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老年癡呆

  兩個人對視一眼，看到的都是迷茫，梧桐樹？從來沒有過，在門口從來都沒有任何的樹木，隻有矮小的灌木叢，或者是院子中用來裝飾的花草。 “爺爺，你是不是記錯了？也許是在老家的呢？在以前那裏？”略帶試探的問道，車梓擎就是再怎麽想，都不記得，怎麽可能會有一顆梧桐樹呢？從來沒有過的。 車老爺子的眼神迷茫了一會，渾濁的眼睛看著院子裏。 “從前啊，那裏有一棵梧桐樹，還有兩個人，他們就站在樹下麵，我就在樹上，樹上有一個很大的鳥窩。” 好像是沒有聽見車梓擎剛才的話一樣，老爺子繼續比劃著說著自己的話，“後來啊，那個梧桐樹沒有了，那兩個人也沒有了，他們不等我了，我從樹上摔下來了，然後呢？然後發生什麽呢？” 這時候，顧昀和車梓擎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在看到老爺子嘴角的微笑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那是什麽時候啊，那是十個人，是個年輕人的，有剛才沒等我的兩個壞小子，還有我，還有七個人，我們一起啊，跟著好多好多的人打架，然後···哎呦，然後是什麽？”老爺子還在說，車梓擎的眼眶卻有些紅了，他們之前給老爺子的關係都實在是太少了了。 “打架，死了，死了。”老爺子在想著之後是什麽，鸚鵡卻在旁邊接上了話。 老爺子笑了，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對，就是這個，打架啊，我們十個人啊，跟人家那麽多人，然後他們一個個的倒下了，然後我們身後沒有人了，然後啊，就剩我們五個了，在那個大街上，五彩的旗子，可好看了，可好看了。” 一邊這樣說著，老爺子拍著手站起來，拿起一邊放在桌子上的旗子，揮舞著，“可好看了，可好看了。” 顧昀站起來，伸出手想拉住老爺子，車梓擎抱住顧昀，“爺爺癡呆了。” 伸出的手有些顫抖，眼淚還是措不及防的掉了下來，那個看著自己長大的老爺子，那個從自己的記憶中就活力十足的老爺子，癡呆了？ 就在這時候，車徹和啟越湘從外麵走進來，看著揮舞著旗子的老爺子，還有抱著顧昀的車梓擎，愣了一秒。 “發生了什麽？” 車徹扔下手中的手套，站在老爺子麵前，伸出手，“爹？” “嘿！你這個壞小子，不是讓你們兩個在樹下麵等我的嗎？怎麽就這麽自己跑了？你們看我不打死你們！”老爺子一看車徹，旋即揮舞著手中的小旗子，打了過來，這是第一次，車徹沒有鬼哭狼叫的逃跑，而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這個打了自己一輩子的老父親。 蒼老的臉上滿布皺紋，這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滿頭的白發，身型比年輕的時候已經矮了許多，多年從軍的慣性，讓他現在還是身型筆直，手中拿著一個可笑的小旗子，臉上掛著孩童一樣，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