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徹底點,這樣消毒
厲君澤果真倒了兩杯酒,繞過舞女的胳膊,將酒杯貼上了自己的唇,然後將一整杯酒都灌了進去。
??“喝完這一杯,還有三杯!”
??“好,還有三杯!”
??厲君澤正要倒酒,忽然感覺有人站在了自己麵前。
??他微微抬眼,卻見白鷺正氣勢洶洶地瞪著自己。
??白鷺隨手拿出一遝紙幣扔到舞女懷裏冷聲道:“這是一萬塊,請你立刻離開我的視線!”
??舞女微微一愣,在這裏混跡了這麽多年,她知道白鷺是她惹不起的角色,隨即拿了錢灰溜溜地離開,心裏早已詛咒了白鷺一萬八千遍。
??“來,陪我喝酒!”
??舞女剛走,厲君澤嗤笑一聲,他仿佛已經有些醉了,自嘲地說:“怎麽,你也想跟我一起喝交杯酒?”
??白鷺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心裏也一陣苦澀。
??是的,她在嫉妒。
??嫉妒蘇櫻落竟有能力讓厲君澤變成這樣,
??嫉妒蘇櫻落在厲君澤的心中位置竟然會那麽高。
??那是她竭盡全力付出一切都達不到的高度,在厲君澤心裏,她甚至連備胎都算不上。
??看著厲君澤為了蘇櫻落如此墮落,她的心裏反而更不好受。
??“怎麽,不喝?不喝就早點回去休息。”
??“好,我陪你喝。”
??白鷺拿著酒杯坐下來,她倒了一杯酒灌進了自己的嘴裏,烈酒入喉,無端勾起了幾多惆悵。
??哎,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不喝交杯酒麽?”
??白鷺搖頭苦笑。
??這若是他真心想跟她喝交杯酒,那有多好?
??她無比期待能和厲君澤在婚禮上麵對著所有人的祝福喝下那杯交杯酒,她渴望得到這個男人,異常渴望。
??她微微閉上眼睛,果真把這裏想象成了婚禮現場。
??酒吧的音樂是為了他們而唱,周圍的人也是在為了他們祝福,五彩的燈光閃爍,那是她最喜歡的顏色。她鄭重其事地與厲君澤幹了交杯酒,忽然吻上了厲君澤的唇,甕聲說道:“君澤,我愛你!”
??“愛是什麽?”
??白鷺一下子睜開雙眼,
??她仿佛是沒有想到,他會忽然這樣問。
??她微微撤開自己的嘴唇,然後見男人冷若冰霜地嘲諷。
??“你連愛是什麽都不知道,卻又說愛我,這豈不是自相矛盾?”
??“那你告訴我,愛是什麽?”
??白鷺的問題讓厲君澤不由愣住了。
??是啊,愛是什麽?
??是由一個眼神帶動的心跳?
??是由一個微笑帶動的溫暖?
??是由一個舉動帶來的狂喜?
??是由一句情話帶來的悸動?
??也許都是,也許,都不是。
??愛是什麽?連詩人筆下的愛情都多種多樣,這天下間又有誰能知道?
??白鷺勾著厲君澤的脖子,眼神迷離。
??酒不醉人人自醉,許是因為醉了,白鷺的臉上突然飛起一片紅暈:“君澤,我愛你!”
??厲君澤搖頭苦笑:“然後呢?”
??“她不願意給你生孩子,我願意,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我愛你!”
??白鷺生怕聽到厲君澤的拒絕,她立即用紅唇堵住了他的嘴,舌尖輕啟,給予著他無盡的溫柔。
??突然,白鷺竟感受到了厲君澤沒有拒絕。
??她鼓起勇氣,緊緊摟著厲君澤的脖子氣喘籲籲地說:“君澤,我們去酒店,好不好?”
??男人依然沒有反應。
??據說,忘掉一個女人最快的方法就是愛上另外一個女人。
??他想忘記蘇櫻落。
??酒店,紅色的燈光、紅色的花瓣、紅色的水床、濃烈的香水氣味,處處都透著激情與曖昧。
??白鷺輕柔地幫他褪去了上衣,忘情地吻著他的胸膛。她的手緩緩向下,握住了他的皮帶,緩緩解開……
??突然,厲君澤推開了她,他迅速係好皮帶,同時把上衣從地上撿了起來。
??白鷺一下子清醒,站起來。
??“……怎麽了?”
??“對不起。”
??白鷺卻再次貼了上來,她背過手解開了自己的內衣,在厲君澤麵前展示出了她傲人的身材。
??“求你,就這一次,好嗎?”
??“滾!”
??“為什麽她對你那樣,你卻還是忘不了她?而我都這樣了,你卻還是不肯碰我?”
??為什麽?
??這種事情,能有什麽為什麽。
??厲君澤平時不算什麽多麽注重欲望的人。
??但是隻要在那個女人麵前,他的欲望就會被無限放大。食髓知味。
??同樣的,在別的女人麵前,他就索然無味。
??這跟他喝了多少酒,那個女人穿得有多暴露,都無關。
??隻不過是因為他,比較挑剔。
??隻想與愛的人親熱,隻想與愛的人親密。
??而那些女人,他剛剛好,不愛,罷了。
??……
??墮胎的事情即便厲氏做了十足的努力去壓抑,最後還是傳開了。
??一傳十,十傳百,上流社會的秘密總是大家翹首以待的存在。
??流產手術的事鬧得沸沸揚揚,醫院自然是待不下去了。
??她已經傷透了厲君澤的心,所以厲君澤這幾天沒有再出現,倒讓蘇櫻落的心寧靜了幾天,這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隻是最近孟無歡很少說話,平時也不玩手機,簡直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蘇櫻落知道孟無歡在自責,
??她很想安慰一下她,隻可惜自己也沒有這個多餘的精力。
??大家活得都夠累了,最近的她,實在沒有什麽經曆去照顧別人的感受。
??她能做的就是多安排點事讓她去做,隻要忙起來,也許這個女孩也能恢複活力。
??一段時間過去,櫻落的身體基本上已經康複。
??世人都知道產後抑鬱,櫻落卻不知道墮胎對一個人竟能產生這麽大的影響。
??她的性格變得比以前更加孤僻了。她一天中連話都說不了幾句,就更別說笑臉相迎了。
??唯一開心的時候,是給奶奶念書的時候。
??但她念書時也明顯心不在焉,明明昨天才剛讀過的章節,今天竟又翻開那一章節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而且讀書的內容也有很多差錯。
??建蘭把一切都看在眼裏,卻也隻能幹著急,根本沒有其他法子。
??她隻有把希望寄托於‘醒過來的幾率為零’的蘇穀惠芬身上,這樣最起碼能有個盼頭。
??這也就是說,要想讓蘇櫻落好起來,困難程度完全不亞於蘇穀惠芬醒過來。
??“你聽說了嗎?厲總現在可墮落了,我朋友昨天還在守望者酒吧見到他了,他正在和一個濃妝豔抹的舞女喝交杯酒呢。”
??“可不是嘛,我敢保證,全天下哪個男人都受不了蘇櫻落那樣的女人。”
??“哎,厲總明明都高調宣布跟他複婚了,她卻還要背著厲總去把孩子打掉。”
??“你說那孩子會不會根本就不是厲總的?所以她才……”
??“噓,你要死啊,講這麽大聲?被她聽見怎麽辦?”
??“聽見就聽見了唄,反正她現在又不得寵,怕什麽?她自己既然敢這麽做,難道就不敢承認嗎?其實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呢。”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厲總不寵人家,人家還是蘇家的千金小姐呢,咱照樣得罪不起。”
??“得了吧?蘇家也沒有那麽待見她。如今蘇家老太太成了植物人,沒有人是她的靠山。”
??護士們的竊竊私語終於讓孟無歡忍無可忍。
??她轉身衝那幾個八卦的護士怒吼道:“你們剛才在說什麽?有本事再給我說一遍?”
??“咦?我當是誰,原來是大作家身邊的一條狗呀。怎麽,不服氣,要咬人嗎?”
??“聽說她去墮胎的時候你全程都陪著是不是?你以為你還能神氣幾天?你以為厲總會放過你嗎?”
??孟無歡氣急:“一群在背後亂嚼舌根的八婆,你們找死是不是?——”
??她氣不過,衝過去就要跟他們動手。
??“無歡!”蘇櫻落突然出現,輕輕抓住了她的手,“扶我回病房。”
??孟無歡還要辯解什麽,卻又看見了蘇櫻落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她隻好恨恨地瞪了那幾個護士一眼,隨即扶著蘇櫻落緩緩向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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