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簽下你的名字
她比他們還急,“你們有什麽困難說出來,我能幫的一定幫。”
唐白薇再三請他們起身,他們才從地上起來,唐白薇忍不住看了一眼他們的膝蓋,剛才那一下可是真刀實槍的下跪,一點預兆也沒有,所以她根本來不及拉起,他們膝蓋一定受傷了。
他們起身後,夫妻兩圍著唐白薇,女人更是抓著她的手不放,或許是太著急,太怕唐白薇跑掉不理會他們,女人的力道有點大。唐白薇耐心道:“我會聽完你們說的,不要急,急了就說不清了。”她忍著疼再三安撫,兩夫妻才把事情一一道來。
原來他們是為了小威的事。
兩人都是農村出聲,好不容易扒拉孩子長大,眼看著孩子出息了,在世界五百強單位工作,他們在村頭也特有麵子。沒想到工作還沒多久,兒子就丟了工作。他們倒沒事,自己兒子還能嫌棄麽?然而村裏的聲音就不那麽好聽了。
“我們就想問問,能不能在給兒子一個機會,我兒子肯學,你看他能讀上清華就知道了,我們那縣城都沒清華的。兒子別的愛好都沒有就是愛學習,工作上的事我們都不懂,但是就希望給他一個機會,如果他哪裏做錯了,我們讓他改……”
女人說著說著,眼淚落了下來,男人表情也不好受。他們兒子受了挫折還得人奚落,難免心裏有了落差,他們父母能坐著看嘛!
看著兩人發絲夾著半白,額頭都是汗水,想必也是大老遠跑來的,唐白薇心酸道:“這件事我一定會為你們周全。”
見她應下了,兩人是千恩萬謝。唐白薇要找步溫書,原本她等著步溫書處理,她知道步溫書這人不講理,但他應下之事必會處理好。
她能等,小威的父母不能等了。
步溫書正想著怎麽讓唐白薇上鉤呢,唐白薇就自投羅網了。步溫書興味地看著她,回答還是一樣的。
“等我心情好。”
誰知道你什麽時候心情好?唐白薇用眼神控訴他。
步溫書:“來,摸一下。”
唐白薇看了看步溫書,又看了看他手中神秘的袋子,以及狹小的洞口,看不見裏麵是什麽。
人都說,模棱兩可最可怕。
不過她沒忘來意,看來要取悅他,隻能順著他來了。
唐白薇小心地伸手探進去,步溫書的眼神帶著笑意,怎麽看都有點不懷好意,這讓她手指尖都顫抖了一下,裏麵該不會是什麽咬人的東西……
然後她摸到了裏麵的東西,絲綢的觸感,又異常黏滑的手感。再摸,整隻手掌都陷入這種黏滑的感覺中去了。
唐白薇拉出來一看,赫然是黑色絲襪。
她嘴角抽了抽,步溫書的惡趣味嗎?為什麽拿這個東西搞神秘?
步溫書:“穿上它,取悅我。”
“…………”唐白薇這才知道剛才的驚嚇是開胃菜,這才是真正的惡趣味。
她很想問步溫書去哪搞來的絲襪,但是現在想的該是如何逃過一劫。她不認為步溫書是單純的讓她換換裝。前幾次的換裝遊戲結果都是驚心動魄啊。
唐白薇搖搖頭,拒絕了他。步溫書把那袋東西扔進唐白薇懷裏,還挺有分量,“由你決定。”
言罷,他翹著腿,狀似不在意地聳聳肩:方法教給你了,做不做是你的事了。
想到兩夫妻磕下的膝蓋,唐白薇覺得手裏的絲襪重若千鈞。
步溫書想,難怪那麽多人喜歡過生日。他們享受的應該是拆禮物的喜悅。
倒上一杯紅酒,慢慢品茗酒香,步溫書在悠然中等待他的“禮物”。
唐白薇看了一眼袋子,頓時傻眼,都是絲襪。成打的絲襪,乍眼一看,網口、淺色、黑絲應有盡有,唐白薇沒眼細看,隻能隨便抽了一個。總覺得在做賊一樣心驚膽戰。
她還發現了一套空姐製服,連領帶都備上了。步溫書簡直早有準備!?唐白薇咽了咽口水。
有種送自己進狼口的感覺……
磨蹭了半天,想到還在等消息的人,她一咬牙給換上了空服。穿絲襪的時候她總有一種羞恥感,想到這是步溫書準備的,總覺得像是步溫書在給她穿……
而且這個裙子怎麽回事?太短了!唐白薇拉了好幾下,總覺得裙擺勉強能蓋住腿根,隱秘地帶若隱若現。
唐白薇在裏麵和裙子鬥爭的時候,步溫書不知按了什麽按鍵,更衣室的情況一目了然。他嘴角帶笑,對她不知所措的表情樂此不疲。等唐白薇扭捏著步態走出來,步溫書重新按了一下,隱去了屏幕投射,在她出來前,他把唇邊一直沒動的酒一飲而盡,淺淺的唇色染上了酒的豔紅。
她從更衣室裏走出來,臉色紅撲撲的,聲音帶著臊意,“可以了吧?”明明是詢問,聽在步溫書耳裏更像是撩撥。步溫書:“脫鞋。”
唐白薇遲疑了很久,咬牙脫掉了,做都做了,沒有退縮的。黑絲包裹的腳趾踩在昂貴的木質地板上,卻有點無處安放。腳趾間蜷縮成一團,小巧的腳丫更顯玲瓏。
步溫書深邃不見底的眸裏映著她羞澀的麵容,以及不知安放的腳趾。手指輕撚,像碾碎了一瓣花,蠢蠢欲動的心情。他沉聲道:“過來。”
唐白薇差點說我不過去。雖然話沒說出口,但不自覺地擺頭暴露了她不敢靠近。
步溫書節骨分明的手在半空中勾了勾,“給我酒。”
唐白薇像風箏被他手中無形的線牽引而行,婀娜的腳步自動走向他。
等唐白薇靠近了,善變的步溫書改了注意,“先解開——”唐白薇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男色誘惑了,定力全失。
步溫書看她遮住自己,卻讓玲瓏身段暴露無疑,微微淺笑,“——解開我的扣子。”
唐白薇:“你想幹什麽?”
步溫書:“喝了酒有點熱,乘客要求空姐幫解開扣子。”
“……”他又想玩什麽花樣?什麽乘客什麽空姐!
步溫書垂眸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龐,清秀的臉上帶著紅暈。她一定認為在解一顆世界上最難解的紐扣,連續六七次都沒解開,把他的衣服都要繃線了。
步溫書也不催她,慢慢的等。都等了那麽久了,不差一會。等她來了終於解開了,步溫書不緊不慢誇獎了一句。“真棒。”
“可以談話了嗎?”唐白薇早已滿臉緋紅。
步溫書:“酒,倒上。”
唐白薇斟滿紅酒。
步溫書知道她的心思,故意斟滿不讓他有下一次舔杯的可能。不過步溫書的欲望啊,怎麽可能滿足這淺淺的服務?
“端過來。”
“你自己拿。”
步溫書隻安靜看著她,她投降了,小心端著酒給他,但是她倒的太滿坑了自己,酒溢出了些。
“真浪費。”步溫書抓住她的手,舔她被沾濕的手指,淺色舌頭吮吸著酒香。
唐白薇差點把酒杯摔地上,然而有力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等他不浪費地一滴不落地吮吸完,唐白薇覺得缺氧了。
步溫書接過酒杯的時候,手指和她觸碰到一次,她覺得手都麻了。每一次和步溫書獨處都是挑戰,而她摸不清他的遊戲底線在哪。
步溫書把她倒的酒反哺到她的檀香小口,撬開她牙關,對嘴喂完了。
唐白薇原本就緊張,血液流動快,被他灌了酒竟然微醺了。
美人既醉,朱顏酡紅,巧笑盼兮,荷花羞玉顏。
帶了酒意,心防容易退讓,唐白薇姿態反而大方多了,她瞪著他,“我不喝酒,也不是來和你做這個事的。”
步溫書把她摟在懷裏,笑聲震到了她身上,“我知道,你來邀請我跳舞的。”
他不知點了哪裏,悠揚的音樂響起,步溫書五指並攏置於胸膛上,另一隻手邀約。
“我能邀請最美的女孩跳支舞嗎?”
突然跳舞應該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可是步溫書做起來就像理所當然,他優雅的發出邀請,唐白薇回過神已經把手搭上。
都說手指連著心髒,他們之間的化學反應唐白薇騙不了自己。她的腳踩在他的鞋麵上,隨著他旋轉,她的頭昏沉沉的,她一定是醉了,不然不會放肆自己的心情。
她依偎在他身上,像攀延的蔓藤纏繞著他,無聲訴說自己的情意。
一支雙人舞。拉近了兩個人。
音樂未停,步溫書停下腳步看著她迷蒙的眼眸彎彎,差點以為她愛上他了。可惜在她眼底他還看到一抹清醒。
拆禮物的時間到了。她的脖子白皙秀頎,散發迷人香氣。隨著音樂的節奏,步溫書把她抱了起來。
激情過後,在他懷裏複蘇,唐白薇偷偷看了一眼他,多眯了一會。
“你心情好了嗎?”
等步溫書睜眼,唐白薇問道。她這麽問,消弭了默契的時光,不過步溫書也習慣這個女人突然的潑冷水了,他說:“還有一件事。完成了我會妥善安排你說的人。”
唐白薇以為他還想為難她,沒想到擺在她眼前的是一份聲明書。她驚訝的張開小嘴,都能看到她嗓子眼了。
在她麵前赫然是,申請結婚登記聲明書。
良久,唐白薇道:“……你是要我給姐姐簽字嗎?”
她知道這一天終究來臨,沒想到那麽快他們就要跳過訂婚直接結婚了。她不由得想起昨夜的溫情,她是想他才來的,她的想念隻能藏在不情願裏。所以她抗拒的同時又是迎合的。得到後,欣喜的同時又是難過的,那一抹清醒是告誡自己,他是不能碰之人。
她隻能假裝。
但是步溫書讓她把這份東西交給姐姐,那是侮辱。既侮辱了她,也侮辱了姐姐。
步溫書:“我要你,簽下名字。”
“不可能,我無法代替姐姐簽字。”這份東西應該姐姐親自簽,她不可能仿寫姐姐的名字。
“我再說一遍,你給我聽好。”步溫書捏著她下顎,神情睥睨,“我要你簽下你的名字。”
漂亮的棕褐色眼眸裏有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