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我再試試另外一個可能性
特裏帶剩下的人回到指揮中心，奧特萊首相和詹姆斯元帥已經在會議室等他。特裏向他們匯報了利昂帶隊劫機逃逸和叛軍導彈襲擊的過程。
??奧特萊並不感到震驚，而是把叛軍襲擊安全屋的簡報丟到特裏麵前。特裏從桌上撿起簡報，看到標題就愣住了，驚訝地說道：怎麽可能？為什麽守衛部隊沒有跟我匯報？那幾個人找到了嗎？
??奧特萊站起來，雙手撐著會議桌直視著他的眼睛：你是想告訴我們你並不知情而不是玩忽職守，甚至是背後的主謀？
??特裏嚇了一跳，叫道：首相先生，你可以讓人調查我！
??奧特萊繼續瞪著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會的。
??特裏心情複雜地閉上了嘴巴，等候奧特萊的處置。
??奧特萊坐回椅子，焦頭爛額地來回搓著額頭，嘴裏突然冒出一句話：哦，我累了，這真是個難搞的世界。
??首相先生，最高元帥詹姆斯安慰道，你要對我們的軍隊有信心。特裏是一個忠誠本分的人，雖然有時候欠缺靈活變通，但沒有我們的授權他不會做這樣的事的。
??特裏感激地看著詹姆斯元帥。多年前他曾當過詹姆斯的助手，跟著他經曆過很多事。
??詹姆斯出生於一座海濱小城的漁民家庭，軍校畢業後進入軍隊，從最基層的列兵做起，因為嚴於律己、作風硬朗、表現優越得到軍隊人才培養部門的賞識，被吸收到軍隊的綜合人才培養計劃接受培訓，其後被安排到軍隊的不同部門曆練，當然詹姆斯也做得很好。此後二十年裏詹姆斯戰功卓著，一路擢升，成為擁有軍隊最高決策權利的最高委員會五位成員之一，也是軍隊裏深受愛戴的柱石級人物。
??奧特萊是詹姆斯當年同期綜合人才培養計劃的同學和戰友，曾一起並肩作戰過四五年。也是這個原因，這次內閣重組，軍隊最高委員會支持奧特萊在首相競選中勝出後，推舉詹姆斯作為軍方代表擔任國防部長。
??奧特萊看了詹姆斯元帥一眼，沮喪地說道：哦，詹姆斯，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怎麽辦。
??他攤開雙手：自從我們組建政府以來就沒發生過一件順心事。
??詹姆斯說道：奧特，這隻是一個必經的過程。我們要向前看。
??奧特是詹姆斯私下對奧特萊的昵稱。
??奧特萊煩躁地說道：你看，我們的每一個動作都會泄漏，我們還能相信誰？
??詹姆斯其實也很煩躁，但還是寬慰他：這個國家自由散漫慣了，無孔不入的媒體，無處不在的八卦和爭鬥，沒有社會責任和道德感，這不正是你想要改變的嗎？要有耐心，所有一切正在往好的一麵發展。而現在，我們要好好利用利昂和他的人，與他們建立信任。他們才是敵人關注的焦點。
??他看著特裏：你和利昂談過了嗎？
??特裏點點頭，說道：我告訴他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找我。
??奧特萊問道：他不會懷疑是我們出賣了他吧？
??特裏搖頭：如果他對我們的時局有所了解就不會。
??詹姆斯元帥問道：特裏，針對國會那幾個活躍黨派的調查結束了嗎？
??海星國延續在地球的主要政體傳統之一，施行君主立憲製。君主仍然遵奉幾光年外的母國國王，但政體結合沐藍星的現狀做了結構性調整。國家的最高權利機構是國會，共十八個議員席位，分別被六個擁有大多數平民黨員的黨派占有。國會擁有立法權和政府內閣選舉權。其下是最高法院、內閣政府和軍隊。
??最高法院及其管理的一百多個地方法院行使執法權和監督權，不參與政府和軍隊事務。軍隊以最高軍事委員會為核心權力部門獨立負責軍隊建設、人才培養、理論研究、裝備研發及生產等，以及配合政府和國會的需要執行各類軍事行動。內閣政府擁有行政權和戰爭權，即除了管理分布於國家各處的行政部門事務之外，還擁有計劃和管理軍事行動的權利——這個職能主要由內閣政府的國防部負責，國防部長是軍隊最高委員會銜接政府的代表和一般事實上的負責人，比如詹姆斯元帥。特裏所在的軍情處是國防部下屬的連接警察和軍隊、負責國家安全和情報的核心部門。
??國會每隔六年選舉一次，國會選舉結束第二年由國會推舉內閣首相競選代表進行大選，由勝出的內閣首相組建內閣政府並提交國會及選民投票通過。最高法院院長一般由選民每隔十年投票更換一次，而軍隊最高軍事委員會的五位委員每三年由軍隊內部根據競選人的資曆、所在部門的重要性、綜合能力等標準選舉產生。
??特裏正想說這事。他打開終端，調出一份報告拖到大屏幕上，說道：支持我們的三個黨派沒什麽異動，一直在積極配合我們的行動。中立黨還是老樣子，隻關注戰時民生問題，剩下的兩個反對黨中飛鷹黨一直很活躍，統一黨反倒沒什麽動靜。
??他接著調出反對黨飛鷹黨領袖、在這次首相競選中以微弱票數落敗的布理洛的個人報告，繼續說道：布理洛最近的公開活動一直很頻繁，到處發表與政府不同政見的言論。
??飛鷹黨是海綿國第三大政黨，也是六大政黨中最激進的黨派。其領袖、處於耄耋之年的布理洛向來以好戰分子自居但並沒什麽具體的舉措。十幾年來，他一直不遺餘力地抨擊曆屆國會和政府在麵對荒島組織過於軟弱。他認為應該以舉國之力與荒島組織進行全麵戰爭。這與海綿國第二大政黨藍色海綿黨代表奧特萊的政見極為相似，這也是競選期間倆人的票數有段時間膠著不相上下的原因。但相比較而言，奧特萊雖然也觀念激進，但更年輕穩重務實，加上軍隊的支持，他最終在競選中獲勝。
??奧特萊不以為然地說道：布理洛老這樣，隻要有人的地方都是他表演的舞台。菲力斯呢？
??他指的是這次競選中最早被擊敗的競爭對手——海綿國第四大政黨、也是底層選民最多的黨派統一黨領袖菲力斯。
??特裏調出菲力斯的個人報告。報告上並沒什麽內容。他說道：競選失敗之後，菲力斯就在公眾視野中消失了。他最近一次公開露麵還是一個月前作為證婚人參加一對貧民夫妻的婚禮，沒有發布什麽言論。
??菲力斯是奧特萊極為尊重的對手。與他不同，菲力斯出身於貧民窟，對幾十年來的民間疾苦有深切的認知和體會。他一直在為幫助更多貧民獲得戰時基本生活保障而奔走呼籲，在海綿國擁有廣泛的底層民眾支持。但因為經濟蕭條和瘟疫禍亂，海綿國遭受打擊最嚴重的正是這些處於社會底層、缺乏生存保障的人，他們中的很多人被荒島組織招募到叛軍中，成為了國家的主要敵人。
??奧特萊問道：你能聯係上菲力斯嗎？
??特裏找到菲力斯的通訊號，打了過去。過了幾秒鍾，菲力斯接通了，問道：哪位？
??奧特萊：嗨，菲力斯，我是奧特萊。你半小時後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喝咖啡。
??菲力斯遲疑了一會，答道：好的，榮幸之至。
??隨後他們約定了見麵地點。
??等掛了電話，特裏說道：我馬上派人去布置防衛。
??奧特萊搖搖頭：不用，隻要派幾個人陪同就成。
??特裏詫異地看著他：可是……
??一直沉默不語的詹姆斯元帥不容置疑地說道：特裏，你帶最精幹的一個小隊跟奧特一起去。你陪奧特去見菲力斯，讓其他人在外麵警戒。記住不要繳他們的械。
??奧特萊接著補充道：告訴你的人，就算他們主動進攻也不要傷害菲力斯。
??特裏意識到奧特萊這是準備押上性命去冒一次險，而詹姆斯元帥還支持他。他無奈地攤開雙手，對兩位冒失的上司苦笑道：哦，我還能怎麽辦？
??詹姆斯元帥不接他的茬，轉而問道：離利昂他們回龍象國還有多少時間？
??特裏看了一眼時間：剛好一個小時。
??詹姆斯元帥看向奧特萊，說道：還有時間，我再試試另外一個可能性。
??奧特萊不置可否地看著他。
??元帥對特裏說道：你能在十分鍾內找到他嗎特裏？我想當麵和他談談。
??特裏被徹底搞懵了，不過十幾年來他已經被這位老上司搞懵過無數次，所以幹脆不廢話，答道：我試試，應該不用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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