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奇跡

  夜深人靜的夜晚，黑幕下處處張燈結彩，整個皇宮都在為三天後的喜事做準備。


  東宮

  快速地穿越熟悉的玉府庭院，跑進金鬆閣，裏麵的飾物擺件和老祖宗活著時一模一樣。


  轉瞬間，仿佛聽到老祖宗調笑的聲音，‘瑜兒，這個姐姐給你當新娘子好不好？’那是一幅畫，筆觸精細連綿，名家之手。玉人的身形灼灼遙遙，十三四歲模樣，但就這樣撈住了他年幼的心思。


  ‘老祖宗，她是誰啊？’他的雙眼一瞬不瞬地抓著畫上的那個身影，老祖宗身旁的休養嬤嬤出聲道，‘她是唐家大小姐唐瑾啊。’


  唐瑾，這是第一次看到你，可能有的事情命中注定，上天讓我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讓我知道，非卿不娶。即使你還沒見過我。


  ‘原本啊，在大夫人懷第一胎的時候，就和唐家定下娃娃親了。隻是沒想到那年玉家事多，大夫人不甚落了胎，這件事便擱下了。’


  ‘這個瑾小姐年長大少爺十歲呢，怎麽可能？更何況聽說唐家要退婚呢。’


  ‘真的麽？’


  唐瑾，為什麽要退婚？和玉家退婚，和誰締結婚事？


  我求著老祖宗，偷偷送去紫色玉笛。冉告訴我你已經收下了。


  雖然我們的世界差了十三年的光陰。


  雖然你已經嫁人為婦。


  雖然你是一國之後。


  我總抱著一絲僥幸心理，等著你回首，看到還有一個人在看著你。


  後來，你把玉笛退還了回來。


  再後來，宮裏傳出了消息，皇後薨了。


  唐瑾，唐瑾，你既然名瑾，為何離瑜而去？


  我狂飲狂醉，我放蕩形骸，我花了數年打造風流浪子之稱，你可知是為你？


  我一度離開玉家，我揮劍直指皇帝，我精心幫助瀾保護珂兒，也是為你。


  “玉瑜？玉瑜？醒醒。”


  一個熟悉的聲音逐漸傳來。玉瑜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睛，隱隱約約間，眼前的人影和夢中的佳人重合。待認真看清來人卻是嚇了一跳。“你！怎麽在這？”


  “嘿嘿嘿，我沒死我回來了。話說你這怎麽一個人都沒有？我進來到現在已經有N個機會殺死醉得不省人事的你了。”


  玉瑜挑眼瞪了某人一眼，還不是為了找你？瀾幾乎借走所有的人。隨意地整了整衣領，“你怎麽來這的？”


  方瑾自覺地走回桌子旁，坐了下來。“我醒的時候就在這了，還擔心誤闖了誰的寢宮了呢，原來是你，嚇了一跳。”


  兩人恍如朋友一般的對話，仿佛不記得就在不久前，他的玉匕刺中了她。


  “玉瑜，小霜呢？”方瑾突然問道。


  “現在，可能還在地牢吧。”玉瑜亦走到桌旁坐下，並為自己倒一杯水，“他還在審假太子呢，話說這兩天你到底去哪了？”


  “假，太子？”方瑾斟酌著詞，疑惑地看著玉瑜。


  “嗯，我想我應該告訴你一些事。”玉瑜仰頭飲盡，“你口中的小霜，是陛下身邊的暗影，但實際上他是真正的太子軒轅瀾。在八年前，太子帶著二皇子從唐家返回皇宮的途中遇刺，太子和珂兒被迫兵分兩路，珂兒早早地趕回宮中，太子卻失蹤了。過了一個月，在雲夢河的下遊，才找到丟失的太子。”


  無所謂的態度將所有的事全盤托出。


  “狸貓換了太子？”


  玉瑜看了方瑾一眼，轉頭看著昏暗中的茶杯，繼續說道，“是，假太子入主東宮，真太子命懸一線，待養好病想回宮卻查不出當年在重重重兵守衛的歸程上到底是誰能殺他至此。”


  言罷，玉瑜雙眼突然看著方瑾，方瑾一顫，確實，在一個大家族和一國重兵護衛下，竟然逼得要分路而逃，還有隨即出現的假太子，這背後肯定有一雙力量巨大的手在操控……突然，一個不可能的人選劃過心頭。


  “難道是……”方瑾睜大著雙眼。


  玉瑜略帶欣賞地看了方瑾一眼，轉過頭去，“是，所以他會輾轉在幾個家族之間，他會到自己親生父親手下當一名暗影。”


  良久，方瑾才出聲問道，“為什麽突然想告訴我這些？”


  十幾年的秘密，就這樣簡簡單單地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夜晚隨隨便便地告訴一個實際上並不是很熟的人？有古怪。


  按照對眼前這隻狐狸的了解，隻有兩個可能。一，要殺了自己，畢竟一個死人沒有秘密。第二……有求於我。


  方瑾認真地看著眼前的人，試圖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點變化。


  相對於方瑾的緊張，當事人好像一點都沒察覺自己剛才到底說了什麽，對方又在懷疑著什麽，隻是淡淡地回道，“感覺。”


  就憑假太子的失魂落魄還有瀾對你的關心程度。


  就憑你起死回生的奇特。


  就憑你頭上那顆不笨的腦袋。


  或許方瑾你會成為一個奇跡。


  一個最後能助我一臂之力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