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黑死病的前奏
從病人家屬那裏得到的消息，聽得艾倫眉頭緊鎖，鼠疫已經不是個別現象，他們身邊，已經死過好些人了。
“唔，恕我直言，既然都已經死過好幾些人了，難道你們那裏，還沒有衛生監察部的人進行介入嗎？”
衛生監察部，每座城市都會有這麽個部門，主要處理城市垃圾的紛亂問題，以及防止瘟疫流行問題。
那名搭話的男人笑了笑，對艾倫搖了搖頭，“醫生，能看出來，您是一名好人，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麽簡單。”
“那些大人物，怎麽可能會關心我們下東區的情況，防疫所確實派人來了，不過他們那些檢查員，隨便找了一下街區大房東，就走了。”
“你明白的，對於那些房東而言，選擇將租客趕走進行整頓，還是塞點錢解決問題，這是一道很簡單的選擇題。”
防疫所是衛生監察部，負責疾病防控這塊的事務部門，聽了那名男人的話，艾倫也明白過來。
下東區的情況，看樣子防疫所已經了解了，不，防疫所的主官或許還沒明白，知道這事的，隻有那個收了黑錢的檢查員。
“該死。”艾倫低喝了一聲。
“那個要錢不要命的混蛋。”
想了想，他非常想將這幾名家屬留下來，觀察一段時間，但他不能這樣做，首先，他沒有地點進行隔離，然後，他沒有限製別人自由行動的權利。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
他們身邊早就有人感染鼠疫死亡，所以即便是扣下他們幾人，也無法避免下東區被鼠疫傳染的問題。
這件事情，已經不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他需要做的，是將這件事情，早些上報，並且找到能解決問題的人。
放任鼠疫繼續流行，用不了多久，威斯頓會十室九空。
“醫生醫生，湯藥我已經熬好了。”病人的母親，端著一碗淌著熱氣的藥湯從廚房走了出來。
艾倫看了她一眼，對剛才配合的家屬表示謝意，然後才走過去，心地接過藥湯。
“謝謝你女士，我現在就將這藥湯喂給病人。”
女人猶豫了一下，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醫生，要不讓我來吧，您這也沒有護士，您親自動手的話，讓我挺不好意思的，這種活我習慣了，我能做好的。”
艾倫想了想，倒沒有拒絕。
“女士你要喂的話，也可以，不過需要聽我的吩咐，你同意嘛？”
女人眼睛裏，微微有了些許神采。
“好的，一切都聽您的。”
艾倫和女人走進手術室，他讓女人戴上了備用口罩，麻布手套以及手術服。
“從現在開始，您不能隨意接觸病人，如果要接觸病人，一定得穿成這樣，因為根據我的診斷，你兒子的病，可能會傳染。”
艾倫並沒有瘟疫，大眾對於傳染病與瘟疫的接受程度不一樣，即便它們兩個是差不多的性質。
可瘟疫總是伴隨著死亡，而傳染病，大部分不會致死。
“好的，我明白的。”
即使知道兒子的病會傳染，女人也沒有一絲抗拒，反倒有些迫不及待，端起湯藥喂給兒子。
她拿著湯勺，舀起湯藥，涼了一會，才喂進病人嘴裏。
艾倫戴著口罩、手套還有手術服，站在一旁看著女人喂藥。
思緒，卻不知怎麽的，飄到了處理鼠疫上邊，這事肯定不能瞞著，鼠疫過陣子大爆發可不是鬧著玩的。
可是防疫所那邊，負責這塊的檢查員已經收了黑錢，直接報給他根本沒有用處，要麽將事情鬧大，要麽隻能找其他渠道。
考慮一會，艾倫決定找卡爾特匯報一下，有問題，還得找組織啊！自己扛著算什麽事嘛，咱們又不是獨狼。
等會讓豪倫斯在診所裏負責病人，自己回去匯報情況，鼠疫這件事情，太重大了，萬一將消息傳達錯了，後果不堪設想。
看著女人將湯藥全部喂完，艾倫委婉地對她表示，他將離開一會，去倉庫拿一些“特效藥”回來。
如果有什麽情況，可以找門口抽煙鬥的那位先生。
女人則請求艾倫，給她一個機會，繼續護理自己的兒子，艾倫想了想，病人高燒沒有消退，確實需要護理換冰什麽的。
於是他又教了女人一些簡單的護理方法，還強調，一定不能用手直接接觸病人，身上的口罩、手術服、手套絕對不能脫掉。
走出手術室，取下它們，進來手術室，一定要穿上。
其實這樣做，能不能隔離傳染，艾倫也不清楚，但總比不做要好，一切都盡人事聽命吧。
……
……
很快，艾倫就回到了引路人樓，今值夜的，果然還是卡爾特。
走進隊長辦公室，艾倫苦著臉看著卡爾特。
“隊長，我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卡爾特正在辦公桌上寫著什麽，他這個樣子，艾倫看見過好多次，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需要他寫，難道卡爾特的副業其實是名作家？
卡爾特聽到艾倫的聲音，用左手按了按太陽穴，抬起頭來。
“怎麽，你又有什麽壞消息要來告訴我了？”
艾倫偏了偏腦袋，聳了聳肩，“這不是還有好消息嗎。”
“行了吧，現在時間不早了，還是一起吧。”
“好吧，那我就先好消息。”
麵對卡爾特的不配合，艾倫隻能自顧自地起來。
“好消息是，我們可能會立大功。”
卡爾特對好消息的反應，與豪倫斯如出一轍，他異常驚訝地看著艾倫。
“怎麽，你到底是惹了多大的麻煩，今的事情，難道要比邪靈還麻煩？”
艾倫的臉色一下就耷拉起來，什麽鬼，怎麽就是我惹麻煩了？我這是不是見義勇為來著，哦不，是治病救人來著嘛。
他趕緊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我發現了一場快要爆發的瘟疫…”
聽到瘟疫兩字，卡爾特愣住了，雖然引路人隻處理超凡事件，可不代表他們不珍惜自己生命。
瘟疫是能毀滅一座城市的致命武器！
即便不在職權範圍內，他們也不能回避，卡爾特的眉頭，都快凝成一個川字。
“瘟疫？”
艾倫點點頭，將晚上接急診的事情告訴了他，並且委婉地提及了一下，防疫所可能沒有引起重視。
卡爾特聽出了他的話外音，有些無奈地道。
“你確定，它會是一場大型瘟疫？現在的情報，也不過是幾個人死亡而已。”
這個時代，沒有經曆過黑死病的恐怖，自然也沒有艾倫那麽重視，不過好在，艾倫現在的身份也不再是原來的菜鳥。
卡爾特還是很尊重他的意見。
“卡爾特隊長，在成為超凡者之前，我是一名醫生，而現在為止，我依然是一名醫生。”
“雖然那幾人隻是了有幾人死亡，可他們本身的生活圈子就不大，我敢保證，如果你去調查的話。”
“死亡人數，絕對不止兩位數！”
鼠疫這種病，都已經開始傳染了，要是隻死一個兩個，艾倫打心底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