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沒有線索的案件
自從搬到這裏,柳隨第一時間研究的,就是周邊的大型超市。
畢竟對自家的狗來說,吃飯的事比天都大。
而他運氣極好地發現,剛出舊城區,就有一家全天候營業的超市,現在正是每天補貨上架的時間。
盡管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商品其實和一般店鋪裏的也沒什麽區別。
這個時間,整個店內幾乎沒有客人,店員也隻有兩個人。
空蕩蕩的店麵在明亮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空曠,甚至讓人有些發寒。
本來沒精打采的小黑,看著貨架上琳琅滿目的食物,也瞪大了綠色的眼眸,尾巴也搖得飛快。
“你可真是夠現實的。”
柳隨瞥了它一眼,拎起購物籃開始采購食材。
突然在前方,柳隨發現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背影,眉頭一挑,幾步走了過去。
“您好,杜教授,真是巧遇啊。”
麵前同樣在采購的,正是當初幫助柳隨辦理手續的杜寒約。
“哈哈,家裏沒吃的了,正好肚子又餓得不行,我就來買點東西。”
杜寒約微笑著聳了聳肩,完全看不出是一位大學教授。
“對了,房子住得怎麽樣,治安還好吧。”
好像突然想起了這件事,杜寒約開口問道。
“一切都很好,都是多虧了您。”
柳隨誠懇地低下頭,向杜寒約表示謝意。
“那就好,畢竟也算是幫了我朋友一個忙,你不用太在意。”杜寒約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
在交談的同時,柳隨與杜寒約也不忘從貨架上拿起陳列的商品,簡單確認日期之後就放進購物籃。
將淩晨四點的超市一角,少年人和中年人,就像是資深的家庭主婦一樣聊著天熟練買菜。
在旁人眼中,這幅畫麵看上去恐怕頗為奇特。
“對了,最近你可要小心一點,晚上盡量不要出門。”
杜寒約拿起架子上的金槍魚罐頭,選了好幾個口味放進籃子裏。
“……這是什麽意思?”
剛帶著疑惑問出口,柳隨就想到了之前的電視報道,恍然大悟。
“就是最近新聞再報的那件事,你應該也想起來了吧?那起危險事件最新的受害人,就出現在離這不遠的地方。”
帶著幾分嚴肅的表情,杜寒約扭頭對柳隨說道。
“……最近很受關注的連續傷人案件?”
“是啊,一直都沒有什麽突破性的進展。”
杜寒約放下手中的籃子,歎了一口氣。
“犯案的地點分布很廣,而且沒有什麽共通之處。”
有些苦悶地撓了撓頭,杜寒約繼續開口說道。
“受害者的年齡層和職業完全沒有規律。傷勢上也是,有的人隻是輕傷,有人則是重傷必須馬上急救。”
“我記得電視上說,從傷口上分析,犯人使用的是某種鋒利的凶器,而且還是同一把。”
柳隨努力回憶著電視上所說的內容。
“其實還有一點沒有報道出來,我也是聽朋友說的,就是受害者完全沒有相關的記憶。”
杜寒約眉頭緊鎖,語氣有些低沉。
“完全沒有記憶……怎麽可能?”
聽到這個消息,柳隨極為驚訝,連音量都拔高了幾分。
杜寒約急忙把手指豎在嘴邊,示意柳隨小聲一點。
“沒錯,雖然非常不自然,所有受害者都是在昏迷不醒的狀態中被發現。”
然後他也壓低了聲音,繼續往下說道。
“明明遇襲的人數超過十人,卻沒有任何人記得犯人的線索,所以這起案子才這麽棘手。”
突然,柳隨回想起了老魏對自己說過的話,不由得縮緊了瞳孔。
如果契約者戰敗並失去戰靈,就會遺忘所有與戰靈共度的記憶。
也就是說會把所有相關的事情都忘得一幹二淨。
其中當然包括自己身為契約者戰鬥時的記憶,以及曾經交戰過的對手。
猛然回想起這件事情的柳隨,抱著手中的一顆大卷心菜愣住了。
難道說犯人是契約者,而且同時也在狩獵著和自己同樣的存在?
但是讓人想不通的是,為什麽報道中的契約者無一死亡,全都隻是單純的受傷。
突然柳隨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莫非犯人的目標其實是戰靈?
“杜教授,連續傷人事件中有沒有過死者?”
柳隨咽了下口水,開口問向杜寒約。
“嗯……好像隻有最開始的那一起案件出現了死者。”
思忖了半晌,杜寒約摩挲著下巴給出了回答。
“不過你可不能因為這樣就掉以輕心啊,犯人的想法誰也沒法揣測。”
似乎是擔心柳隨不放在心上,杜寒約連忙補上了一句。
“我知道,多謝您的關心。”
柳隨當然不會這麽想,不過還是低頭表示對於杜寒約的感謝。
結束購物之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超市。
“那麽再見了,柳隨同學,我們開學再見。”
杜寒約笑著對柳隨擺了擺手,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
目送著出租車逐漸遠去,柳隨小心觀察著四周,走上了回家的路途。
之前看報道的時候,柳隨正全身心集中在修煉和遊擊士的考核上。
所以對這起案件並沒有太上心,隻把犯人當作一個狡猾的普通人。
畢竟動用靈力的戰鬥很容易被監測到,應該不會有修行者敢連續犯案十幾起。
但如果犯人是戰靈契約者的話,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這麽多次激烈的戰鬥都沒有被人發現的話,最有可能的答案就是犯人使用了戰靈的領域。
在那個黃昏的異世界中,不管戰鬥如何進行,都不會影響到現實。
隻要展開就連修行者應該也很難發現的領域,自然不必擔心會有目擊者。
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既然對方以同樣身為契約者的人為目標的話,那柳隨也很容易被人盯上。
他仔細回憶著前世關於這起案子的情報,想要找找有沒有重要的線索,最好可以讓他提前被逮捕。
如果真的可以展開領域,就說明對方的實力一定很強,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未必能抵擋。
但十年前柳隨畢竟沒有來過天南,對這起案子的了解僅限於新聞報道。
隻能想起犯人好像有一次被人目擊到,應該是個手持鋒利大劍的男性。
而且在自己的記憶中,這個犯人即使到最後也沒能查明身份。。
他在最後一次犯案中,重創了一名據說前途無量的女性遊擊士。
之後就此銷聲匿跡,再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