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心潮起伏
收回去是不可能收回去的。
羽夜默默地看著宋青。
羽夜雖然沒有在說話,可是宋青也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
宋青當即便苦著臉道:“那屬下就再等上一會兒。”
畢竟他估計這個人才剛剛睡著。
宋青目光不著痕跡的掃過那一扇,打開了一絲縫隙的窗戶,在心中輕輕搖頭。
做屬下的就得有做屬下的本分,千萬不能夠動不該動的心思,否則到時候也隻會落得一個遍體鱗傷的下場。
屋子裏麵虛弱至極的紅羽確實聽到了羽夜的那一番話。
她伸出手捂著自己的嘴巴,熱淚滾滾而下。
原來現在自己在主子的心裏麵竟然是這樣的一副形象嗎?
宋青說是準備要走,其實就是在兩條街之外盤了一個鋪子,在裏麵賣上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晚上的時候還是會回來住的,但是見麵的時間少了,尤其是紅羽,白日裏是絕對不會回來的。
沈綰這段時間也把老張需要的藥膏給配置好了送過去,張家的人都很感激她,竟然給了她十兩銀子的出診費。
這在平民老百姓的家中可以說是天價了。
沈綰對張嬸子他們家做的事情產生了好奇。
看來這戶人家也是個富饒的。
張家的人的老毛病好了之後,胡同巷子裏麵的人都傳開了。
緊接著就有不少的人來找沈綰看病。
看到沈綰這一天天的被人給包圍住,似乎有些苦惱羽夜,幹脆提議道:“如果不喜歡的話,那我們就再換個地方住。”
“倒也不是。”沈綰伏在案台上寫著東西。
她筆鋒遒勁,若鐵畫銀鉤。
一張張藥方被掛在旁邊晾幹。
“其實給這些人看了病之後,我自己也有不少的收獲,就好像這些藥方,我現在大概已經能明白是能做什麽的了,就算不用別人主動問我,我也知道該怎樣去給別人看病了。”
由於之前的記憶缺失,所以她對那些病都是一知半解,心中沒有底。
這幾天多看了幾個人之後,好像那些知識又回來了。
然而沈綰知不知道她的這一番話給羽夜帶來了多麽大的影響。
羽夜現在的心情就像是隱藏在暴風雨背後的,波濤詭譎的海平麵。
“你怎麽了?”感覺到他驟然之間就不說話了,沈綰停下了手中的筆,疑惑地抬頭看她。
羽夜搖搖頭試探性的問:“那你有沒有想起來之前的那些事情?”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沈綰的心情就很失落。
“我沒有之前的任何記憶。”沈綰揉著自己的腦袋,“明明這些有關於看病的東西就能夠從容自若的想起來,可是以前我的身份,我的名字好像都消失了一樣。”
這麽說羽夜才鬆了一口氣。
羽夜的心情又重新恢複了平靜:“都是我不好,要是之前的時候我能夠好好保護你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也沒有必要再提。”沈綰反過來安慰他,心中想著,恐怕以後是不能夠再羽夜在跟前提這件事情了。
畢竟他並不想讓自己的夫君為自己有過多的傷神。
夜色濃重。
天上的月亮,隱沒入雲層之中,灰色和白色的雲裹挾在一起,不停的在夜幕之中翻滾,星星被遮住了,外麵狂風大作,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羽夜盯著自己暗中查到的事件,神情晦澀。
如今盛京之中顧承景和顧承恪正鬥的如火如荼。
據說顧承恪身邊已經出現了另外一個女子。
“原來他已經放棄了嗎?”羽夜眉頭緊鎖著,低聲呢喃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算以後沈綰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他應該也不必再怕了。
畢竟她從來都是眼睛之中揉不得沙子的人。
要是顧承恪真的敢這麽做的話,那麽他們之間就絕無可能了。
“你確定這件事情是真的嗎?”羽夜追問。
宋青站在他的下方搖頭道:“屬下現在也不能夠完全確定這件事情,萬一這件事情隻是那個顧承恪放出來迷惑我們的,到時候我們要是真的回到盛京,恐怕會上當。”
羽夜神情冷漠疏離:“那就再觀望吧。”
“是。”
宋青看見他在燭火之下臉上掩飾不住的疲憊,張口欲言又止。
他想說何必呢。
如果真的抓不住的話,放手不就行了嗎?
可是他也知道羽夜性格非常的偏執,根本不會聽他們的勸說。
宋青又將那些話給全部吞進了肚子裏麵。
算了,主子既然想做他們這些做屬下的,也就隻能在背後支持著了。
而其實,羽夜心中其實隱藏著一股很濃厚的不安。
自打他用第一個謊言騙了沈綰之後,他就知道自己必然會一直生活在恐懼之中,除非他知道對方再也不會恢複記憶,或者是說對方恢複記憶。
像現在這個樣子不上不下的,他又擔心又害怕,卻又忍不住的靠近。
等到宋青離開之後這間空蕩蕩的屋子裏麵才傳出了一聲冷笑。
“羽夜啊羽夜什麽時候你竟然也變成了這個樣子,如此的狼狽不堪。”
以前的他最是瞧不起這些兒女情長的,可隻有當自己彌足深陷的時候才知道,情之一字,並非是他有定力就能夠控製得了的。
“噗!”羽夜忽然噴出來一口鮮血,單手支撐在桌子上麵。
他的眼皮輕輕顫動著很快,很快身上就覆蓋了一層寒意,就連眼睫毛上都凝聚出了一層的冰花。
整個屋子裏麵等溫度驟降。
去而複返的宋青才剛剛推開門,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大驚失色,三兩步跨過去:“主子!”
羽夜的這個狀況他實在是再了解不過了,無非就是寒毒犯了。
宋青的腦海之中瞬間劃過一張臉:“屬下現在就去找夫人。”
他知道隻有沈綰現在才能夠幫助羽夜驅除寒毒。
“不要去找她。”羽夜硬生生的壓下自己喉嚨之中的猩甜,“等我自己運功將寒毒壓下去就行。”
他不確定自己現在這副樣子會不會讓沈綰想起什麽。
“可是之前大夫就已經說過了,您身上的寒毒若是再壓製下去,隻會越來越惱火,越來越嚴重。”
明明在沈綰沒有失憶之前,他身上的寒毒已經快拔出完了的。
為何現在又會出現這樣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