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父子兩的逆鱗
唐白薇：“你怎麽來了？”她看到步溫書很高興，小眼神雀躍又克製。
落下的車窗內，是步溫書英俊的臉龐，刀削般的麵容映襯著寶石瞳孔。
“我來接一位美麗的夫人，你能幫我問問她願意搭乘我的車嗎？如果她樂意，我想我會很高興。”
“那就得看你的表現了。”
“哎，好吧，既然還有考驗，那我隻能下車了。”英姿俊朗的人下車後，輕輕親她光滑的臉龐，然後吻漸漸落到香唇，輕笑道：“我沒帶禮物，隻能色誘了。”
他太熟悉她了，舌頭底是她敏感的神經，他有意無意的勾勒，在她香氣中作畫。等依依不舍的筆觸離開，她輕輕喘息。
“勉強合格了。”唐白薇說。
步溫書：“還記仇呢。”
唐白薇嘟嚷：“是誰最近陰陽怪氣的，連日常的親親沒有了。”
步溫書：“怨念不小，看來回家我要好好補償我的小家夥，堵住喋喋不休的小嘴才行。”
還說呢，她是月經沒來才發覺不對，那個男人竟然在生悶氣。生孩子痛的要命的是她耶，他有什麽好生氣的。唐白薇沒好氣地甩他一個顏色。
步溫書給她係好了安全帶，低調奢華的轎車沿著道路前行，漸漸駛離了福利院。
盛樊看了一眼母親，冷淡疏離的眸裏是滔天的怒焰。那個人和阿姨越是親密，他的母親越是生氣。
那就是和他有血緣關係的人麽？
直至看不到車尾，女人收斂了不自覺擴散的憤怒，“我們走吧。”
“嗯。”
跟在女人身後，最後向後看了一眼，轉身刹那，那種相仿的氣勢又回來了，樹蔭倒影在兩人身上，光線迷蒙不清。
回家的路上，唐白薇想和步溫書說起遇到的少年，但話到了嘴邊幾次吞了回去。她有種預感，他們還會再見的，還是不要打破此時溫馨的氣氛了。
她能感受到步溫書對她懷孕不太高興，最直接的表現就是親密少了，今天的親吻的份額隔了好多天。
想到步溫書的執拗就頭痛，懷著步曆帆時就花了好多時間開展思想工作。整個過程不是一蹴而就的，哪怕孩子降生後很久，他都不會主動抱孩子。她不禁摸了摸肚子，沒想過肚皮底下又有新生命醞釀了。
生下步曆帆後，他們沒有可以避孕，如若有多一個自然好，如果那麽，那就是上天注定。可是好幾年過去，肚皮安安靜靜，她也當沒了。要不是步溫書鬧別扭，加上她月經沒來，她都沒意識到自己又懷上了。那個小氣男人竟然在生悶氣……
不過來接她，說明態度鬆動了。她決定把生活重心放在開導自家老公身上……她就是和步溫書卯上了。她兩個打一個，老公能拿她怎麽辦，哼哼。
步溫書太寵她，她仗著寵愛胡作非為。
唐白薇絞盡腦汁想著怎麽和步溫書鬥智鬥勇，某方麵他的確很拗。所以也就忘了把喜訊通知另一邊的兒子。
不知情的步曆帆被步溫書勒令不準回家，而媽媽忽然連電話都不打來了。頗有種長大就失寵的失落感。不過他的朋友不那麽覺得。
施安然和鄭英銳表情嫉妒，“你這是人生贏家啊，學習好，還有個小迷妹整天跟前跟後的。”
“那完全把你當做偶像捧著的奉獻係，男人夢寐已久的類型啊。”
兩人表情大同小異，嫉妒中帶著偷笑，步曆帆一眼就看穿了兩個家夥的打趣。
“閉嘴。”
施安然/鄭英銳叫道：“哦！惱羞成怒！”異口同聲的兩人換來兩個爆栗。步曆帆起身，走向門口遮遮掩掩實際早被看到的人兒，“我說，你不要到我的班級了。”
清純的女孩語氣小小的，聽著就委屈巴巴的樣子，“可以我要向你道謝。”
步曆帆不耐煩道：“不必。”
“可是你幫了我……”
“我本意並非如此，你頂多是順帶的。別自作多情。”步曆帆說完就走，留下冷絕的背影。
鄭英銳看著兩人鬧翻——步曆帆單方麵的甩臉色搖搖頭，“小白兔一樣被嚇壞了。”
施安然：“真可憐，我去安慰安慰她好了。”
步曆帆：“安慰到床上？”
施安然：“我有那麽差麽……就純粹躺在床上麵。”
鄭英銳道：“什麽也不做？”
施安然：“這……萬一人家感動了以身相許呢？”
鄭英銳也不禁為施安然的厚臉皮點讚。看了看步曆帆神色後對基友擠眉弄眼：你看，嘴硬的家夥。施安然同款擠眉弄眼。
兩個家夥前奏的表情看得步曆帆大為火大。他並不想談戀愛，這兩白癡老是開玩笑！
三人鬧到了上課鈴聲響。等上課了，鄭英銳和施安然識相地不打擾步曆帆學習，他和他們不一樣，人家成績可是年級第一。他們的友誼能維持到今天，也是因為父母硬是把他們塞進同一間學校，不過隨後施安然發覺友誼的小船說壞就壞，鄭英銳上課也超級認真。
md，學渣傷不起。
施安然決定到頭就睡，還以為可以睡到吃飯時間，沒想到被鄭英銳用筆尖戳醒了。他半眯眼，罵道：“找pk嗎鄭英銳同學，比學習我比不過你，打架我可不輸誰……哎呀疼別戳了。”等他抬頭看，原本怒氣衝衝的眼眸頓時一驚，指著講台上的人大吼一聲：“媽呀克隆人？！”
講台上相似的麵孔看向他，一個在微笑，一個冷淡。冷淡的是步曆帆。微笑的是新同學。
鄭英銳扶額，他就不該叫醒這沙雕。
施安然悻悻坐下，拉著鄭英銳低聲問：“這丫誰啊？和步曆帆長得好像，步曆帆兄弟？那不行，咱和步曆帆可是比親兄弟還親，他們隻能排後頭……”
“步曆帆有兄弟嗎？”
“沒有嗎？”
“有嗎？”
“你問我。”“我問你。”
“你問我，我問誰？”
講台下兩人竊竊私語，他們尚且驚訝，其他同學也同樣驚愕。老師還開玩笑說他們可能有血緣關係。
步曆帆從見到他開始心裏就不大舒服，大概是因為照鏡子的時候看到鏡子裏的倒影擅自走動，還做出挑釁的行為，有種脫序的不舒服。冷冷地說：“我們不認識。”
和他同樣高挑，穿同樣校服，連發型都一樣的新同學首先伸右手，俊臉自信，一口白牙亮閃閃。
“你好，我是盛樊，剛從美國回來，請多多指教，brother。”
步曆帆：“……”
盛樊麵帶笑容，手下使勁。步曆帆眉頭皺起來了。
鄭英銳戳了戳基友，道：“完了，我覺得這個新同學很快就會退學了，他惹毛了步曆帆。”
施安然表示深有同感。
不過他們都猜錯了，步曆帆竟然主動接下了接待新同學的任務。
“步曆帆有這麽好心？”
“事出有妖，我們要不要跟上去？”
步曆帆回頭和他們說了一句，“不準跟來。”然後走在前麵。
他們走後，教師裏轟然鬧起來。步曆帆原本在學校就是出了名的學霸加校草頭銜，現在又來一個同樣帥氣的男孩，而且看起來很可能是步曆帆的兄弟，那家庭應當不錯。引起了同學的議論，很多人還和步曆帆的兩個朋友求證新同學來曆。
“嗚哇，又來帥哥。”這是男同學的哀歎。
“問一下有沒有女朋友啊？”這是女同學的請求。
被追問的施安然和鄭英銳卻沒多少興奮的心情，反而有點擔心。學期中突然轉學來，怎麽想也有點奇怪吧，而且步曆帆根本沒說過這個人啊。
盛樊跟在步曆帆身後，見步曆帆規規矩矩地介紹學校設施有點無聊，臉上笑著，跟路過的同學打招呼。
“看來你在這個學校很受歡迎呢，學長學姐都和你打招呼。因為你太受歡迎了，連帶他們對我也很熱情。”
“多媒體實驗室。”
“我們長得挺相似的，你說他們對你的好感，會不會加在我身上？我有點害怕不能適應新生活，轉學生最怕被欺負了。”
“自由活動中心。”
“我還沒有課本，一會你的給我用吧。啊對了，你要記得寫上名字，如果不是名字，分不出誰是誰的了？”
“實訓基地。”
“……你真無聊，這些東西用不著你介紹啦，而且你這介紹跟沒說一樣吧。”
步曆帆的步伐停下，一板一眼的介紹終於停止了，第一次正眼看他，也是在警告。“我不管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不要和我扯上關係。”
盛樊聳聳肩，拍了拍衣領，拂去看不見的灰塵。輕慢道：“還以為你那麽友好和善帶新同學適應環境，看來隻是找個安靜的地方和我聊天啊。”
“你到底是誰？”
“盛樊啊，我已經介紹過了，看來步同學你有點耳背。”
明明知道步曆帆想問的是他的身份，但是他不想說，隻想享受這種時刻。那個他長久關注的人，此時的眼神終於落在他身上了，不再是他看著照片裏的人，而是照片裏的人活生生站在他麵前。來吧，盡情揣測吧。盛樊壓住心底的得意，微笑像一張麵具戴在臉上。真可惜，刺激了那麽多次都沒有生氣。再加把火如何？
“對了，我見過你母親。你和她長得完全不像呢，比較像父親？我像你，所以也應該像你父親了。你不想知道我和他的關係嗎？”
步曆帆的眼眸裏的寒風已經降到了零下負攝氏度。盛樊知道說到他的逆鱗了，唯獨唐白薇是他和爸爸必須守護的人。原本想慢慢弄清來人身份的，但他現在更想給他一個教訓。
盛樊還想煽風點火，下顎一疼，摔倒在地，步曆帆竟然動手了，一模嘴角，紅了。
步曆帆捏著拳頭，冷聲道：“既然知道我想找安靜的地方，那應該知道安靜的地方沒人救你。”
“哈，我敢來就不怕你動手。”盛樊卸下麵具，解開扣子。
兩個血氣方剛的男孩在教師裏動起手來，拳拳到肉，互不相退。步曆帆也吃了不少悶虧，盛樊的身手很不錯。但是步曆帆精，他了解人體那些部位最疼，招招都是最疼的地方。
聞聲趕來的施安然看到兩人打架，連忙上去拉架。鄭英銳跟著上去，暗地裏補刀。等其他同學趕來，盛樊身上添了不少傷口。他捂著肚子站不直腰，但是很解氣。“我贏了。”他說。
明明打架輸了，還說贏了，而且笑得詭異。
步曆帆揉著手腕，餘光看到了什麽閃了一下。
“——誰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