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決定
壓抑的氣氛逼的人相互貼近，誰都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瘋狂，先是瀑布聲，不久是滴答滴答的聲音，腳下踩著的，是流淌的，浸沒鞋底的。
??黃泉川已經敲暈重福省帆，晴子已經開啟能力，慎重地緩慢移動，晴子與黃泉川從未想到，她竟然這樣危險。
??“臭蟲。”
??她說，從地上踩出水花，將染色的絲線一抖，嘀嗒，灰色的迷霧從一點瞬間連成線，紮進失手的腦袋。
??“這種觸感真的不錯。”
??“你就是個瘋子。”
??晴子很冷靜地激怒了她，絲線如同鋼絲，輕輕抖動便利刃般敲擊晴子的身體，幸虧能力進化，才沒有受傷。
??“黃泉川你先走。”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
??她隨意一指，灰絲便絞碎了一堵牆，讓紅色的水滴下，天空的夜幕越來越深了，這裏真的好靜，隻有細微的喘息。
??晴子說：
??“這樣做無異於屠殺，你知道嗎？”
??“我的使命，就是帶來死亡。
??我的存在，便是死亡的存在。”
??晴子將右手搭在手腕上，身子在顫抖，緊緊握住，空氣中冰爽的腥味讓人作嘔，聽到腳步聲了。
??怎麽還有來送死的！
??數百米內，炮彈與子彈向這裏傾泄，這裏雖是郊區，但也是學園都市的一部分，這些人怎麽感這樣做。
??黃泉川緊緊護住懷裏的學生，晴子縱然不是受傷，也無能在這樣的情況下保護黃泉川兩人。
??“這個時候，也是要看我。”
??她輕輕抖摟手腕，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保護了黃泉川和不知名的女孩，流彈飛過，劃傷她的臉，晴子站過去擋住不長眼的子彈。
??絲線一分五，五分百，逐漸出現上萬條，子彈被切碎，炮彈在遠處被擊打，夜幕開始發涼。
??“這些人為什麽窮追不舍。”
??“你可別多想，他們隻是來送死的。”
??“你這麽胸有成竹，一人一半？”
??她沉默了，臉上露出不易察覺的悲傷，轉瞬即逝。
??她說：“計劃，你是猜出來的？”
??“什麽玩意？”
??她竊笑，一步飛出，出現在百米高空，大力揮動手臂，夜的雲與海的紅，統統絞得亂竄，落地，濺起不小的水花。
??冷峻的側顏著實可愛。
??晴子拍拍腦門，自己這是在想什麽，真不知道明天學園都市打算怎麽解釋今天的事。
??“我已經解決一半，你失約了。”
??她一邁步，隨意解決一個。
??“再問一遍，你是猜出來的？”
??“什麽？”
??“那就好，總不會讓我覺得不值得。”
??絲線如同水袖，絞碎雲彩後，露出起先被遮掩的月亮，今夜竟是滿月，夜空竟如此清淡。
??“好啊。”晴子說，她倒是很不樂意，下手瞬間利索了幾分。
??晴子拾起一把突擊槍，向敵人掃射，不死的“人”無疑在拚殺中占據優勢，吼叫，示弱，淒慘，換了一把重型機槍，沒人能想到，之前那樣珍惜生命的自己，如今是一個儈子手。
??逐漸的，人們四散而逃，她見此收手。
??晴子這時說：
??“有沒有興趣，與我舞一曲。”
??她搖搖頭，表示壓根沒有興趣。
??“當然沒有，我可是有人的。”
??晴子轉身去和黃泉川碰麵，被她拽住扔到空中，隨後接住，滿地的光影切碎清冷的月色，隨後旋轉，點點銀花碰碎了細紋。
??她握住晴子的手，二者原本是一個人，現在看，這樣的二者更像是姐弟了。
??“你放下了嗎？”
??“我會讓她放下，你呢？”
??“我和他的心裏本就沒有彼此。”
??晴子接住跳躍的晴子，旋轉一圈，那千萬根銀絲，不知何時變得黝黑，與夜色融為一體，聚攏成一片烏雲。
??“快了。”
??“再拖會吧。”
??旋轉，再旋轉，知道晴子累了，知道灰發變成黑發，晴子的黑發變得蒼白，輕輕拍打，將不少的銀絲藏於濕潤的黑色中，將真情，不言於表。
??安排好黃泉川和重福省帆，在熟悉的黃泉川家的臥室睡一會，早上五點，晴子便起身前往昨晚的地方，到時已經沒有痕跡，隻有四個大字：拆遷待建。
??這是一片郊區，相比上次的戰場，這裏原本沒有罪惡，從昨天起便有了，一處潔白的地方染上了不小的汙漬。
??這裏距離常盤台很遠，晴子打算走過去，遲到既然是一定的，那又何必著急，路過街角的遊戲廳，買幾十枚遊戲幣，亂玩一會便到了正午。
??“禦阪竟然還沒有給自己打電話，這麽不關係自己。”
??晴子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麽小氣，路過另一個街角的便利店，門口有一台老舊的自動售貨機，他盯著上麵的汽水，投入一枚百元硬幣。
??“我隨意按，如果是汽水，我就去找，我就不去找禦阪，如果是熱的紅豆湯，我就去。”
??晴子閉上眼，手顫顫巍巍伸過去，好似摁住了，但轉身走了，並沒有飲料出來。
??走了幾步，身後有腳步聲，有飲料罐撞擊的聲音。
??晴子回頭，看到一個雙眼黑眼圈嚴重的女研究員，手裏拿著兩罐熱的咖喱湯。
??“也是，不過沒什麽影響。”
??木山看著這個人，差點把他認成家裏那個睡懶覺的小懶貓，幸好看到他的喉結，還有那身不符合年齡的氣質。
??自己的氣質是什麽？
??邋遢的女大齡未婚女？
??給學生買早餐的老師。
??木山點點頭，看售貨機上還有一次空餘，點在剛才那名少年摁住的地方，將那罐飲料丟擲過去，砸到晴子的後背。
??“好疼。”
??“給你的。”
??木山輕輕地說，晴子當然沒有聽到她說了什麽，撿起地上的飲料，拉開易拉環一口悶掉，果然，大夏天就應該喝涼的。
??“自己要找禦阪了。”
??晴子繼續走，木山回到家，拉著睡衣半穿的她，抱起來放到椅子上，打開塑料袋，拿出罐子，可麗餅，順便把冰箱裏的速食罐頭拿出來。
??“一頓豐盛的午餐！”
??“不是早餐嗎？”
??她問，外麵豔陽高照，她拉上窗簾，降低空調溫度，坐回位子。
??“不是早上嗎，這麽冷。”
??“你在搞什麽？”
??木山饒有興趣地破開易拉罐，順便問。
??她搖搖頭，說：“午餐就午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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