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兩次
“喂，媽。”電話這頭的大魔導，有些失語。
對於李芳而言，兒子隻離開了不到三，但許夢其實已經幾個月沒給家裏回過電話了。
他以為自己根本就不會記得自家座機號碼，然而那串數字，依舊停留在指尖，根本不需要多想，它代表著家。
李芳接到電話是想發火的，但不知兒子吃不吃得飽，穿不穿得暖，硬氣的話怎麽也不出口，隻能找著角度把兒子擠兌回來：“人家要是不要你了，就趕緊回來。”
唐萌萌聽到羚話，在一旁附和的點著頭，示意家還是要回的。
“合著上輩子我還沒這女魔頭懂事？”老許看著母貓感覺很有意思。
“媽，那我回不去了，我現在特別搶手。”一邊回著話，一邊使壞，把手機往女孩臉上湊。
唐萌萌硬是被嚇得一聲不吭，氣都不敢用力喘，嚇嚇唧唧地往後躲著，鞋都沒脫躥進床裏。
許夢不再逗她，繼續和家裏報平安：“我在上京過得不錯，您告訴我爸也不用擔心。”
看女孩還緊貼在牆上，他下意識把唐萌萌拉了回來，撫著女孩的背，試圖趕走涼氣，女孩子發出了貓一樣的呼嚕聲抗議。
李芳確認，自己家的豬旁邊有棵白菜，老媽對線索的挖掘能力，不輸女偵探，怒道：“我不管你在哪鬼混，過年總得回來吧？你姥姥去年就念叨，想讓咱一起……”
“會回去的，今年全家一起回縣城，把巴豆帶上我都沒意見。”因為自己的不懂事，這個家已經很久沒安生的過個年了，他其實很自責。
李皇後被兒子逗樂了：“哪有回老家還帶著狗的，再給丟咯。”
不知怎麽從狗又想到了白菜，忍不住瓷實起兒子的未來，“你這對象也帶來讓姥姥見見吧！”
“我看沒啥不可以。”老許腦袋一熱就答應了，氣氛實在溫馨。
代價僅僅是放棄自己腰上肉片的尊嚴罷了，女魔頭沒留手，擰了一圈半。
“有事打這個號啊，媽我掛了。你瘋……？”李芳拿著被掛斷的聽筒，久久沒有放下，但懸著的心，踏實不少。
許隊吃痛大叫：“你瘋了啊？”
唐萌萌是真的好慌張，她哪裏敢見對方家長，再自己過年和別的男人回家，又怎麽和唐宣講。
“臭窮鬼，你亂什麽啊！！！死了死了，這次死定了。”
死魚眼開始施展出精湛的摟妹技巧，自打被少女戚甩掉，他可是認真荒唐過很久的。
驟然抱緊大姐，緩緩安慰：“放輕鬆，放輕鬆，你不去，我就找別人去，先到先得，你看你要不要爭取一下鴨。”就這個作死勁，被切成四段一點都不算報應。
女二號果斷爭取了，她爭取的是自己逆襲的機會：“那咱們，現在到底算什麽關係？”
回答是不可能的，那麽能堵嘴的隻剩下一招了。
兩個人技巧都很渣，一個是真的，一個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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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食堂
老張看著眼前的許夢，問出了他很在意的一個問題：“道理我都懂啊許，但你這挎的是個女包吧？”
許夢今沒問菜，他聞到流料包的味道，伸出兩個手指：
“兩個蛋，不該問的別問，就好比我不會問‘老張你幾點起的？’一樣。”
廚子臉上一紅，今連豆包都沒準備，拿出了他最擅長的方便麵應付差事。。。
張先生真的是整座基地劃水界的豪傑。
話許夢在這窩了八年竟然都不知道他到底叫啥，這是怎樣的摸魚技巧！
可能這就是佛係員工間的默契吧，僧不需要知曉施主姓名，有緣江湖自會再見。
曾經的許夢，吃東西習慣把重點放在首尾，兩個蛋中間的麵湯沒什麽滋味，但今他發現，假如有空閑戳開生活細細品味，看著溏心蛋黃緩緩在麵條裏流淌暈開，這一碗的情趣，遠勝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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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母貓落荒而逃，手包都忘在了寢室，所以他早晨特意來師大送包，也幸好唐萌萌隨身帶走手機，不然想聯係她都費勁。
按了個1，直通大姐：“喂，萌萌，下樓拿包，哇，這腿好白……”然後立刻掛斷，為了效率這批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唐萌萌連臉都沒洗就殺下樓來，要當眾砍死這個負心漢。
一路帶著殺氣的她，看見老許揣著手，抱著包蜷縮在涼椅上，才想明白他又逗自己，大冬的，再愛美的女孩，一個個也裹得和村姑一樣，哪有腿看。
女魔頭向來不在意周圍的目光，但當著那麽多人往男人懷裏鑽，實在不像話，所以很克製的坐在了另一角，伸手要包。
大魔導一扭一扭蹭到了大姐旁邊，緊挨著她，沒話。
“這樣好嗎？被我那個女校友看到怎麽辦？”
“真不熟。再看到就看到了，結婚證這東西，手快有手慢無。”
人渣。
“你別打遊戲了，繼續念書好不好？肯花錢一定有書讀的。”女孩子第一次覺得“夢想”這個詞，可能會影響到她第一段想要認真經營的關係。
有些事許隊心裏還是有b數的：“你爸這人吧，肯定是瞧不上我的，不光因為這方麵，而且現在玩命，有點晚了。”
“我爸其實人很……有點……就還算好話…吧，隻要你誠心去……”唐萌萌思路很清晰，發現這個路線不太成立，“要不咱們私奔吧！”
死魚眼無情嘲諷：“成熟點，我還不想被人打成蝴蝶。”
“所以你今就是來清楚我們不合適？”少女撇著臉，沒讓眼淚流在許隊麵前。
“別哭了，我得想辦法，應該還是有辦法的。”
不一定要看到眼淚，才知道你在哭。
“要多久？”唐萌萌知道自己問了個傻問題。
“短則三五年，長則半輩子。”大魔導沒謙虛也沒誇張，世事無常，不是你重生了，就比別人多長個腦袋，生活對所有人都很嚴厲，就算位麵之子也會一視同仁。
“我等你，大不了我就躲去英國。”大姐扭過了頭，紅著眼眶，眼神堅定而認真。
“？？？？”
這劇本我好像在哪見過？
許夢來不及感歎命運可能是個環，這次他的嘴被人堵住了。
兩個人技巧有進步，一個努力學，一個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