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為什麽連她的孩子也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那位女服務員打開客房的門，把利昂替黑牛點的拿鐵咖啡放到床頭，隨後就離開了。
黑牛正躺在床上發呆，看到咖啡，他驚訝地看著利昂：教官，你現在的變化確實很大！
利昂無奈地聳了聳肩，說道：生活所迫，你懂的！
說罷，他盯著黑牛的臉檢索起記憶。
黑牛知道利昂在幹什麽，微笑地等著。
過了一會，利昂終於想起麵前的這張臉，問道：你是孔方兄？
黑牛開心地笑了，坐起來向他敬了一個禮，說道：哈哈，教官你居然還記得我！
黑牛是利昂在國家特戰中心工作時訓練過的特戰隊員，大名叫孔子明。因為他姓孔，而且對金錢有特別的癖好——比較小氣又貪小便宜——所以隊友們給他取了一個特別貼切的花名孔方兄。
利昂笑道：我主要對你的花名有印象！
他看了一眼客房，雖然細節不夠精致倒也素雅，不像是長期沒人住的樣子，便說道：你把這裏經營得不錯，都是怎麽做到的？
孔子明羞澀但得意地笑了：這都是順帶做的，教官見笑了！
利昂認真地搖搖頭，說道：我不這麽看。這是你作為一名優秀的特種兵的突出優點。
見利昂真想知道，孔子明就打開話匣，言簡意賅地介紹起了生意經。
這些年來，他除了與指揮中心配合完成裏恩的任務，擴大披雲頂基地的勢力範圍外，剩下的時間都用來搞活披雲頂的經濟。他把酒店和披雲湖溫泉轉為股份化企業，招募了十幾個叛軍家屬組建運營團隊對叛軍控製區內的老百姓開放經營。把披雲頂附近的山林辟為獵場組建專門的獵隊——主要是老獵手老吳連長的人——定期獵捕野物對內外銷售，不捕獵時則對外搞野外生存體驗培訓。他還發動叛軍家屬們把披雲頂南坡原來的茶園整理出來，擴大茶葉種植麵積，每年製作披雲茶銷售給地下流通市場的經銷商——自從瘟疫和動亂爆發以來，茶葉在市場上很罕見，所以價格一直居高不下。之後他們在陽光充足的托雲湖南側的山坡種植咖啡，並在咖啡樹下附帶搞了一個養蜂場，咖啡和蜂蜜也很緊俏。托雲湖水電站多餘的電力也向周邊的地下工廠和老百姓出售，湖裏養殖的水產則製作成幹貨出售給那些需要糧食的人。黑牛還自創“披雲水”品牌建了一個礦泉水廠，銷售富含多種對人體有益礦物質的披雲水。前段時間，鑒於披雲閣上的流民越來越多，他還想發動大家把披雲湖附近那些荒棄了很多年的農田開墾出來，種植糧食和經濟作物……
聽他介紹完，利昂感慨道：孔，在這麽極端的環境下你居然還做到了這些，太令人驚訝了！
利昂的話說得孔子明心裏暖洋洋的。這些年來被迫蟄伏披雲頂的委屈和過程中的心酸也隨之消散了不少。
他看到站在利昂身後一直偷偷觀察他的莫奇和米婭，問道：他們是誰？
哦，利昂回過神來，兩個天才的跟屁蟲！他們很想知道特種兵是怎麽生活的。
孔子明不禁莞爾：這不是你的風格，教官。
莫奇走到利昂身前，對他說道：黑牛先生，人是會變的！
孔子明忍不住哈哈大笑，對利昂說道：這個小孩很照顧你啊，教官。
利昂也被逗笑了，說道：誰說不是呢！
他把米婭也拉到身前，說道：介紹一下，這位是莫奇，一個傳奇的計算機天才。這是米婭，也是一位數學天才。如果不是他們，我們可能今天都搞不定瘟疫。另外——
他補充道：他們可是大有來頭。
利昂對莫奇和米婭說道：要不你們介紹一下自己？
孔子明還是第一次見到向來冷酷的教官這麽隆重地介紹別人——兩個小孩，便好奇地問莫奇：你叫莫奇？
莫奇不是很習慣這樣的場合，便點點頭，說道：你好，黑牛。我在來的路上查過你的個人簡報。
你的結論是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孔子明很喜歡這兩個小孩。
莫奇先仰頭看了一眼利昂，答道：一開始我認為你是一個擁有專業技能的十惡不赦的混蛋，必須送到監獄裏關很長時間那種，不過我現在不這麽看了。你和利昂先生一樣都是很棒的軍人！
孔子明受寵若驚：謝謝，我隻是在盡一個軍人的職責——完成上司交給我的任務。
莫奇說道：雖然我不是很懂你們大人的這些事，對我來說這一直都很複雜，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很棒！
一直在觀察著孔子明的米婭忽然說道：我也這麽覺得！
孔子明笑了，看著她烏溜溜的大眼睛，問道：你叫米婭？你能介紹一下自己嗎？
米婭扭扭捏捏地猶豫著，她主要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莫奇提醒她：米婭，我們要抓緊時間。
米婭脫口而出：我叫米婭，我爸爸叫米舒爾，是一位科學家；我媽媽叫莫莉婭，她是ISD龍象國戰區的負責人。我喜歡數學、機械動力學和新材料學，喜歡研究和設計新的武器。我和哥哥莫奇破解了瘟疫病毒的病原體，和我爸爸米舒爾找到了解決蝗蟲機器人軍團的辦法。現在我是少年特攻隊莫奇隊長的助手！
聽到米婭自稱是自己的助手，莫奇開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
孔子明吃了一驚，指著米婭瞪著利昂：教官，她說的是真的？
利昂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點點頭：如果不是他們，你現在還在披雲閣上稱王稱霸，我還在春申城的浣花裏社區當保安！
他補充道：他們現在可是龍象國重點培養的新生代寶貝！
孔子明目瞪口呆，悲欣交集地說道：哦天，為什麽我到哪裏都躲不開莫將軍的陰影？為什麽連她的孩子也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利昂想起王猛跟他提到過當年孔子明被莫莉婭逼著以黑牛的身份加入披雲頂叛軍的事，不由哈哈一笑：認命吧，年輕人，雖然你可能還需要一個適應過程。但這就是現實！
隨後，他就拉著孔子明商量起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