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大放異彩 心有防備
尉遲秋實調崗後，連雅潔很照顧她，大案子都是她來完成，或者讓她組織大家完成，儼然是半個負責人。
這樣印芙蓉非常不滿，她坐在尉遲秋實後麵，按照公司的慣例，越重要的人位置越靠後，最後麵那一個，位置再升就是獨立辦公室，所以印芙蓉還是把自己當成是一個比連雅潔重要的人來看的。
有事沒事，印芙蓉就要連雅潔打個電話和客戶溝通一下怎麽改方案，或是客戶來了，她作為AE要接待客戶，就叫尉遲秋實去買咖啡、倒茶，有時還突然把正埋頭做PPT的尉遲秋實叫到小會議室去給客戶解釋方案，或是來個臨時的、完全沒有準備的口頭提案。
種種這些，尉遲秋實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麽，慢慢地就發現印芙蓉是故意為難她。可是她能怎麽樣呢？
也不能去告狀啊，好歹以後還要共事。這些事，自己忍一忍也就算了，可有天尉遲秋實和白露去吃中飯，白露說：“秋實，你現在工資應該比我還高了吧？要不這頓你請！”白露說話是哈哈大笑，可尉遲秋實真心嚇到了！
“誰說的啊？”尉遲秋實問，“我的工資還是按工作量來的，我感覺跟在策劃部時沒差別。”
白露說：“是嗎？這個印芙蓉，捉弄我！”事情是，印芙蓉欠白露N頓飯，她倆經常去吃中餐時，印芙蓉不是沒零錢就是沒錢錢包，白露就給她付了，她每次都說“改天請你吃頓好吃的”。
今天白露就要兌現“改天請你吃頓好吃的”，可印芙蓉說：“要請好吃的也輪不到我，我跟你講，秋實現在的工資已經超過四位數了，要不你先去搓她一頓？”白露一聽尉遲秋實工資居然這麽高了，想想自己幹了快五年都不如她，不爽當然是有一點，不過，更多的是真心隻想搓一頓。
那頓飯尉遲秋實還是請了，不過，她犯愁的是，該怎麽跟印芙蓉溝通一下呢？她悻悻地走回辦公室，看到連雅潔表情嚴肅地走了進來，後麵跟著垂頭喪氣的印芙蓉，兩人進了連雅潔的辦公室。
“芙蓉，真的，我很想叫你一聲芙蓉姐，你入行的時間還比我長，可是，”連雅潔把文件往桌上一摔，“你是第一天做AE嗎？為什麽說話那麽不靈活？你到底適不適合做這個工作？”
印芙蓉沒想到連雅潔會說得這麽嚴重，她從來沒有發過大火，別人都說她屬於米若穀風格，不屬於曾玉風格，可今天這是怎麽？印芙蓉低著頭說：“案子是秋實改的，我真的跟她說清楚了客戶的修改意見……”
“夠了！芙蓉，秋實過來我們部門這段時間，她有多努力我們都知道，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但是，你有多不待見她，我比你清楚。雖然我坐在這裏，但是所有下屬工作上的行為，我都一清二楚。”連雅潔的領導氣場越來越濃，像比印芙蓉大很多的長者一樣。“我隻希望我的下屬們個個都團結，辦事效率高，有活力有創意，能為部門貢獻力量。如果你們有什麽委屈和不滿，大可以跟我說，不用互相猜疑。明白嗎？”如果你真覺得和秋實共事很難，那就調崗吧！這句話連雅潔忍著沒說，一是頻繁趕人走顯得她沒有領導能力，二是覺得那樣會給尉遲秋實結怨，更會給自己結怨。
印芙蓉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放心，能彌補的，我保證。”
連雅潔看了看手表，說：“好，就交給你和秋實。我要出差了，回來後希望聽到好消息。”
連雅潔早上就把箱子打包好帶到辦公室來了，她披好外套，理理頭發，提上手包，拖著箱子就往外走。印芙蓉看著她這一氣嗬氣的動作，又嫉又恨，心裏盤算著，她那塊手表，得不少錢吧，她自己買的？她現在到底掙了多少？
連雅潔走時，看到尉遲秋實似有話對她說，她故意忽略了她的眼神，不能再讓別人覺得她偏袒尉遲秋實！
經過一次談判，兩次全案競爭，三次價格商議，某大火的節目的冠名和插播廣告，曾玉都搶到了！準確地說，她幫喬雅搶到了，這是周偉明強調過多次，一定要拿下來的。
就這麽一個冠名和一個插播，智美可以賺到多少，曾玉自己可以賺多少，她五秒內就能算出來。喬雅市場部的人和曾玉及其團隊開了包間慶祝，喬雅的萬總和曾玉非常投緣，兩人年紀差不多，在行業內的地位也差不多，都是女強人型，隻是，萬總依然單身。萬總感謝曾玉之後，就拉著她到包間外的陽台上說心裏話去了。
“你這衣服在哪買的……那個牌子我沒買過，下次試試……行啊，給我代購一點……我覺得吧，女人還是要有個家庭，不然，有了好消息都不知道跟誰分享，所以，你還是比我幸運……不生孩子，是個遺憾吧，不過我弟弟的小女兒，一直是我撫養的，也算是我的女兒了，給你看照片，非常可愛的……錢當然重要，我這麽努力掙錢，就是為了自己能隨時撂挑子走人……以前我在另一個品牌，是喬雅花高薪挖我過來的，現在我也算是事業有成吧，等哪天心閑下來了，就找個男人過日子……你聰明，也很幸運，早早地就結婚生子了。”
聽著萬總這番放，曾玉苦笑著喝了一杯酒，她有家庭又怎麽樣？和老公貌合神離，兩人根本不在一條線上，所以幹脆不說話。
她每次有了好消息，從來沒想過和老公分享，因為他不懂，他不會替她高興。孩子？那是她撒的一個大慌，她在利用孩子套利益，如果孩子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她從來沒有在外麵主動跟人分享孩子的照片，因為她沒有真心把孩子當作是孩子，而是一個利用的棋子。她不能撂挑子走人，因為周偉明總有辦法讓她離了智美，再也找不到工作。
那就去自己做生意啊，開店子也好，可是，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在智美，她呆了十多年，說走就走，太殘忍。什麽聰明，什麽幸運？她和周偉明偷偷摸摸好幾年的事，她與誰人說？看似家庭幸福事業成功，事實上卻內心慌張，受製於人。
飯局結束後，曾玉一上車就給周偉明打電話，報告喜訊。她也想把周偉明當成是分享好消息的人，比起她丈夫，周偉明還會給她更多回應，而不是一個淡淡的“噢”字。而且周偉明前不久才出差美國，應該快回來了，說不定，兩人能單獨慶祝。
“有你帶隊，我就知道是沒問題的。一周後回來請你們幾個吃飯，另外還會簽發一筆獎金獎勵你們。”周偉明總算放了心，雖然他知道曾玉不會讓他失望。他就得利用曾玉的這濃重而長久的愛，好好替公司賣力。嗯，他真的認為，曾玉對他是真愛。
“一周？還要那麽久？不是快回來了嗎？”曾玉問。因為周偉明的行蹤她一直是一清二楚的。開玩笑，蕭顏可不是白幹的。
“去廣州，連雅潔和孔晉銘出差，我順道過去談談，又是個國際大品牌，暫時先保密。”周偉明本來想隱瞞一下的，他不想讓曾玉胡思亂想。曾玉對他來說太重要了，紅顏，得力助手，秘書……或許還有更多。
“噢，是嗎？那好吧！”曾玉分別用一、二、三個字將自己的憤怒壓下去，表現出成熟女人應有的風度。蕭顏到底幹什麽去了，怎麽什麽都不跟她說？就算不是蕭顏，以前周偉明自己都會跟她交待一下自己的去向，讓她好好管理公司。可連續好幾次了，去美國交流會也是下了飛機才發個信息給她，還是交待她要拿下廣告時間段的事。
最可氣的是，別說周偉明的去向她不知道，這孔晉銘和連雅潔兩人去廣州的事，她居然也不知道。她作為公司副總，實際上的二把手，不應該被這麽忽視！
“蕭顏，在哪？”曾玉馬上播了蕭顏的電話，她知道蕭顏是沒跟去美國的。
“在上語言課。”
“上那個幹什麽？”曾玉怒問。上這個課就連重要的“間諜”工作都忘了。
蕭顏小聲道：“是BOSS給我報的班，他說我英語口語不行，粵語發音不行，日語完全不會，不是個合格的秘書，就公費給我報了三個班，我每天晚上都來上課。”
曾玉真是好氣又好笑：“他突然叫你上課，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覺得啊，可是我不想搞清楚，因為我覺得我搞清楚的那一天，就是走人的那一天。到時候你又得重新找個秘書幫你當眼線，找誰都不如找我，所以我還不如先聽老板的，取得他的信任才能幫你。”
曾玉好奇，蕭顏怎麽這麽會說話了？莫非真的是秘書當久了，跟周偉明學到了很多東西？不過她說的也在理，隨她去吧。
曾玉還是帶著一絲希望地問了：“你知道孔晉銘和連雅潔去廣州是因為什麽事嗎？”
“談廣告時間段和版麵，要攻下南方電視資源、網絡資源，以及機場資源。你不知道嗎，南方廣告資源發布年會，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曾玉一聽，就覺得渾身不好了！周偉明發家就是靠買賣媒體檔期和版麵，那時互聯網還不如現在這麽發達，電視廣播報紙，每一秒每一寸，可都是萬金啊。周偉明從電視台出來後，就幹這“勾當”，買來檔期和版麵，再轉賣給廣告主。
雖然經營單一，但很快就發了家，還把兩個合夥人踢走了，怎麽踢走的，無人知道。隻是現在公司的冊子上還會印出創始人誰誰誰。後來才發展成為一個完整的，在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廣告公司。
但是，轉賣廣告資源仍是公司的大山頭，周偉明曾把這個大山頭交給了曾玉，準確的說，不是交給了曾玉，是他們在交往過程中，不知道怎麽，曾玉就掌握了公司的重要資源，成了副總。現在，公司這麽大的轉變，居然她這個副總都不知道。南方廣告資源發布年會她當然知道，她還跟周偉明提過，要派公司的四個骨幹過去。周偉明隻說“會有安排的”，曾玉以為會安排給她，沒想到……而且年會還有兩天，孔晉銘和連雅潔昨天就去了，分明還有更重要的事。
曾玉想到剛剛周偉明那句：“讓她見見真正的世麵，再說她酒量好口才好，又善交際，就跟你一樣，一才多用嘛。”連雅潔這個姑娘，真是小看她了。當初可是我提拔她的呀！以為她會見好就收，沒想到居然比誰都聰明，還想從周偉明那裏得到更多。曾玉心裏暗怒！
這孔晉銘，居然也對她消息封鎖了！連雅潔這個小丫頭，居然也完全脫離她的控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