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神乎其神

  熙熙攘攘的街道，吆喝聲、說話聲此起彼伏。偶爾幾個孩子跑過撞到了行人，有的笑笑而過，繼續走路，有的罵罵咧咧，卻繼續擺攤，一派安詳，這便是集市裏安定而尋常的一天。


  茶館中，卻隨著梆子的敲擊聲逐漸安靜，十幾個桌子的人提耳認真地聽說書人的口中乾坤。


  “天定庚辰年，即公年671年，軒轅國三年天災，百姓苦不堪言，恒帝陛下夙興夜寐，卻苦不得其法。”說書人停頓了一下，看著下麵伸長著脖子的眾人，才又說道。這一頓，將眾人的胃口最大程度上地吊起來，更是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


  “這時，監天司發現星象異動，疑有天之聖女降至，保我軒轅渡過難關，千秋萬代！時至亥月寒冬時節，陛下率千人儀仗到雲夢仙山上，焚香祈天，眾人隻聽得一聲聲龍吟鳳噦響徹天空，突然一道金光閃現，一個身著無縫天衣的妙齡少女便從天上緩緩降下。這時，雲夢神澤突然卷起一股旋轉波濤，拔地而起，直插而上，牢牢托住了從天而降的聖女。聖女大人悲憫地看著滿是瘡痍的山河，又看著恭謹地跪伏著的百官，終於開口說話，其聲如天上傳音，空靈婉聽，又神聖不可違抗，聖女大人下令，七天後開祭台，祈天為百姓祈福！”


  “好！”


  “好！”


  一陣喝彩，連門口不知什麽時候都站滿了人。說書人麵對眾人的叫好，隻是笑了笑，不急不緩地喝了口水，等到所有人都雙眼直直地盯著他，才繼續說道：

  “說道聖女下凡，即被陛下迎回皇宮，進入天徽宮。幾日，聖女大人入世不過數日，便看清浮世萬生的苦痛，憫百姓受苦，甘願為我等雲雲眾生背下罪孽！含淚下令殺貪官一十三人，與外國暗中勾結壞我軒轅國之根本的細作一十六人！天，何其仁慈！”說著說書人的手微顫，義憤填膺。


  “殺得好！行刑當天，老子就在刑場，殺貪官，爽啊！”一個大漢朗聲笑道。


  那日，西街菜市口的行刑台迎來最熱鬧的一天，十三個貪官，十六個細作，從辰時開始就跪在那裏，直到午時三刻開始行刑，劊子手的刀麵的血還沒幹就染上下一個的血，到最後一個刀口都已經有了缺口。


  沒見到官員還是宮裏有什麽動作，二十九個禍國殃民、魚肉百姓的奸吏就這麽被揪出來抄家流放砍頭。在三呼聖上英明的同時，卻始終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一時間還成為各大詩社茶館的議論話題。


  直到今日才水落石出。原來是聖女殿下的神力！

  “聖女大人憫我軒轅萬千百姓啊！”一個書生打扮亦是激動不已。


  一時間，茶館中一片喧鬧，有激動大喊聖女大人英明的，有握拳捶桌控訴貪官罪行的，有悲從中來，含淚而泣的。


  說書人隻是頓了頓，又敲了敲梆子，示意眾人安靜，繼續說道。


  “想必大夥還記得兩日前三天三夜的綿長大雨，那是天降祥瑞啊！那是上天所賜的福詆！那場大雨，讓這冷得怪誕的嚴寒消退，讓幹涸數月的雲夢河重新流淌，讓萬物複蘇，救嚴寒中數萬百姓！可是！大夥可知？當日，聖女大人登祭台向上天為軒轅祈福，雖聖女大人道行高深，心誠無比，以天雷為劍，百雲為盾，卻因身染血腥，被邪氣所壓，費盡千辛才得以刹邪氣，恢複我軒轅一派清氣，消我萬裏冰封，護我萬千百姓，天降聖女，佑我軒轅！”說著，說書人振臂一呼。


  “天降聖女，佑我軒轅！”


  “天降聖女，佑我軒轅！”


  “天降聖女，佑我軒轅！”又有幾人高呼。


  一下子，整個茶館都沸騰了，站在外麵的聽客亦是激動不已。不一會兒，整條街都沸騰了。


  而天降聖女的故事將在一日之間，傳遍大街小巷，數日之間，將傳遍軒轅全國，不出一個月，天下百姓將盡知軒轅天降聖女佑軒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