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震驚朝臣
事關江山社稷,還是不能托大,李元煜便沒將詔書交給他,而是在仁義去拿龍袍的時候,將詔書藏了起來,殊不知,仁義並沒有走遠,可在侍衛的喝問中,他並沒有看見李元煜將傳位詔書給藏在了何處。
“仁總管,你這是,要去作甚?”
仁義板著一張臉冷哼一聲,一甩拂塵便從他的身旁走了過去,道:“我去給陛下取龍袍!”
時至如今時局變動,皇城內烏煙瘴氣的守衛很嚴,李元煜身著龍袍被仁義扶了出來,緩步登上了上堂寶座。
趕等他坐好之後,堂下一眾早就至茨朝臣以及後宮的嬪妃,皆是起身見禮口道:“陛下萬福!”
李元煜揮手示意,仁義便尖著嗓子道:“平身~入座~”
眾朝臣嬪妃紛紛入座,李元煜舉杯示意,眾人同舉杯附和,於是乎一場盛大的宴會,便在熱鬧聲中開始了。
歌姬舞姬載歌載舞,眾朝臣推杯換盞把酒言歡,端坐在上位的李元煜卻心事重重,他的身側坐著一位身著黑底繡有金鳳長袍的中年女子,其笑容可掬雍容華貴的姿態很是優雅,此人便是當朝的德優皇後。
德優皇後從婢女的手裏接過酒盅,隨後緩緩轉向李元煜,開口道:“臣妾祝陛下壽比齊。”罷便一飲而盡。
李元煜此時的精神很是萎靡,他瞥了一眼桌案上的酒盅,卻感覺喉嚨一甜,硬生生將想要咳出來的血咽了回去,強裝鎮定,可這一切都被德優皇後看在眼裏,她為了向擁護堇良的朝臣證明,李元煜沒有幾好活的了,便慌忙上前扶住李元煜的背拍了拍,隨即抽出錦帕便捂住了李元煜的嘴。
李元煜被她拍的嗆了一口涼氣,剛咽下去的一口黑血瞬間就噴在了錦帕之上,德優皇後嚇了一跳,歌舞聲瞬間戛然而止,眾朝臣紛紛將目光遞了過去。
德優皇後忙開口喊叫:“血!是血!傳太醫!快傳太醫!”
“快去太醫院!”
“快傳太醫!快!”
現場瞬間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朝臣們爭先搶後想要上前查看李元煜的病情,就在這混亂之中,一直坐在一旁,身著黃馬褂的青年赫然起身,喝了一聲:“胡鬧!還不快快退下!”
德優皇後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眾朝臣一見太子發話,便腥腥的退了下去。
李元煜無力的躺在德優皇後懷裏,剛才咳嗽的那一下,好像卸去了他渾身的力氣一般,現在他隻感覺自己像是一灘爛泥,就連胸口處也是火辣辣的。
“陛下你怎麽樣!陛下!”德優皇後焦急的拍著李元煜的臉,李元煜費力的扶著桌案坐直身子,低沉著聲音了一句:“朕還沒死!!”
就是這一句話,令在場所有各懷心思的人羞愧不止,為什麽,現在朝中派係分明,誰都想繼續留在朝中吃著俸祿。
李元煜有三個兒子,如果李元煜死了,那麽自己站位的皇子,到底會不會成功登基,這關乎於自己的飯碗與家族的榮譽,他們又怎會不擔心呢。
李元煜橫眉瞪向眾人,他轉而便看向了仍舊坐在原地未動分毫的淑妃,開口便道:“若姑娘,你過來!”
淑妃愣了一下,她緩緩看向上位,一眾朝臣皆是將目光遞了過來。
淑妃被婢女攙扶著起身,她的身畔此時坐著一個少年,少年一見此情此景表現得有些害怕,便下意識抓住了淑妃的衣擺,道:“母妃,別去。”
淑妃慈愛的笑了,她知道自己兒子是被嚇到了,忙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腦袋,道:“宸兒乖,來。”罷,淑妃便牽著堇宸的手,在眾朝臣與嬪妃的注視下,來到了上位。
堇宸跪下行了大禮,道:“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淑妃微微欠身一禮,她看向年邁的李元煜,心道若姑娘,他有多少年沒這麽叫過自己了:“陛下萬福。”
李元煜笑眯眯的抬手叫來堇宸,隨後摸了摸他的腦袋,一旁的德優皇後與貴妃瞧著,握緊了手中錦帕,卻不敢吱聲。
淑妃也覺得大事不妙,李元煜這是什麽意思?
此舉令眾朝臣心中翻了個個,今日不是要傳位與太子堇良嗎,又為何將太子晾在一邊,卻對一個次子如此憐愛。
“父皇你的身體可好些了?”
李元煜咳嗽了兩聲,隨即笑著道:“父皇的身子骨可硬朗了!宸兒莫要擔憂,莫要擔憂。”
“兒臣眼明心鏡能看的出來,太醫呢,怎麽還不來,吳管事,你且差人快去太醫院看看。”
一旁太監應是便拱手退下了。
淑妃笑著道:“宸兒莫要頂嘴。”
“噯~”李元煜被堇宸扶著起身,隨即看向眾人道:“今日祈福便交給丞相處理,朕累了,叫太醫到寢宮覲見吧。來,若姑娘,扶朕回宮就寢。”
“是”淑妃上前與堇宸左右攙扶著李元煜,在眾饒注視下離開了正殿。
德優皇後眯起了眼睛,一旁的貴妃身著粉色的華服湊上前來,用扇子擋著嘴與她道:“姐姐,看來淑妃才是棋高一著啊~”罷她便笑著走了,貴妃此時,恨不得二人鷸蚌相爭,鬥個頭破血流才好。
德優皇後也深知此中道理,但是,她也是,不能允許任何人在緊要關頭上橫插一腳,她瞥了一眼丞相,丞相是個頭發半白的中年人,他與德優皇後點頭示意後,便帶著人著手準備向祈福了。
後花園中,百花爭豔鳥語花香,太監仁義手拿皇冕跟在三人身後,李元煜此時被淑妃攙扶著很是開心的哈哈大笑,指著池塘中的一處涼亭便道:“仁義啊,你先帶人在此候著,朕要與愛妃共遊清湖!”
“是,陛下。”
太監仁義帶人停在了原地,李元煜便被淑妃母子二人扶到了涼亭坐下。
淑妃忙道:“陛下,這裏像是風口,我們還是回去罷了。”
李元煜一聽這話,便皺了一下眉頭,他不是不想回去,可一旦是回去了,就要麵對空蕩的寢宮以及時刻惦記著自己皇位歸屬的眾多朝臣,這些瑣事壓在心裏,他感覺更不好受了,便咳嗽了起來,淑妃忙起身替他拍背,試探著道:“元郎,你可曾還記得,許諾過我要同遊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