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隻怕還真有
沒辦法,和許誌遠這樣的老狐狸打交道,施陽不得不謹慎。
所以最後,他也沒把武鋼二人的行蹤透露出來。
許誌遠閃閃眼神,深深地在他臉上一掃,但最終也沒有強求。
之後場麵陷入了一定程度的沉默。
許誌遠自然是奔那俘虜確認了一些更加具體的情報。
至於施陽,卻沒再插嘴,隻默默地聽著,同時在心裏琢磨著事情。
不管許誌遠是真心還是假意。
但目前看來,這位城主的確沒多麽強烈想要了武鋼、費億性命的決心。
可從他親自出門驚退顧銘鋒和其幫手的情況來看,對費億又帶著一定程度的重視。
因此,目前施陽還是拿不太準這頭老狐狸的心思。
即便如此,施陽還是籲了口氣。
因為至少,權家和許誌遠並沒有勾結在一起。
確認此事,他那顆懸著的心,也悄悄放下去了一半。
畢竟,之前隻是俘虜的一麵之詞,現在才得到雙方驗證。
但還有更多的問題等著解決。所以,在沉吟了一陣子之後,他便有了決定。
首先要做的,就是讓武鋼和費億“起死回生”。
既然許誌遠也說了,可以給武鋼和費億各自的學校聯絡,那就現在打電話!
百世學院就罷了,自己學校的校長,施陽還能不熟?
許誌遠倒是沒做多猶豫,很自然地撥通了施陽學校的號碼。
就當著施陽的麵兒,和校長把找到武鋼的事情說了一遍。還約定,派人送武鋼回去。
號碼沒錯,聲音沒錯。
確定是自家校長之後,施陽剩下的那半顆心,也放了下去。
不過,許誌遠通話全程,施陽都沒有插嘴。
是等掛斷電話之後,施陽才低聲說了一句。
“城主大人,小子能冒昧問一句嗎?”
“你說!”許誌遠點頭。
“敢問,你為何要下令封鎖塗溪澗?”
“誰說我封鎖塗溪澗了?”許誌遠微微一愣。
“那山裏的人……”施陽卻沒忘武鋼和費億遇襲的事兒。
“那些是我派去的的刺探隊,畢竟剛挑釁過那些蠻獸,誰拿得準它們會不會報複?”
“可……”施陽眯了眯眼睛。
許誌遠的安排隻是正常應對,但解釋不了對武鋼、費億出手的原因。
“除了查探情況,您就沒有下過別的什麽命令?”
“你想說什麽?”許誌遠擰眉。
“也沒什麽,我學長說,差點死在你的那些人手裏!”
“胡說!”許誌遠眉頭一皺,臉色反倒多了一抹嚴厲。
認真地看著施陽的眼睛,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別說塗溪澗不是我許某人開的,就算是,在蠻獸當前的如今,我怎麽可能對自己人動手!”
聞言,施陽眼神一眯,並沒有立刻接口,而是蹙眉看在城主臉上。
好一會兒,他才道:“那您是怎麽斷定,我那些學長就已經死了?”
“千秋學院的學生返回求援,我們去看過戰場,找到了一地碎屍。”
“碎屍?”
“不錯。但當時的情況,根本無法推斷具體人數,我也曾派人在山裏搜尋過。但結果再也沒有找到半個活人。但這事兒畢竟是我發起的,所以總得給各學院一個交代。”
“那麽,那些屍體呢?”
“自然是被各學院派來的人,領走了!”
“不是說,都分不清了嗎?”
“所以,就在城外找了個地兒一起埋了。還做了兩天法事。”
看施陽還想再問,許誌遠幹脆給他詳細解釋了一下當時的事情經過。
最先收到消息的千秋學院,隨後,千秋學院率先派人上的山。
隨後,許誌遠才得到消息,帶著人馬跟了進去。
那個時候,屍體就已經被千秋學院的人收撿了回來。
不過,屍塊兒卻慘不忍睹,基本就是一些碎肉,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人的。
即便如此,屍體還是被運回了塗溪城。可最後,也沒有拚出一具完整的。
而有千秋學院的學生作證,加上遍尋無果,而屍體需要盡快處理等等原因。
最終,許誌遠隻能把除了已知的生還者之外的所有人,都當成死人通報。
並且,通知了各大學院這個不幸的消息。
而各大學院的人,也無法從那些血肉模糊的屍塊之中分辨出哪些是自己人的。
商議決定,把屍體打包,就在塗溪城外舉行了一個簡單的聯合葬禮。
費億、武鋼的名字,自然而然也被刻在了那塊墓碑上。
許誌遠親自主持的葬禮。自然,也就對死者的名字還有些印象。
而權家在之後,開始明目張膽流連於塗溪澗,引起了許誌遠的警覺。
心頭起疑,他就暗中調查了一下。
不止萬鵬濤,連千秋學院活著回來的其他小子,也多多少少和權家有關。
這才引起了許誌遠的重視。
再之後,他就派人去了塗溪澗。
主要目的是監視權家那些人的行動,另外也想暗中再搜查一下武鋼等人的蹤影。
同時發布懸賞,準備趕緊把塗溪澗的問題給解決了。
在許誌遠說起來,事情似乎就是這麽簡單。
施陽卻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可和他想的有點不一樣。
而且,這也解釋不了,武鋼二人在塗溪澗當晚遇襲的事兒。
“你說,我的人追殺過他們,是在什麽時候?”許誌遠突然問道。
施陽還在皺眉沉吟,一不留神說漏了嘴。
言落,才猛地一震,暗道一聲:“壞了,讓這家夥知道武鋼他們在哪兒了!”
不過,許誌遠卻沒有太大反應,反而微微擰住了眉頭。
“說起來,我也接到了匯報。說權家的那些人,當晚有異動。”
“什麽意思?”施陽眯著眼睛。
“我的意思是,這應該是個誤會。畢竟,殺人可不是什麽好事兒,還能到處去說?”
許誌遠擰著眉頭,語氣之中還蘊著一絲惱火。
聽到這裏,施陽也已經反應過來。
許誌遠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有人冒用了他的名頭。
“但這,可能嗎?”施陽不禁在心裏想道。
要知道,塗溪澗距離塗溪城可不遠。而且,許誌遠的手下,就在澗內!
權家人真有那麽大的膽子?
不過,當他看到旁邊那俘虜的表情,他就知道了:
權家的那些人,隻怕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