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娘親離逝!
美婦嫣然一笑,輕輕的摸了摸女孩兒的腦袋,便起身離開了房間,過了一會兒,美婦背過手走了進來,柔聲道:「諾兒猜猜!娘親給你帶了什麼!」
女孩兒聞言,沉疑了片刻說道:「是好玩的么?」
美婦搖搖頭說道:「不對!再猜猜!」
「那是好吃的么?」女孩兒再次凝視出聲道。
「猜對了一半!」美婦沉吟道,眼神中帶著一絲皎潔。
女孩兒聞言,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答案,她嘟著個小嘴說道「娘親!諾兒實在想不出來了!」
美婦淡淡一笑,將手伸了出來,只見美婦手上握著一串糖葫蘆,木串上一個個山楂圓滾滾紅彤彤的,外面裹了一層亮晶晶的糖衣,顯得格外誘人。
「呀!是糖葫蘆!」女孩兒一眼便認出了美婦手上的東西,眼睛直直地盯著美婦手上的糖葫蘆,被勾得挪不開眼睛。
這個,她只在六歲時嘗過一次,那一次是一名偶然路過的宮女順手給的她半串。
那個味道她到現在還記得,一口下去,酸甜軟糯甜到心裡,讓人十分懷念,她一直想再嘗一次糖葫蘆的味道,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可是娘親!你從哪裡弄來的呀?」女孩兒想了想有些疑惑的問道。 記住網址http://m.bqge。org
美婦聞言,雅然一笑,她伸手蹭了一下女孩兒的小鼻子。
一臉寵溺地看向女孩兒道:「娘親知道你一直想吃,所以想辦法幫你弄到的!不說這麼多了,喏,你快吃吧!」美婦笑著將手中的糖葫蘆遞到了女孩兒手上。
女孩兒看著手裡的糖葫蘆,心裡有著說不出的高興,她兩隻手握著,小心翼翼的將糖葫蘆湊到面前聞了聞,一股清甜的味道誘惑著她想要咬一口。
但她卻是沒有下口,而是將糖葫蘆遞到了美婦的面前,笑盈盈的說道:「娘親!你先吃吧!」
美婦先是一愣,隨後轉念一笑道:「娘親不愛吃甜食,你吃吧!」
「唔……不要嘛,娘親不吃的話,那諾兒也不吃了!」女孩兒奶聲奶氣的說道,將糖葫蘆遞到了美婦的嘴邊。
美婦搖頭輕嘆一聲,她真是拿眼前的女孩兒沒辦法了,無奈之下,她只得輕輕咬了一口女孩兒手上的糖葫蘆。
咯崩一聲脆,入口微甜,「嗯,真甜!」美婦回味一笑道。
女孩兒見狀,咧嘴一笑,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娘親吃過了,你快吃吧!」美婦柔聲笑道,眼中滿是寵溺。
女孩兒看向手中的糖葫蘆,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糖葫蘆上,紅閃閃的,更覺得可愛!
她輕輕地咬了一口,「咯吱」有一陣糖碎的聲音,一入口,酸甜軟糯甜到心裡,這一刻,有一股說不出的幸福在心頭涌動。
這是娘親第一次給她糖葫蘆,然而也是最後一次,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娘親,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不久后將會離她而去。
………………
幾個月後的某一天,同樣是屋內,床上美婦微閉著眼睛,靜靜地靠在床邊,面龐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她時而眉頭微蹙,時而重重地吐納,原本那絕美的臉上此刻被病痛折磨的喪失了往日的風采。
女孩兒不知所措的望著病床上的娘親,眼中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她不知道該怎麼做,看著滿臉痛苦的娘親,她只能無能為力的站在床邊看著,沒有一點兒辦法。
美婦躺在床上,面容憔悴,雙目無光,看起來很是虛弱,隱隱約約看見胸脯在微微抖動證明著她還活著。
此刻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似是想要說話,可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女孩兒見狀,忙將頭貼了上去,哽咽著說道:「娘親!你……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
「咳咳……咳咳!諾兒不哭!娘親沒事!」美婦連咳數聲,氣若遊絲的說道。
「諾兒看到娘親這樣痛苦,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我好難過!」女孩兒抽噎著說道,話里滿是自責。
「沒……關係的!娘親知道……知道諾兒心疼娘!娘……娘真的好高興!」美婦有些氣息不穩的說道,她真箇人此刻就如風中燭,雨中燈一般,隨時隨地都會逝去。
美婦顫抖著手想要去摸女孩兒的臉頰,動作十分僵緩,女孩兒見狀連忙是伸出雙手,將美婦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她感覺得到美婦的手此刻冰涼無比。
美婦強行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娘親……最喜歡諾兒笑了,諾兒能不能……能不能為娘親笑一笑?」
女孩兒聞言,忙用手擦了擦眼淚,咧著嘴強笑了起來,可過了一會兒,她又開始嗚咽,並再一次試圖用手掩蓋她的痛苦,她那不時的啜泣變成持續不斷的低聲哭泣,她眼睛禁閉著,用牙咬著自己的拳頭,想要抑制抽泣。
「咳咳……咳咳!」美婦再一次連咳出聲,與剛剛不同的是,美婦的嘴角處溢出了一抹腥紅。
「娘親!」女孩兒驚叫出聲,連忙上前用衣袖擦拭掉美婦嘴角的鮮血,「娘親等我一下!我這就去幫您倒點水!」女孩兒說著便起身向屋外跑去。
美婦望著女孩兒的背影,心中苦嘆道:「這麼好的孩子!怎麼偏偏就是我的女兒呢?老天爺啊!我求求你,我吃了半輩子的苦,我不怨你,但求求你,求求你能保佑這個孩子!讓她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過完這一生!」美婦心中不斷祈禱著老天能夠保佑女孩兒一生平安。
屋外一陣微風襲來,將樹上的花瓣紛紛吹落到了地上,而屋內的美婦任然保持著原來姿勢,只是再也沒有了呼吸。
如果細看的話,你會發現她的眼角處殘留著一滴渾濁的淚珠,那滴淚包含著她的痛苦、不舍、以及對人世間的種種失望,嘴角殘留著的一絲微笑是留給世間最後的美好。
「砰!」的一聲
一道茶杯碎裂的聲音響徹在屋內,「娘親!」一道痛徹心扉的吶喊響徹在整個偏清宮內。
女孩兒不斷晃動著病床上的娘親,邊晃邊呼喊著娘親,然而她娘親已經再也聽不到她的呼喊了。
屋內傳來了哭泣,那是女孩兒在哭!強抑制著又終於抑制不了的哭!
一種撕裂人心的哭!哭在夜色籠罩的陋室里,哭在不久前還充滿歡笑的偏清宮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