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跳車
按照現在的情況,確實不能回天南。
雖然同伴不會相信柳隨的背叛,但素不相識的負責人可不會這麽想。
很有可能他已經被當作教授手下的內奸了。
聯係協會也很不現實,目前和柳隨關係比較親密的人肯定會被監視起來,貿然行動無異於自投羅網。
看來現在隻能單獨行動了,至少也得避過這段風頭。
現在的這種情況,在官方那邊洗清嫌疑難度不小。
最好還是等方希恢複以後再想辦法。
正好趁這個機會,去一趟天青都市,確認一下到底是誰給自己寫了那封信,以及柳逐波的生死。
本來還想帶上幾個同伴一起,但現在隻能一個人去了。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沒有錢,而這又是旅行不可或缺的東西。
因為突然被抓,柳隨身上沒帶多少現金,賬戶上雖然有錢,但肯定不能用。
就算沒有被凍結,也肯定處於被密切監視的狀態,如果貿然使用的話,無異於暴露自己的位置。
就在他苦想辦法的時候,蘭斯洛特忽然開口道:
“對了,這個給你。”
柳隨抬起頭一看,對麵遞過來一遝厚厚的鈔票和一部嶄新的手機。
“你應該正需要這些東西吧。”蘭斯洛特笑著說道。
“……多謝了,錢我以後會還給你的。”接過東西以後,柳隨開口道。
他取出自己的電話,關機後折斷電話卡,隨手扔到岩石的陰影處。
“那我就先走了。”柳隨衝蘭斯洛特點點頭。
現在時間緊迫,柳隨的通緝令隨時都有可能下來,那個時候再想遠行就變得更加困難了。
“嗯,我們改天再見。”
蘭斯洛特看著柳隨逐漸消失在遠方的背影,轉過身低聲自語道:“我再幫你個忙好了,就當作之前欺騙你的賠罪。”
她的周身浮現出一層淡藍色的煙霧,將整個人包在其中。
當煙霧散去的時候,她已經變成了柳隨的樣子,就連衣服都一模一樣。
和蘭斯洛特分別之後,柳隨用最快的前往附近的火車站。
在半路上,他還用手機在網上訂了好幾張前往不同城市的飛機票和火車票。
然後他來到車站,隨便買了張票,坐上了一輛剛到站的列車。
幸運的是,他的通緝令似乎還沒有發布出來,至少從檢票人員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出異樣。
在列車途經一座跨海大橋時,柳隨打開了窗戶,裝作看風景的樣子,觀察著周圍。
“所謂的逃犯是不是就是這種心情?”他自嘲地說道。
忽然,他用餘光注意到大橋另一端的交叉鐵路上,停靠著一輛沒有任何標誌的列車。
雖然距離很遠,但柳隨利用自己經過靈力強化的雙眼,可以清楚地看見有幾個人影站在車頂。
從服裝上來看,很像是官方的戰鬥人員。
“已經到這了嗎?”柳隨喃喃道。
他探出頭,測算從大橋到水麵的距離,以及水麵的深度。
接著又拍了拍掛在腰間的黑色短刀,一腳踩在窗框上。
就在這時,連接車廂的門被打開,乘務員小姐走了進來:
“各位乘客,麻煩把票出示一下。”
應該是到了檢票的時間。
但是現在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算被她目擊到,也隻能當麵跳下去了。
柳隨雙手在腿側並攏,整個人筆直地向水麵落下,濺起一片小小的水花後,消失了蹤影。
車廂裏的所有乘客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終於,一個小孩子的稚嫩聲音打破了寂靜,他拽了拽身邊女性的衣角:
“媽媽,那個大哥哥是因為沒買票才跳下去的嗎?”
“可、可能是吧……”他的媽媽眼角微微抽搐,不知道該怎麽對孩子解釋。
乘務員小姐先是一愣,接著飛快地跑到柳隨原本的座位邊,雙手撐在窗台上,把腦袋探出窗外。
然而柳隨早就落入水中,不見了蹤影。
乘務員全身無力,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地喃喃道:
“不就是一張票,至於嗎……”
柳隨當然不知道,他已經被人貼上了“用生命逃票”的標簽。
入水後,他全力遊向岸邊,用靈力烘幹衣服,消除了痕跡以後,鑽進路邊的叢林。
在一開始,他就把怕水的物品全放在小黑身上。
【變形】之後的小黑,可以保證身上的東西不受外界影響,這點柳隨已經測試過很多次了。
沒想到路上已經出現了攔截人員,看來已經不是悠哉上路的時候了。
“這下子,必須得弄一個新的身份才行。”他一邊小心地抹除地麵的腳印,一邊低聲自語道。
……
淩晨兩點的機場候機廳,完全被籠罩在陰鬱的黃昏中,失去了繽紛的色彩和聲音。
在這個時間凍結的大廳裏,隻有寥寥三人。
戴著單邊眼鏡的老紳士坐在椅子上,翻看免費的雜誌,肩上的綠色鸚鵡正低頭梳理羽毛。
一個短發女子身穿黑色皮衣,抱著摩托車頭盔懶洋洋地打著嗬欠,任由黑貓將自己的頭發弄得一團亂。
金發雙馬尾的少女坐在櫃台上,雙臂向後撐住身體,搖晃著兩隻小腳。
正常來說,即使是這個時間,大廳裏也不應該隻有這點人,畢竟午夜的航班還是不少的。
就在這時,沒有提前的交流,三個人同時把視線轉向檢票口。
明明空調並未運轉,卻有陣陣冷風倒灌而入,讓室內的溫度陡然下降幾分。
“終於來了,終於。”
金發少女雙臂用力一撐,輕盈地落在地上,倦怠之色一掃而空。
“看那個樣子,好像沒帶什麽土特產回來。”
身穿皮衣的女性隨手抓住頭頂的黑貓,扔進了摩托車頭盔,同樣朝著櫃台走去。
三個人影緩緩接近這邊,已經可以分辨出是一男兩女。
“這可真是難得,連‘教授’都來了。”老紳士摘下鏡片,用布擦拭幹淨。
“我說啊,為什麽女士會和教授一起來啊?”
抱著頭盔的女性,切斯特瞪大眼睛吹起口哨,一副發現世界奇觀的樣子。
“偶然而已。”
溫莎伸手讓攏在皮毛大衣裏的長發散開,走到男爵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