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老爺子出面助白玉兒要回田地
「二嫂，我一個人的能力有限，種不了那麼多，一家還二畝就行，等你們地里的莊稼成熟了，收割之後再給我。」白玉兒不想輕易放棄，自己家當初的十畝地，鄭峰出去之前，每家分了五畝。雖然他說了，送了就送了，以後不會要回來。可，現在不是特殊情況嗎，於情於理，要回二畝地，也不過分。
「我說了，大哥還多少，我就還多少。我跟著他走。他是老大，我聽他的。」誰都知道大嫂是個不好說話的人，二嫂故意為難白玉兒。
碰了一鼻子灰的白玉兒垂頭喪氣的回家，進門就趕緊往廚房走，家裡的老爺子，這個點應該是餓了，得給他煮口吃的。
「玉兒，你過來一下。」老爺子從房間里拄著拐杖從房間里，蹣跚著走出來。
「爸，來了。您是不是餓了，菜馬上就燒好啊，您再等一會。」白玉兒放下手中的鍋鏟，從后廚快步地走進前屋。
「玉兒，你剛才是不是去老大、老二家了？」老爺子問。
「嗯，爸，您是怎麼知道的？」白玉兒一臉疑問地問。
「去要田了？碰了一鼻子灰？」老爺子繼續問。
「爸，二嫂說聽大哥的意思，大哥還多少，她就還多少。」
「兩個不孝子，峰兒出事了這麼久，他們看都沒過來看一眼，更別說問候一聲了。」老爺子氣憤地用手中的拐杖不停地敲擊地面，「玉兒，不要做飯了，走，我陪你再去一趟。」
「爸，我們還是先吃了飯再去，兩個孩子馬上也要放學了。我剛才去，大哥和二哥都不在家，只有大嫂和二嫂在家。」白玉兒趕緊攙扶老爺子坐下。 首發域名ｍ.bqge。org
吃過晚飯，白玉兒把兩個孩子安頓好，「映紅，照顧好弟弟。媽媽和爺爺去一趟大伯二伯家，馬上就回來。」白玉兒攙扶著老爺子一路慢慢地走過去。
「老大，老大媳婦。」老爺子踏進老大家，用拐杖敲了敲大門。
「爸，您來了。」老大站起身，給老爺子拿椅子。
「老大媳婦，去，把老二和他媳婦喊過來。」
老大媳婦瞅了一眼老大，老大點點頭，意思是快去，快去。然後，大媳婦低著頭快步向老二家跑去。
「老二，老二媳婦，我和你們說，白玉兒帶著老爺子上我們家了，來者不善，這麼晚過來，肯定是想要回田。一家五畝地啊，這要是還回去，我們每年的收入得減少好幾千，老三家就兩個孩子，吃不了多少糧食。」
「大嫂，老爺子既然親自出面了，這田，肯定必須得還，還多少，我們說了算。」老二說。
「走走走，我們快點過去，回去晚了，這老爺子該發脾氣了。」
「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老爺子來了，又怎樣，是他三兒子自己送給我們的，又不是我們去偷去搶來的。」老二媳婦趾高氣昂地說。
「你就少說兩句吧，等會看到爸，最好把嘴閉上，我心裡有數。」老二瞪了媳婦一眼。
「爸」三人進屋，走到老爺子面前，齊聲喊了一句。
「自從鄭峰開始獨自養我之後，我再沒踏過你們兩兄弟的門，一，你們孩子多，我不想給你們添麻煩，二，只要我還有口飯吃，我也不會開口要你們養我。這幾年，都是玉兒忙前忙后的在伺候我，她從沒有一句怨言。如今，老三出事了，不知道哪年哪月能回來。玉兒現在帶著兩個孩子，求天天不應，求地地不靈。你們是兄嫂，沒能力幫，我不怪你們。如今，玉兒只是想要回老三送給你們的田，自己的東西要回去，你們也是極不情願。有你們這麼做兄弟的嗎？」老爺子激動地拍了兩下桌子，又拿起拐杖挨個的指了一遍。
「我告訴你們，今天這地，你們還也得還，不還也得還。」
「爸，我們沒說不還呢，玉兒一個女人家，她也種不了這麼多地，不是？」老大媳婦看另外三個都耷拉著腦袋，氣都不敢喘的熊樣，她憋不住了，索性自己給自己出頭算了。
「就是，就是，大嫂說的是，我們沒說不還呢，大哥大嫂還多少，我們還多少。」老二媳婦趕緊附和，「要你別說話，你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老二使勁拽了拽媳婦的衣服。他知道自己父親的脾氣，說一不二。你好好和他說話，還能商量，如果硬上，最後吃虧的是自己。老二媳婦看老二拽自己，她抬腳挪了幾步。
「什麼叫種不了？種不了，空著，也不能便宜了你們這群白眼狼，你們全給我還啰。」老爺子突然發起很大的脾氣，拄著拐杖站起來，大聲地吼。
「爸，爸，您先別激動。我們兩家孩子多，讀書生活都指望著這地里的收成。老三，他畢竟在外面做生意，留了點家底，比我們兩家還是要強一點的。老三在家的時候，平時也沒讓三弟媳下過田。這莊稼什麼時候種，什麼時候收割，她也不清楚。一下子把十畝地要回去，肯定也是忙不過來的，要回去荒著，也是浪費田地，不是？」老大終於開了口。
「爸，這樣，我們一人還一畝，讓玉兒先種的試試。」老二試探著問。
「一畝，一畝能幹什麼，她還有兩個孩子要養活呢。」老爺子腿腳已經不利索，白玉兒趕緊將老爺子扶著坐回椅子上。
「田，是老三當初答應送你們的。如今，他家遇上事兒了，你們一家還兩畝地，再每家每年給一百斤大米。」
「爸，田都還了，她能自己種莊稼，種稻子，怎麼還要我們給大米呢？」老大媳婦平時是一個特別摳門兒的女人，聽到一百斤大米，像要了她命似的。
「我還沒死呢！一群混賬東西！」老爺子咳嗽兩聲，「你們不給，從今天開始，我輪流在你們兩家住，每天給我用一斤大米煮成飯，少放一粒米，我饒不了你們。」
「爸，給，我們願意給呢。您啊，別說氣話，小心傷了您的身子。」老大趕緊陪上笑臉。
「我告訴你們，別看我病病殃殃，命不久矣的樣子，我會活到老三出來那一天，」老爺子站起來說，「走，玉兒，回家。」
「你們明天就給我把大米送屋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