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奸臣與妖妃> 第三十章 吳王府盛情相邀,聚一處玩笑話語

第三十章 吳王府盛情相邀,聚一處玩笑話語

  話說這吳王蕭景雲,風骨天成,猶好文雅,最是不同於其它兄弟喜政治經濟。為人放蕩不羈,面上確無爭諸之心,曾經只說:才不足以輔佐萬歲,願為世外閑王,不作繁華之想,乃平生唯一之素志。且其品格端方,形貌昳麗,更該堪說的便是,他雖身份高貴、地位尊崇,然則行為豁達,隨分從時。不以權勢欺壓弱小,不比其它皇子孤高自許,目無下塵,因此人多愛之。

  廣結友,任隨其意、悠然自得而閑適往來,從不虛應故事,與人真誠相待,卻不因外物而傷和氣。臨到如今上上下下便沒有不服的。皇帝見他確無仕進之意,也從不強求,但遭兄弟不喜,認為他是沽名釣譽,但大面上必要過得去,彼此相見面常和,實則虛與委蛇。

  如今且說這沈寧安與歐陽瑜便往吳王府去,方至門前,只見青綠色琉璃瓦覆頂,牆柱塗以紅色,佔地極廣,可謂氣派輝煌,二人略站了會。便有小廝出來相迎,且來來往往男女人群無不多也,互相問安一番,直領著跨過門檻,穿越甬道。

  內裡布局亦是回味無窮,除去大大小小的廳院樓閣,亦有假山綠池,可供遊玩的花園,伶人發揮的戲樓。二人只略略看了一番,便覺極為清逸,且其布置並不奢華豪富,更為軒峻壯麗。經過三層儀門,又見廂廡游廊,悉皆小巧別緻。只往前院而去,且院中樹木山石皆有。早已到了哪處便是各自尋找相熟之人,寒暄一番。

  男女所候之地有假山相隔,足有數十步距,倒也互不干擾,更不必在意唐突諸事,若是想一同遊玩,也是能夠,但大多顧忌男女大防,不肯打破禁區,因此不會同行。

  吳王因被事物纏住了,此刻並不與他們一處。男賓處皆是些青年才俊、仕宦之子,原是奔著樂子來的。沈寧安與歐陽瑜二人剛到,就有人上前來與之問好。只見那人銀冠束髮,青色袍衫,並不十分俊秀,但勝在整潔乾淨,他拱手問好,甚有禮貌:「想必你二位便是沈大官人與歐陽大官人了,小弟本有意結交,奈何陋質,恐會唐突。得今日之機,竟得相會,實乃平生一大幸事。」

  二人見此,忙還禮不迭,只說:「幸何如之!只我二人少交際,原不知尊兄悉誰,煩請勿怪唐突?」

  只說著便互相交換姓名,原是戶部侍郎家的公子王懷瑾。這樣一來倒是吸引了不少人前來與之攀談,畢竟誰人不知沈寧安乃是新科狀元。

  沈寧安見他們都還熱情,倒也不好什麼都不說,只笑道:「哪裡,哪裡,諸位可是高抬了,我們只不過沾了科舉的福,才能與你們相識,料想曾經哪裡有這般,可恨我偏生於清寒之家,不能與你們儘早知道。如今蒙聖上於萬千舉子中起複委用,實是感恩皇恩浩蕩,可是再好不過。」

  王懷瑾倒還不走,只說:「你二人風骨天成,實乃人種龍鳳。一位是新科狀元郎,一位又是聞名京都的大才子,今日這吳王殿下可是請了不少能人,想必一會兒宴會開了,就有不少熱鬧。當日御街遊行,哪怕熱鬧還未瞧足呢,也不知淡墨榜前得是多少仕宦官員、富商豪賈爭搶的對象。」

  歐陽瑜一聽那什麼聞名京都的大才子,只當他是誇張太過,連忙上去說道:「只早年略有些詩文,鄉間薄名罷了,怎麼堪當大才子之稱。」 首發域名m.bqge。org

  眾人只說他是太過謙虛,因拉著他們一起隨意閑話,一來二去便也不再拘謹了。新科舉子中也有些相熟的,倒都隨意自然,也顧不得身份高低了。

  因說到當日淡墨榜前那叫一個人山人海,烏泱泱的全在一處,就有人說:「是了,是了。當日我爹那叫一個興奮,早起拉著我就往東華門趕,我說時晨還早,午時才出結果,略晚些是不防的。他還偏不聽,只說:新科舉子才多少,京城貴女又那麼多,不早點去等著,一會兒都被搶去了,你妹妹沒有好姻緣,仔細要跟你急呢。」

  這下一說開了,倒都笑作一團,比之先前的拘謹可是好了不少。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甚是熱鬧,他二人閑話交際倒也插不了多少嘴,但想眾人如此熱情,要是一走了之,恐會招惹閑話。聽有人笑道:「今日吳王殿下,可不只是邀請我等,竟是那些官家仕女也在列中,以此觀之,用意不言而明。你們還不拿出看門本領,憑誰還自己尋你們不成。」

  一語未了,也不知是誰說道:「今日那宋尚書家的千金可是要來,我當日遠遠瞧了一眼就同天仙似的,聽說她可是京都第一才女。又兼那般極好的樣貌,也不知誰有這樣的好福氣。」

  有人出言提醒:「噯,憑人家再怎麼著,也是個姑娘,臉皮薄得很,哪禁得住我們背地議論,可是唐突佳人了。快再休提前話了。」

  因這般再無人單獨議論哪一個,只覺這樣甚是無禮。立馬便有人,故作嚴肅接話道:「我等雖是未曾婚配,但已有人家中尚有婚約,如此這般玩笑可是開不得,豈不顯得浪蕩了。」

  「婚約與否,倒不打緊。我朝較前朝已然開化,並未規定不許男女同列。既有婚約,便更該尋求相見之機,日後總歸要一處生活,彼此也好熟絡些。總比從來不認識,臨到洞房花燭時挑開紅蓋頭再互相磋磨的好。我倒與你們不同,原是不識禮的粗魯人,偏生講求那情同意合。」

  此人是定遠將軍之子南宮澤,為人最是豪爽不羈,因身帶武將風氣,故此言也不足為奇。

  「不愧是南宮兄,果真豪爽,說話就是實在,此志為我等所不及啊!」

  他卻連忙擺手,只笑道:「我是一些歪理,諸位仁兄不笑話就好,待會兒宴上你們若是要詩文唱和,可別算上我了。」

  眾人都鬨笑起來,就有人說:「我們來此都是沖著吳王殿下的盛情,原為樂子的。再說這裡也好多新科舉子的,要是南宮兄這般說,要我們獻醜豈不得被笑話死了。」

  另有一人上前笑道:「咱們兄弟都是胡打海摔慣了的,比不得你們斯斯文文的,乍作了詩文,可要惹人好一頓笑話嘍,煩請諸位高抬貴手些許。」

  說罷,還拱手作揖趕忙退下,不給人擠兌的機會。

  「罷,罷,既是這麼著,還有什麼好說的,那我們這更是沒見過大陣仗的,一時靦腆將要說的給忘了也是有的。要是單在你們跟前還好,可那對面還有女賓呢,若是說不好,可不得在人姑娘面前出醜。那我往後娶親怕是不容易,這名聲要緊得很呢。你們將軍之子,跟著各自的父親總還歷練過,什麼樣兒的人沒見過,膽子都有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這人開玩笑似的說道,彼此間都已活絡開了,都聚在一處,互相說說笑笑的。

  一華服美冠的公子上前來拿摺扇敲了他肩膀一下,只輕佻笑道:「既這麼說,可就沒一樣能拿的出手,你還想出風頭,哪裡出去,姑娘都沒瞧見你,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喝酒呢。改明兒說親,要你爹娘費多少力,你名不見經傳,別人都不知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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