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打入死牢
軒轅瀾靜靜地看著眼前已經失去冷靜的玉瑜，臉上的笑意不複存在。輕輕一擺，玉瑜鬆開了雙手。
“玉瑜，冷靜點，坐下。”玉瑜癱坐在扶椅上，軒轅瀾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還是沒變，這麽多年，對母後還是念念不忘。”
伸手將其腰間的紫玉笛執起，放入玉瑜的手中。“但是不忘去過去，你將不會擁有現在所有。一旦失去，便再也得不到。”
玉瑜一怔。
“雪，看好玉瑜，如果這次還讓他跑了，你就等著為璟收屍。”軒轅瀾輕聲道，腳邊出現一個黑影，聞言，身子一顫，頭埋得更深。
長清殿
軒轅珂呆愣著坐在椅子上。
腦海裏不住地浮現那幅場景。幼小的自己被宮人抱在懷裏，眼前是皇兄嚴肅的麵孔。其餘的便是一片血染紅的暗色。
“皇兄！不要！珂兒不走！”皇兄的衣襟上已經染血，恐懼和不安死死地拽住皇兄的袖子。
“不要胡鬧了！”皇兄一聲怒斥，接著就是裂帛的聲音。然後兵分兩路，皇兄攔截引走了大部分追兵，自己安然到了唐府，可是皇兄卻……失蹤了……
今天在天牢的是真的皇兄嗎？那天牢裏的呢？
到底誰是真的？皇兄的那聲怒斥，這種感覺，應該就是皇兄！
等等，皇兄性格溫和，從來不會對我大聲說話。第一次是人命攸關，那這次呢？是發生了什麽事了？讓皇兄這麽生氣？
軒轅珂看著被森嚴把守的門外，輕歎了一口氣，難道我又猜錯了？
天牢
方瑾愣愣地看著牆上的紋路，眼前不斷浮現他決然而去的身影。
明明看到我了，為什麽還把我關在這？
對麵牢房的瑞看著她發呆，知道她在煩惱什麽，想嘲諷她打擊她，但話到嘴邊卻一句也說不出來。這個女人，終究是為了救自己才落得這般田地，半響，隻是吐出了一個字，“你……”
“嗯？”方瑾轉過頭來，笑了笑，“沒事啦，珂會救我們的，而且……”而且霜一定會救我的！
瑞看著眼前少女臉上安慰自己的笑容，不知為何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躺在廣袤的草原上假寐時，隨著風輕輕地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觸自己鼻子的野花。米黃色的花瓣，那種連名字也沒有的花。
仿佛連心情都拉回了過去，在一澄如洗的藍天下，輕鬆自由的時候。頭不自覺地點了一下，輕聲道，“嗯。”
就相信你相信的那樣吧。
隻是話音未落，大牢鐵鎖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瑞心一沉，整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方瑾的心跳加速，緩緩地站起身來，頭腦裏的那個身影終於出現在眼前，方瑾還來不及打招呼就意識到了什麽。
他身後跟著重重衛兵，隻是來放幾個牢犯，為什麽要帶著重兵？
太子微笑地站在方瑾的牢門前，隻是此時嘴角那熟悉的笑容還帶著方瑾未曾見過的冷意。
“太……太子……”方瑾打顫著慢慢後退。眼前熟悉的麵孔卻散發著拒人千裏之外的寒意讓她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
“大膽狂徒，下毒謀害陛下，誘騙二皇子助其劫天牢，即刻起壓入死牢，擇日再審。”軒轅瀾一如既往溫潤的嗓音如今卻述說著令方瑾最絕望的話語。
方瑾呆愣著，消化完這句話後更了解了這句話代表的意義，不住地搖頭，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一步步後退，驚恐地看著牢門外的軒轅瀾。
“不，不……不要！”
“軒轅瀾！什麽回事？這家夥一直在等你來救她，為何把她打入死牢？！咳咳咳！”對麵的瑞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眼神接觸到方瑾滿臉的淚花，心生不忍，大聲叱問，過大的動作扯到身上的傷口。
打入死牢，就和死沒兩樣了。
“階下囚沒有資格問。”軒轅瀾沒有回頭，隻是一眼不瞬地看著牢裏戰站發抖的方瑾。
門開了，幾個兵士衝了進去，將方瑾抓住。
方瑾的下嘴唇已咬出血，害怕地看著眼前的人，無力地掙紮。轉頭死死地看著軒轅瀾，想從他的表情裏看到一絲玩笑的成分，隻是不管怎麽看，眼底隻有一片冷意。
怎麽回事？為什麽我會被打入什麽死牢？
還有，為什麽……為什麽是你？親自來？
看著絕望而麵如死灰的方瑾，軒轅瀾不為所動。
“等等！”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眾人轉過頭，看到倚在門口喘氣的玉小公子玉瑜。如玉般的臉龐因為氣喘而不自然地泛紅。
軒轅瀾波瀾無驚地瞄了一眼攙扶著玉瑜的雪，雪一顫，深深地低著頭，但雙手依舊扶著玉瑜。
玉瑜靜靜地看著滿臉寒意的軒轅瀾，說道，“聖女失蹤，事有蹊蹺，容押後再審。”
聖女又失蹤了？所有的人心裏不住地反響著這句話。
“兩案沒有關係，此人係投毒劫天牢的人犯，罪證確鑿。”軒轅瀾淡淡地說道。
玉瑜雙眼死死地盯著軒轅瀾，意識到對方是堅決地想把方瑾做替死鬼了。“瀾，這件事事有蹊蹺，我們再商量一下。”眼神裏多了幾分請求和商量。
你剛才說的那句話，就是說給我聽的吧？
‘但是不忘去過去，你將不會擁有現在所有。一旦失去，便再也得不到。’你是在提醒我，失去的找不回來了，若是不把握，連現在的也要失去了麽？
既然遇到方瑾了，和她是那麽相似的方瑾，我不想再失去一次。
那你呢？瀾，別說你不喜歡她，你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