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這個瘋子

  “怎麽？你知道？”沈玖轉過頭，目光深沉，看著宋辭。


  這是一種宋辭從來沒有見過的目光，沈玖的眼睛裏好像全部是碎冰一樣，毫無感情。


  又含著不一樣的深沉。


  宋辭突然有點不懂沈玖了，又或者，有點嫉妒許顏了。


  嫉妒許顏可以得到沈玖那麽多的關心。


  但他又非常清楚，許顏是沈玖的表妹，是沈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不知道。”


  宋辭舌尖有點發澀，喉間也微澀。


  這種感覺真是不太好。


  沈玖還在看著宋辭，宋辭的眼神有些許的閃躲。


  宋辭頭一次害怕沈玖的眼睛，從前，他一直覺得這雙眼睛很好看。


  好看到從來隻有喜怒哀樂都明明白白的刻著。


  現在出現了不同的，讓宋辭覺得不夠舒服的眼神。


  沈玖慢慢移開了放在宋辭身上的目光，又看向月亮。


  明明月亮的光是來自太陽，為什麽卻不能同太陽一樣溫暖呢？


  “很晚了，你回去吧。”


  沈玖又倒了一杯就，下了逐客令。


  宋辭看向沈玖，卻發現沈玖看著月光，喉間越來越澀，他艱聲道：“好，你——”


  “不送。”沈玖一仰頭，喝下了一杯酒。


  “嗯。”


  宋辭拿起衣服，步履有些沉重。


  宋辭沒看到，他開門出去的時候，沈玖偏了一下頭，又很快的又偏了回去。


  苦衷？


  什麽樣才叫苦衷？


  沈玖冷冷的勾了唇角，還真是蛇鼠一窩。


  月色下，沈玖整個人竟顯得有些許陰森。


  沈玖又細細的倒滿了一杯酒，放到唇邊，細細的品著。

  果然，還是這酒的味道好。


  沈玖的指尖捏著蘭花的杯子，顯得異常白皙。


  但這樣的沈玖卻是和平時不同，許顏也未曾知道這樣的沈玖。


  大概這樣的沈玖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吧。


  ……


  “怎麽了？”


  沈玖喝酒，齊琛品茶。


  宋辭回到房裏後，發現齊琛正在他的房裏坐的穩穩的，並品著茶。


  “沒什麽。”宋辭將外套扔到沙發上，心裏稍微有點餘驚。


  “是我連累你了？”


  齊琛看著瓷杯裏的茶，眯了眯眼，看著臉色有點發白的宋辭，順手遞過去一杯茶。


  “是，也不是。”


  宋辭接過茶，細細的品了品。


  沈玖的玖，齊琛的茶，都是上好的。


  齊琛翹著二郎腿，等待著宋辭解釋。


  “我好像……一不心露了什麽。”


  宋辭看著齊琛，臉色突然變得正了起來。


  “了什麽？”


  齊琛緩緩轉動了一下杯子，眼眸裏像是有著墨。


  比夜色還要濃的墨。


  放下杯子，宋辭緩緩道：“我，你也是有苦衷的。”


  “嗤。”


  齊琛突然笑了一聲，隨後臉上的表情變得玩味了起來。


  “若是，他非要查，我們，也攔不住他，不是嗎？”


  “但是——”宋辭看著齊琛，嘴裏道。


  “你擔心沈玖會承受不住？”齊琛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玩味，嘴裏的話卻讓宋辭心裏有點涼，“放心吧，他一定會承受不住的。”


  宋辭看著齊琛，眼眸發紅，突然罵道：“你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