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破局
客廳裏麵有一些光亮，是熟悉的平板的光亮。
“大事做完了嗎？”孫曉菲促狹地問道。
其實從腓腓低沉的情緒，孫曉菲就知道它口中的大事進展並不順利。
“喵~”腓腓應答了一聲，跑去找貓糧。
習慣了罐頭的美味，顆粒狀的貓糧對於他來說就成了雞肋，口感堅硬，還不好吃。不過對於流浪貓來說，這些應該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了。
拖著小半袋貓糧朝陽台走，腓腓突然停了下來。
狸族天生就具有極強的聽覺，隔著房門，腓腓聽到徐其琛房間裏麵的呼吸聲特別急促。
“喵~”腓腓朝著孫曉菲叫喚了一聲，示意了一下房間。
“怎麽了？”孫曉菲壓低聲音。
深更半夜，聲音大一點，可能會吵到房間裏兩人。
腓腓的聲帶不太適合說普通話，隻是能夠利用靈力模仿空氣共振，達到說話的效果。對於攢靈力等待尾巴升級的腓腓來說，每一點裏靈力都是珍貴的，所以不到必要的時候，它都不會開口說話。
見孫曉菲沒有理解自己，腓腓心疼地使用了些靈力。
“房間……裏有……問題！”
“嗯？”孫曉菲暫停了播放著的視頻，奇怪地看著貓咪。
“呼吸！”
孫曉菲皺了下眉頭，還是不明白貓咪在擔心什麽。
不過腓腓很少這麽正經，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孫曉菲穿過牆壁，朝裏探下頭，看看什麽情況。
孫曉菲偷偷摸摸，唯恐發出些什麽動靜，把熟睡的徐其琛吵醒。大叔要是被吵醒，看到自己在偷看他，覺得會以為孫曉菲是個變.態的。
穿著睡衣的徐其琛筆直的躺在床上，單薄的被子落在地上。
接著窗外的星光，孫曉菲看到大叔額頭閃著些亮光，出了不少汗。很早就入夏，房間又關著窗戶，熱一點也是正常情況。隻是大叔繃直的身體和頻繁的呼吸聲，讓孫曉菲感覺到一絲怪異。
“喵~”客廳裏的腓腓叫喚了一聲，應該是在詢問裏頭是什麽情況。
孫曉菲退了回來，把徐其琛的情況描述給腓腓聽。
“大叔可能是做噩夢了吧？”孫曉菲猜測道。
鬼魂做不了夢，孫曉菲又缺少生前的記憶，所以並不知道做夢是什麽樣子。
“喵喵喵~”腓腓大概是建議把徐其琛喊醒。
孫曉菲有些為難，杵著下巴想了想，又飄了進去。大概是個噩夢吧，不然不可能睡得筆直，把大叔叫醒也是為他好。
輕輕搖晃了下徐其琛，並沒有什麽反應。
孫曉菲加大了搖晃的幅度，徐其琛還是沒有醒過來。
誰這麽死嗎？
難道大叔不是在做噩夢，而是關於春天？
嘿嘿~
孫曉菲不覺露出了略帶猥鎖的笑，伸手拍了下徐其琛的臉頰。
“呼哧——呼哧——”
依舊隻有急促的呼吸聲。
腓腓在客廳等著結果，突然聽到，開門的聲音。
“腓腓，快進來！”感覺情況不妙的孫曉菲趕緊搖人。
不對，是搖貓。
腓腓跑進房間，跳上床，看了看徐其琛的臉，立刻警覺了起來。
孫曉菲注意腓腓壓低了身子，四肢用力，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出什麽了事？”
“有~問~題！”腓腓提醒道。
孫曉菲雖說也覺得大叔的樣子很不正常，可她並沒有感知到其它靈體的存在。
腓腓抬起前爪，閃著寒光的貓爪從肉墊中毛了出來。其中一個爪子劃過徐其琛露在外麵的手臂，鮮血從劃痕冒了出來。
“你幹嘛啊？”孫曉菲見貓咪傷害大叔，趕緊問道。
“噓！”腓腓示意孫曉菲不要打擾它。
殷紅的血液中，貓咪注意到透著零星的黑色，馬上提醒孫曉菲看一下。
“大叔……”孫曉菲一臉驚恐，“那時候是被人下毒了嗎？怎麽血泛著黑色？”
腓腓翻了個白眼，這女鬼是不是真看電視劇給看傻了呀！
貓咪從側麵拱了拱徐其琛，孫曉菲領會到它的意思，幫著把徐其琛翻了身。
撥開睡衣的領口，一團黑色的物質正趴在頸椎的位置，緩慢的蠕動著。
“wow，好惡心啊，這什麽東西？”
腓腓以前生活的世外桃源，本質上也是一個碎片空間，保留著不少留存在靈力頂峰時期的生物，其中就有這種類似於寄生生物。
睡眠蟲，能夠分泌安眠物質的蟲子，在遠古時候，用來治療修煉者失眠。修煉者本質上也是人。需要休息，當他們麵臨失眠問題的時候，普通的藥物，並沒有什麽用處。哪怕是修煉者，睡眠也是相當重要的，不然精神狀態不佳，極易導致修煉的時候走火入魔。
而睡眠蟲分泌出來的物質，能夠無視修煉者強大的能力。
任何東西都是有兩麵性的，起初培養睡眠蟲的時候是用來治療失眠，也不知道哪一位修煉者突發奇想，在睡眠蟲中植入了一定的指令，就成為了極其隱蔽的生物武器。
不管是什麽段位的修煉者，隻要被睡眠蟲附身，不知不覺中就會喪失反抗的能力，淪為魚肉，任人宰割。
這種蟲子在腓腓原來生活的這片空間中也極其稀少，異常珍貴，隻有族裏麵的長老才有機會使用。
它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睡眠蟲自己是不會跑來害人，那幕後黑手肯定就在附近。腓腓讓孫曉菲幫著護在身旁，防止對方突然下手，自己著手處理睡眠蟲。
睡眠蟲有鋒利的口器，能夠刺入強悍修煉者的皮膚。所以在除去睡眠蟲的時候，不能強行拔除，或者直接用手摘除。這可能會讓睡眠蟲的口器留在身體內。從這個特性性而言，很像是貓咪和狗子容易沾到的蜱蟲。但和蜱蟲很大的不同就是不能刺激睡眠蟲，一旦遭受了刺激，睡眠蟲就會瘋狂的鑽入身體。
睡眠蟲擁有能夠刺穿頑石的尖銳口器，鑽入身體當中，皮肉和內髒就會成為一團漿糊，那就是一場災難，這也就是為什麽它能夠成為生物武器的原因。
腓腓晃了一下尾巴，其餘幾條靈力尾巴長了出來，泛著誘人的藍光。
孫曉菲敏銳感覺到腓腓的實力在不斷攀升，很快就上升了好幾個等級，似乎多尾形態才是它的巔峰狀態。
多條尾巴同時激發，一個靈力的圓球包裹住失眠蟲，隔絕了其它人遠程操控的可能。
睡眠蟲的本能就是吸取靈力，在沒有操控的情況下，會往著靈力濃密的地方移動。腓腓釋放的靈力球有著濃度極高的靈力，睡眠蟲在本能的驅使下，拔出了刺入徐其琛身體的口器，貪婪的吸收著身旁的靈力。
確認睡眠蟲的口器已經完全脫離，腓腓操控著靈力球緩緩升起，徹底把蟲子鎖死在裏麵。
“呼——”腓腓長舒一口氣，靈力尾巴縮了回去。
在沒有恢複的情況下，強行提升實力，對它來說是極大的負擔。
“大叔！”孫曉菲搖了搖徐其琛。
“啊——”徐其琛一聲驚呼，坐了起來。
飄在空中的孫曉菲，疲憊的縮在床上的貓咪，徐其琛看到的終於不是循環的畫麵。
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兩點多。
“出來了？”徐其琛還有些不太相信。
會不會是因為循環了太多次，敵人另辟蹊徑，讓他產生醒過來的錯覺？
“曉菲。”徐其琛開口問了首次相遇的場麵。
孫曉菲很是疑惑，不過看到徐其琛急切的眼神說道：“在學校旁邊的小吃街，當時……”
細節都沒沒問題，時間地點都對得上，可徐其琛依舊不太敢相信。
自己的記憶不斷被翻閱，保不齊對方知道這些東西。
徐其琛的精神就像是緊繃的弦，隨時都可能斷裂。他不得不小心謹慎，如果麵前再出現黑色的窟窿，他心態絕對會當場爆炸。
菲菲知道徐其琛是出現了使用睡眠蟲的後遺症，分不太清楚現實和夢境，操控著黑乎乎的蟲子飄過來。它實在是太虛弱，已經沒靈力來模擬空氣共振說話了。
孫曉菲貼心地解釋道：“我們叫不醒你，不知道你出了什麽事情。”
“是腓腓找到附身在你頸椎的東西，把它取消來之後，你才醒過來的。”
“就是這鬼東西？”徐其琛有些惡心。
黑乎乎的睡眠蟲貪婪地在靈力球中打轉，鋒利的口器不停地刺著內壁，試圖吸取靈體，隻是靈力球被腓腓加固過，它所覬覦的靈力反而成了禁錮它的監牢。
腓腓疲憊地點點頭。
徐其琛嫌棄地想要弄死睡眠蟲，被腓腓伸出爪子攔住了。
惡心歸惡心，但對於失眠的修煉者來說卻如同珍寶，稀有而珍貴。
何況睡眠蟲本身不具備攻擊性，附著在徐其琛頸椎，肯定是受人操控。要是徐其琛把蟲子弄死了，就很難查到幕後黑手了。
璐璐！
女兒怎麽樣了？
徐其琛趕緊跑到璐璐的房間，穿著粉色佩奇睡衣的璐璐兩條腿不安分地夾著被子，和夢中的場景完全不一樣。
摩挲著女兒的臉蛋，徐其琛害怕的黑窟窿遲遲沒有出現，心安地舒了口氣，夢應該是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