慌的說道:“真的沒有,真的沒有。我一整天都待在我們店鋪裏,哪兒都沒去。對了對了,天黑後不久,倒是有消息靈通的人來到我們店鋪,給我們店鋪老板說了些話,然後我們就隻出不進了。看老板驚慌的樣子,關卡裏好像是出了什麽事情。”


  見對麵盔甲中的人沒有出聲,這個打手趕緊說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我們平常都隻在這條街上活動,關卡裏其他的地方我們這些打手都去的少。”


  吐出一口氣,基爾再度問道:“那麽,你對這條街道很熟悉了?”


  “是是,街道上所有的店鋪我都去過,都有認識人。我認識的都是其他店鋪雇傭的打手。您別看我們是打手,其實都是討口飯吃而已,這段時間在這家當打手,過一段時間就到另一家做打手。說是打手,其實就是個看門的,不讓一些雜七雜八的人在店鋪裏胡搞。”


  “您一看就是個正派人,我們街道上的店鋪都歡迎您,大人。”說道這裏,這個打手勉強從臉上擠出了一絲討好的笑臉。


  不過他的這套討好,卻是做給了瞎子,基爾對這些亂七八糟的店鋪沒有興趣,他除了喜歡吃點好的,喝點好的之外,隻對這個異世界野外那些奇特的怪物有些好奇,對這些落後的娛樂方式是一丁點興趣都沒有。


  一些特別野蠻的娛樂活動更是因為要避免四零四而不敢接觸。


  “知道最近,嗯。最近十天之內這裏有什麽粗魯的陌生人出沒嗎?”


  “您是說?”這個打手疑惑的問道。


  基爾想了一下那些盜匪的特征:“幾名,不超過十人。粗魯、團結、強壯的陌生人?”


  又補了一句:“喜歡聚在一起行動。”


  這個打手眼神閃爍,他顯然是意識到了對麵這人尋找的這些人,肯定跟今晚出的那個事情有關係。這讓他感到了危險,畢竟他隻是個普通的打手,麵對對麵這身穿全身鎧甲的人,一個照麵都抵擋不住,哪裏敢再摻和進另一批人的事情中。


  不過,如今他在這人的手上,估計如果他沒有一個滿意的回答,對方也不會放了他。他怎麽這麽倒黴啊,不過是驅趕可能在他們店鋪旁邊牆壁上排泄的行人,竟然這麽倒黴的摻和進了可能會死掉的事情裏。


  “大人,大人,您問的這種人實在是太多了,冰汛關裏這種聽起來像是護衛商隊的護衛團夥實在是太多了,一天有時候都能碰上一個,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您啊。”


  基爾一想也是,外來的商隊將貨運到這裏,隨隊的夥計和護衛肯定會來這裏玩耍,而他說的這些形象,跟那些商隊護衛倒是很相像。


  想到這裏,他又加了兩句:“除了上麵的之外,這些人穿著上不是護衛那些穿著整齊的人,同時。”頓了一下,基爾將他的猜想加進去:“同時,這些人估計就住在附近,並沒有跟平常的護衛一樣,與商隊住在一起。你好好想想,回答的滿意,我就放了你,順便給你賞點錢。如果沒有答案,或者我證實是個錯的,假的。那你除非是一輩子都躲在你雇主的店鋪裏,不然我會給你好看的。”


  “到時候,你身上可能就得缺上一兩個東西了?”基爾也是第一次這麽說話,因此有些興奮:“耳朵?還是幾根你用不著的手指?”


  打手牙齒打著顫求饒:“都有用,都有用。您這麽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最近的確是來了一些人,在附近好幾個酒館裏打了架。他們還有些出名,因為好幾架都打贏了,您說的那些特征跟他們都相符,對對對對,最重要的一點,我聽人說,那些人真的好像不是哪家大商隊的護衛,畢竟他們喝完酒,打完架後,不是從街頭出去,而是鑽進了西街頭的一條小巷。”


  打手感到對方的抓著他胸口的厚實手套收緊,趕緊將最後的消息說出:“他們肯定就住在西街頭附近的幾條小巷中的那條裏。那裏麵都是些陰暗的房子,因為靠近咱們這裏,所以外來人都不住在那裏,都是些本地人才敢居住。”


  “西街頭的小巷。”基爾嘴裏念叨著,這條什麽都有的街道是正東正西走向的,路的盡頭是西邊,所以如果那些盜匪腰隱藏在這裏的話,不靠近冰汛關正中的地方倒是比較合適。即居住在有些混亂的這條街道上,又避免了太靠近關卡中心地區,不管是士兵們搜查,還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都有時間準備應變。


  基爾將手一鬆,然後一把推倒這個打手。然後從腰間的小錢袋中抓出一把銅鐵幣,撒給對方:“給你的獎賞。緊閉你的嘴巴,你沒有見到過我知道嗎?”


  “是是是,我的嘴巴發炎了,說不了話。我沒有見過大人您。”打手抬起頭,那個身穿盔甲和毛皮鬥篷的人失去了蹤影。他鬆了一口氣,然後趕緊將地上的那些錢幣一個個用手撿起,雖然聽聲響是些銅幣鐵幣,但對他這種沒有攢錢習慣的普通打手來說,還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不顧地麵的寒冷,這個打手借著微弱的從小巷口照進來的光,將附近地上的所有錢幣都一一找到,收了起來。


  然後他將錢幣捂緊,鑽進了店鋪後門,將後門緊緊的關上,還挪來重物堵住。
——

  基爾扔出錢幣後就轉身走出小巷,他抬起麵甲,裹緊鬥篷遮掩著鬥篷下的盔甲和長劍。


  一路沿著這條繁華的街道向西前進,很快就走到了這條街道的盡頭。


  街道盡頭是一片圍起來的圍牆,高聳的圍牆裏麵是一片倉庫。而在圍牆這邊,則是各種娛樂的店鋪,和店鋪後麵的民房。


  每個店鋪之間的縫隙都是通往這些民房的小巷通路,通路不過一米寬,就這地上還往往放置著一些店鋪和居民們不要的垃圾。


  還好是冬天,蚊蟲和腐敗都被寒冷所抑製,所以整條街道都不是那麽難聞。


  雖說聽那個打手說,那些人就在這街道西頭的哪條小巷中,但具體是哪裏,還得基爾一個個尋找了。


  他從最西側的一個小巷進入,仔細的嗅聞著新鮮的血腥氣可能存在的地方。


  反複找了三個小巷,終於,在第四個小巷內,基爾透過周圍飄散的淡淡血腥味,感覺自己找到了正確的地方。


  他小心的向前前進,更加深入這條小巷內,隨著兩邊建築的阻擋,這裏沒有了街道上空曠地帶帶來的風的吹拂,這裏麵的血腥味就更加重了。


  繞開地上堆疊擋路的爛木框和碎瓦罐,基爾在小巷內幾個門口都停留一下,發現這幾個門口沒有多餘的血腥味。


  周圍黑漆漆的,隻有頭頂的星光和少量的月光提供著微弱的照明。


  基爾停了下來,不是因為什麽原因,而是他突然感到了一陣隱匿起來的殺意。


  考慮了一下,基爾想到自己這一身盔甲,光是走動時產生的噪音也早已暴露了自己的行跡,所以也不隱藏,在這條陰暗雜亂的漆黑小巷內,向著前方黑暗中詢問道:“是誰?”


  小巷中寂靜了一陣,似乎連牆壁縫隙中躲藏的老鼠和兩邊房屋內的貓都安靜了下來。


  “你是誰?”一個聲音低沉的回答在巷子的最裏麵響起,基爾聽不出對方是從哪裏準確發聲的,隻能大概猜出是在前方。


  基爾彎起嘴角:“我在找一幫人。他們才剛剛在關卡裏大打出手過。”


  “身份?”巷子最裏麵傳來的話語還是在詢問基爾的身份和來意。


  他沒有回答,隻是緩慢的抽出腰間的長劍獵殺,雙手持劍緩步向前:“看來我找到地方了。”


  隨著他緩慢前進,巷子裏的血腥味越發濃厚。是這個地方,而向他問話的人,看來也是盜匪中的一個。


  向前謹慎前行十幾步,基爾一直提防著地上雜物的後麵有人躲藏。


  而他能感到的殺意是越來越重,一時間,周圍的一切都好像安靜下來,整個世界好像隻有這條小巷,而整個世界,也隻有著他和那個隱藏起來的盜匪兩人。


  就在基爾提防地麵上可能存在的突襲的時候,他突然被人從空中側麵撲倒。


  在被撲倒的同時,頸部正麵和後頸處都受到了利刃劃過的碰撞響聲。


  刺啦啦的扭曲聲響發出,基爾摔倒在地上,但他並沒有受到傷害,因為他的盔甲是全覆式盔甲,頭盔和胸甲之間還有著一套牛皮頸甲作為保護。


  對方剛才的那個絕殺割喉,沒有能傷害到他。


  被撲倒的基爾身子一拱,將還扒在他肩頭的盜匪拱起,對方雖然吃驚剛才的突襲沒有作用,但立即就開始補刀,試圖用鋒利的匕首刺向基爾麵門。


  握著長劍的右手猛地伸展開來推擠開他身上的盜匪,同時基爾左手往頭盔上從上往下一劃,將金屬的麵甲整個覆蓋上頭盔。


  隨著麵甲與頭盔之間的卡扣合緊,發出哢塔一聲響,接著就是匕首的鋒刃狠狠切過麵甲的聲響。極近距離的切割聲,讓基爾全身汗毛倒豎。整個身子向前一滾,終於在翻滾的時候甩脫了對方。


  那個盜匪見基爾連麵部都有盔甲覆蓋,整個人啐了一聲,一手捏著匕首的握柄,將剩餘的手指塞進嘴裏,吹響了一個口哨。


  響亮的口哨響起。


  立即,在小巷的最深處一扇木門後,隱約傳來了數人的雜亂走動聲。


  基爾站起,借著些微的月光和星光打量對麵剛才偷襲他的那個盜匪,在看到對方雙手都握持著匕首,同時匕首之一正好是個彎刃匕首,這才意識到那個盜匪就是之前在旅館中與他交戰的那個盜匪。


  當時如果不是這個盜匪阻擋他,他肯定可以救下好幾名民眾,不讓他們被其他盜匪殺死在旅館大廳。


  “是你!使匕首的盜匪。”基爾緊盯著對方,雙手握緊劍柄,緩慢逼近對方。


  “我的匕首是不是還挺好使?”


  對麵的盜匪伊戈納舔舔嘴唇:“原來是你這個礙事的家夥。那麽,你是誰?我不記得我們最近有綁過你這樣的人。畢竟你給人的印象很重啊。”這個盜匪語速不快,故意說這麽長一段話,卻是在給他的同夥提供趕來的時間。


  隨著他的話落,他背後不遠處的木門打開,三五個身材粗壯的盜匪手拿武器趕了過來。


  基爾沒在對方說話的時候突然襲擊,並不是他有著良好的教養和禮貌,而是基爾在看出了對手後,就計上心來,他知道在這個小巷中一對一的與這樣一個使匕首的盜匪戰鬥,尤其是這樣一個黑漆漆的小巷,其實對他是不利的。


  但是接下來的局麵就不一樣了,對麵的盜匪還沒有意識到,接下來,他的那些同伴不僅不會是他的助力,還將阻礙他的戰鬥。


  所以基爾故意讓對方將話說完,然後在對麵的盜匪趕來的同時,取下了背後的盾牌。


  左臂穿過盾牌背麵的金屬方框,然後左手握緊盾牌背麵的握柄,將這麵盾牌頂在前麵,而他的長劍則斜搭在盾牌的側麵,隻漏出了一節鋒利的劍尖在外,絕大多數的劍身都隱藏在盾牌後麵。


  對麵的盜匪看到基爾取出一麵標準的騎士盾型盾牌,立即意識到事情不妙,對方不僅身穿盔甲,而且還有著一麵盾牌,那在這種狹窄的巷子裏,他們這些盜匪估計很難做出有效攻擊。


  意識到這點,伊戈納向後喊去:“手上是斧頭的上前,對麵有盾牌!”


  可對麵的基爾已經發起了攻擊。


  基爾腳步加速,盾牌直直的向著盜匪們撞去,狹窄的小巷讓盜匪們擠做了一團,伊戈納想向後撤退,但後麵手拿斧子的盜匪卻要聽從命令向前應對盾牌。


  就這樣,基爾一盾撞在了盜匪伊戈納的身上,同時緊貼盾牌的長劍也向前狠狠捅刺出去。


  噗呲一聲,鋒利的長劍整個插進了一個盜匪的胸腔。本來瞄準的那個使匕首的盜匪在最後一刻扭轉了自己的身子,讓過了基爾致命的一擊。


  險死還生的時刻,伊戈納高聲喊道:“斧子!快,劈爛他的盾牌!”


  基爾哼了一聲,腳步後退,盾牌依舊挺立在身前,而他的長劍則隨著他的後退,自動從那個受傷盜匪的身體中抽出。


  撥開受傷的一個盜匪,那個手持短柄斧的盜匪衝上前來,哈的一聲怒吼出來,同時單臂將斧子猛揮向基爾。


  基爾在對方攻擊的一刻,不敢換氣,就這樣硬挺著一口氣,將自己的盾牌頂在前頭,硬吃對方的斧子一擊。


  不是他自信,而是基爾看準了對方隻是一把短柄斧,雖然是那個盜匪全力一擊,但力道上還是沒有長柄斧子的力道重。他的這麵金屬盾牌,自鍛造出來後,還沒有正式的戰鬥過呢,今天就讓他來看看,這種用未知的精靈金屬所製造的全金屬盾牌,能不能抗得了一把普通的短柄斧的全力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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