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道觀長大的小娘子
隨後怔楞的看著幼安苦笑道“你母定是恨我的,活著的時候從將軍府回來從來不和我訴苦,後來寧願你舅母奪了我的掌家權去,死後也不願入我夢。若不是當初我為了家裏生計逼她做續弦,也不會有三年前的禍事”
發了一會兒呆又歎氣道“我一直覺著對不起你母親,待她嫁去林家想著補償她一點。結果轉眼你舅舅就哭著喊著要娶了陶氏,她娘家獅子大開口要五千兩銀子的彩禮,家裏哪裏拿得出,我隻好答應陶氏一進門就放了手裏的權力,還沒享福就要在兒媳婦手裏討生活。”
幼安聽得外祖母口中說出的話,不禁想,怪道前世也是安婆子找來了密信給了自己,自己交與外祖母,結果陶氏卻隻是口稱犯了病請外祖母幫忙管家,後來沒過多久又把管家權奪了回去。
說不得是安婆子勾上了舅舅結果被陶氏打壓,外祖母有了書信自然可以與陶氏交換了誰知舅舅卻與二皇子有來往,被陶氏拿了短處。外祖母憑著幾封書信又哪裏鬥得過。
隻可憐了母親,活著的時候為了母親哥哥做牛做馬,死了女兒又被旁人捏在手裏,好不容易要沉冤得雪了,卻哪裏知道外祖母弄權的心是高過了為她伸冤。
何老太太見幼安不說話又拉過她的手道“如今不是為你父母伸冤的時候,二皇子遠在邊關,皇上身邊隻有最寵愛的五皇子,皇上到時隻會讓陶氏背鍋,豈不是便宜了五皇子,不如等你哥哥他們回了在商議個章程,你也莫要怪我心狠,須知如今形式,皇上態度不明,身邊隻有最愛的五皇子,發生了什麽都要先忍著,多與五皇子周旋,你也安全”
幼安笑道“我知外祖母是為了我好,春雨,你把這些書信收著去”又道“待哥哥一回來,這些書信我就交與他”
何老太太盯著幼安看了一會兒道“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你下去吧,我歇會兒,你也歇著去,今兒個事情實在太多了”
“那幼安就先告退了”
回到房間,幼安對冬雪說道“你待會兒叫林大安排幾個人在後角門等著,你直接叫把安婆子一家領了放田莊上去看守著,有人問起就說是舅母去了,舅舅送他們一家去莊子養老”
“是”
“小姐,安婆子告了密,老太太怎麽會把她放了”春雨道
幼安冷笑道“舅舅如今在二皇子五皇子之間搖擺,老太太又怎麽不知道,安婆子放出去,若是被二皇子的人拿了去,自然是有了五皇子的把柄,若是被五皇子拿了去,知曉了我和陶氏的死有關,也隻會把矛頭對準我,舅舅自然就沒事了”
“老太太對舅老爺還是有幾分真心的”
“是啊,再戀權,老太太也總有老去的時候,還要靠舅舅呢”
“太太如果不出事”
“嗬嗬,母親如果不被害死,老太太又哪裏有機會再掌權呢,現在老太太心裏又會有幾分真傷心呢”
“小姐”
“我隻是感歎一下,你們這幾天把行禮盡快收拾好,等哥哥回來我們就搬回將軍府,行事方便也更安全”
“是”
十五前幾天金陵城內道路兩旁掛滿了大紅色燈籠,因此次出兵大勝,城牆上也開始張貼榜單普天同慶。皇宮內更是傳來旨意:十五當天由國庫出資請花燈表演,一直到子時。各處巡防司也接通知當天巡城人數增加一倍。
十五當天,幼安給了丫鬟婆子一晚上假門出門看花燈,卻又留下冬雪等人,更是讓之前哥哥給的人手悄悄進了府上角門。
一切安排妥當,一直到寅時初,何府的大門突然被拍響。
等幼安穿戴妥當,春雨走進來道“小姐,府裏府外的賊人都控製住了,老太太那邊也醒了,正喊您過去”
“幼安過來了,剛剛守門的小廝來說有賊人準備趁機作惡,被你的人抓住了,這是怎麽回事”
林幼安笑道“舅舅不必擔憂,哥哥前幾天來信說最近京城有異動,叫府上注意安全,我一早就安排了人手守著府裏,外祖母與舅舅還是先去歇息,抓住的賊子已經嚴加看守,等天一亮就送去官府,”
何老太太臉色不是很好道“皇宮出事你與你哥哥也早知道”
林幼安道“有些事不是我們該知曉的,也不是我們能問的”
何老太太看著幼安道“你去歇著吧,我身邊的喜鵲會去安頓下人,至於晚上抓到的人天亮了你舅舅會以他的名義送去官府,你是姑娘家,不好出麵”
“我曉得的外祖母”
看著林幼安走了,何老太太說道“子韌,卯時你便著人去五皇子府前打聽一番,若是貼了封條,你便找你之前聯係二皇子府的門路把事情與他們說清把這些人送過去。若是五皇子府上平安無事。。。”卻久久不語
何家舅舅看著一直強勢的母親道“母親”
何老太太回過神來“若是五皇子府無事,便把淑姐兒接回來,幼安她,你到時候把五皇子府無事的消息知會她一聲,其他不用管,她就知道了”
何舅舅道“母親,我看幼安之前說的,很有可能是二皇子獲了勝”
“小心駛得萬年船,先去打探為好”
“是,兒子曉得了”
等到何舅舅打探道五皇子晚上領兵逼宮,卻被提前趕回的二皇子一等人反擊,一夜大亂之後五皇子府更是被貼了封條。
把抓到的賊子交於二皇子的人之後,何舅舅想想自己和陶氏之前的做法不由得渾身冒冷汗,轉身去了何老太太屋子商量。
何舅舅正和老太太說話就聽見房間外麵一陣鬧動,還沒來得及嗬斥就聽見丫鬟在外麵道“老夫人,老爺,表少爺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接著老太太麵帶喜色道“快請進來,快上茶,快去把我房裏的好茶送上來”
隻聽見門口有爽朗的笑聲傳來,林繼祖道“何老夫人,何家舅舅安好”
“祖哥兒越發穩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