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突破
“既然是杜教授推薦來的，實力上應該沒什麽問題。”
劉健雙手抱胸，自顧自地點了點頭。
本來以為他隻是個普通的房東，但從剛才了得的身手，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
而杜寒約明明隻是個學者，卻能得到劉健如此信任，估計也不是像表現出來的那麽單純。
不過誰都會有秘密，至少現在看來他們對自己不應該有什麽惡意。
因為完全沒有好處。
雖然腦海裏轉著這些念頭，但柳隨嘴上的回答可不慢。
“這種程度的怪物，對我來說沒什麽問題。”
說是怪物，但在柳隨看來也不過是大一點的老鼠。
再加上它們沒有智能，也就隻有外表唬人，自己收拾起來完全不費力。
“看在教授的麵子上，我就相信你一回。”
看見柳隨的表態，劉健不置可否，隻是微微點頭。
“房租錢我就不收了，隻要你保證按時清理怪物，不讓房子收到損害就好。當然其他費用是自理的。”
沒想到能得到如此優渥的條件，柳隨不由得喜出望外，自然連連點頭。
因為劉健還要準備幾天，兩人約定三天之後，柳隨就可以搬進這裏了。
解決了住所的問題，柳隨心情很是舒暢，邁著輕快的步伐地走在路上。
突然感覺一隻毛茸茸的小爪子拍打在自己的臉頰上。
似乎覺得一下不過癮，又連續拍了兩三下。
感受到小黑對自己發泄的不滿，柳隨這才想起來，今早為了辦正事，連飯都沒吃就急急忙忙趕過來了。
這個小吃貨沒在劉健麵前爆發出來，估計已經很給自己麵子了，這也算是一種成長吧。
“那我們就先去吃點東西吧。”
柳隨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心情不錯地說道。
就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開始振動，發出低沉的嗡嗡聲。
原來是老魏發來的郵件，告訴柳隨事前的介紹已經完成，這幾天就可以去遊擊士協會參與考核了。
這又是一個好消息，隻要通過考試，自己的收入來源就得到保障了。
每一個在遊擊士協會發布的任務，後麵都標注了完成後可以獲得的報酬。
大部分酬勞是由委托人提供的，但在某些特殊情況下，協會也可能代為支付。
遊擊士就可以通過完成協會提供的委托，來獲得相應的報酬。
“正好明天再去，感覺把握會大一點。”
自從和老魏分別之後，柳隨經常感覺周身靈氣四溢，有一種難以控製的感覺。
不過這並不算什麽壞事，說明自己承受的靈氣已經快到極限了。
按自己過去的經驗來看，是突破的前兆不會錯了。
如果突破之後再去參加考核，應該會更有把握。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填飽自己和小黑的肚子。
……
當夜，柳隨找了一個安靜的小旅館，放平心神，站在黑暗之中。
房間裏沒有點燈，隻有淡淡的月光灑滿柳隨身上。
絲絲靈氣不受控製地從柳隨身上逸散，漂浮在空氣中，失控的程度越來越明顯。
這是自身所容納的靈氣已經達到上限的表現。
不尋求突破的話，就算吸收再多靈氣，也完全無法用於自身，隻會白白浪費。
在開始突破的時候，識海中就會出現一顆星辰若有若無的雛形。
而柳隨要做的，就是將星辰的圖案徹底描繪出來，固定在自己的腦海裏。
調動起每一個細胞內蘊含的靈氣，讓它們沿著身體的經脈流向大腦。
脆弱的大腦一下子承受大量靈氣的衝擊，產生劇烈的疼痛。
柳隨眼眶欲裂，努力控製靈氣不亂竄，平緩地布滿了整片腦域。
盡管剛才的痛苦，讓人一度以為天靈蓋都要被頂開。
柳隨還是勉力控製靈氣按照若隱若現的線路，描繪出暗淡的圖案。
隨著靈氣緩緩地注入，星辰的形狀逐漸趨於完整，散發出青色的光芒。
就在似乎一切都在穩定發展的時候，出現了一點異常狀況。
消耗的靈氣遠遠超出了柳隨的預計。
明明還有三分之一的圖案沒有完成，自己體內的儲存卻已幾近枯竭。
眩暈的感覺漸漸上湧，四肢也逐漸變得無力，再這樣下去，恐怕這次的突破就要失敗了。
而一旦失敗，腦部就會受到巨大的衝擊，反噬會讓人無比虛弱，至少要一個月才可能再次進行嚐試。
這同樣意味著自己會徹底失去成為遊擊士的機會。
柳隨勉強控製住自己的胡思亂想，絞盡腦汁思考著辦法。
繼續自亂陣腳，無法冷靜下來的話，真的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小黑原本隻是歪著腦袋，啃著買來的點心，充當著安靜地觀眾。
似乎是注意到柳隨扭曲的麵容，小黑也有些著急，迅速躥了過來，把爪子搭在他的膝蓋上。
一股精純的靈氣從兩者接觸的地方流入體內，讓柳隨精神為之一振。
而直到剛才都毫無反應的古書，似乎也受到了刺激，書頁翻開，大量精煉的靈氣噴湧而出。
原本舉步維艱的靈念，被注入了全新的力量之後，一鼓作氣地將星辰描畫完成。
一顆小小的星辰在柳隨的識海中成形，猛地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隨著它緩緩劃出的某種軌跡，似乎連帶著周圍的靈氣也產生了變化。
照進屋內的月光倏然明亮，凝聚成一道光柱照射在柳隨身上。
光柱內的靈氣濃鬱得宛若實質，全數融入柳隨的體內。
下一個瞬間，所有靈氣好似被凝練成液態，浩浩蕩蕩地向四肢百骸流淌。
如同無數條洪水泛濫的江河，在體內橫衝直撞。
靈氣的波浪左突右衝，將每一處神經元和每一個細胞統統碾碎。
然而江河深處也同樣孕育著勃勃生機，又在刹那間將被碾碎的細胞和神經重組，變得更加強大，充滿活力。
體內的每一束神經末梢都被液化靈能的江河充塞到了極點。
柳隨身體微微在半空浮起，全身沐浴在星光中。
骨節中發出一連串劈裏啪啦的爆響，血管裏傳出浪潮拍岸般的轟鳴。
心髒的律動似乎和靈氣產生了共鳴，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音。
不知過了多久。
柳隨如夢初醒，發現自己剛才已經失去了意識，渾身無力，軟綿綿地躺在地上。
費力轉過頭，發現自己四肢都瘦了一圈，皮膚上布滿了色澤黯淡的汙漬。
都是剛才身體代謝時被排出來的雜質。
終於成功了，他已經脫胎換骨，在修行的道路上，踏出了一大步。
剛才的時間令人感覺格外漫長，仿佛已經過去了一年半載。
可是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鍾，僅僅是過去半個鍾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