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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南京來人

  將事情交給了周昌,葛丹一點也不擔心他辦不好,因為這事在這個時機是最好操作的。不提周昌的聲望什麽,單單是葛丹的威懾力已經足夠了。本地的最高長官要做事情,你不支持?你怎麽想的?


  何況這是好事情,無非就是花點錢,花點錢就能和葛丹攀上關係,多少人求不來的。


  尤其是那些舉人,先不葛丹的父母官,單單是能得到葛丹的指導,這就能值回票價了。再者了,葛丹是什麽人?戶部侍郎葛奇的兒子,葛奇是誰?內閣大學士劉吉的學生,可以這劉吉這一派的中堅力量。


  現在支持了葛丹,去葛丹那裏上幾課,雖然不什麽師徒名分,但是師徒之義總是有了吧?

  這以後要進入官場,不加入劉吉一派,但是這都是人脈,你知道你做官的時候,葛丹能做到什麽位置?不定就能幫上忙。


  加上現在錢瑜死了,和州人心惶惶,大家都是六神無主,現在葛丹倡導這個,那是肯定要支持了,不支持都不行。在這麽多的條件綜合下,這事肯定會好辦很多,而且是非常的好辦,葛丹不相信辦不成。


  這件事情交代下去也就是了,剩下的就是葛丹自己的事情了,和州是一個不怎麽發達的地方,除了衙門裏麵的瑣事,基本上也就沒什麽其他的事情了。


  葛丹不想搞什麽特殊,蕭規曹隨也就是了,衙門上下見葛丹沒有新官上任三把火,頓時鬆了一口氣。相處下來也發現葛丹沒有高高在上,也沒有太過平易近人,處理了幾個衙門裏麵手腳不幹淨的人,展現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樹立了一下自己的威嚴。


  不過也有消息傳出來,比如這位知州大人對賬本很敏感,凡是拿到他手裏麵的賬本,隻要掃一眼就能看出差錯了。前麵幾個人就是這麽處理掉的,這讓葛丹的威望提升了不少,衙門裏麵的人也不敢在搞什麽心思糊弄葛丹。


  這對葛丹來就足夠了,葛丹也沒想著改什麽,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在官場裏麵摔打著。


  局部的改革是沒意義的,隻會引起其他人的反彈,這一點葛丹心裏麵在明白不過了。即便葛丹現在在和州改了什麽,等到葛丹離任,一樣被人改回來,做不做意義不大。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在自己的生意上下點功夫。


  葛丹這邊日子過得不錯,但是有人的日子就過得不那麽好了,錢家這邊就來人了。


  這人一看就是遠道而來的,而且走的還很急切,行色匆匆的樣子,為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一身儒生打扮。帶著人祭拜了錢瑜之後,這個人就被引到了後宅,後宅的會客廳之中,此人坐在主座上,喝著茶。


  在下首坐著的是錢瑜的長子錢藩,另外一側還有管家錢福,無論是錢藩還是錢福看起來都有些拘謹,顯然這個中年人給他們的壓力很大。


  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中年男人開口道:“老爺接到你們的訃告之後,我就帶著人趕過來了,究竟是怎麽回事?心裏麵也不清楚,你們和我吧!”完中年男人的目光就在兩個人的身上掃來掃去。

  這個男人叫做陳斂,來自南京,是錢瑜大靠山南京吏部文選司陳宣斌的心腹。


  錢瑜現在一死,錢家和陳宣斌的關係自然就變得微妙了起來,雖然兩家名義上是親戚,可是誰都知道,錢瑜活著,這關係自然是好的,錢瑜死了,這關係怎麽樣就不得而知了。這些年錢瑜在和州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如果陳宣斌那邊不出頭,錢家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打死估計不可能,但是錢家的那些產業怕是要讓出來,錢家也不可能是和州第一大戶了。


  當然了,最關鍵的是新任知州葛丹的態度,如果錢瑜活著,有陳宣斌的照看,或許葛丹還會容忍著錢家,可是現在錢瑜死了,如果陳宣斌不出頭,葛丹還不一定怎麽對付錢家呢!不其他的,單單是財帛動人心,這就了不得。


  現在陳宣斌派了心腹陳斂過來,錢藩自然鬆了一口氣,聽了陳斂的問題連忙道:“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從葛丹到任錢瑜給葛丹送女人開始,葛丹拒收,然後錢瑜請葛丹吃飯,然後怎發現的屍體,葛丹怎麽查的案,事無巨細,全都了一遍。陳斂聽得也很認真,剛開始還沒覺的有什麽,可是當聽到李恒案的時候,陳斂的臉色就是一變。


  錢福和錢藩全都發現了這一點,錢藩有些不覺明曆,這個李恒案是怎麽回事?不由的轉頭看向了身邊的錢福。


  作為管家,錢福自然是錢瑜的心腹,雖然李恒案的細節他知道的不多,但是多少也知道一點。看陳斂的反應就知道了,這個李恒案是怎麽回事,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麽簡單,這裏麵肯定有事,水很深。


  陳斂自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實在沒想到這件案子居然還會被翻出來。


  錢藩完了,屋子裏麵的氣氛就凝重了起來,陳斂不話,錢藩和錢福就更不敢開口了。


  半晌陳斂才緩緩的開口道:“那這些日子案子進展如何了?”


  錢藩有些遲疑的道:“這些日子府裏麵辦著喪事,也就沒刻意盯著,不過人都抓到了,想來也不會出什麽紕漏吧?”


  看了一眼錢藩,陳斂心裏麵暗罵,豈止出紕漏,麻煩大了,這事真的要是掀起來,還不知道怎麽死呢!不過錢藩明顯不知道李恒案是怎麽回事,陳斂相信錢瑜也不會把這件案子到處,不過他還是看了一眼錢福。


  現在錢瑜死了,一切都死無對證了,老爺派自己來不就是擔心這邊出紕漏,沒想到果然還是出紕漏了。


  “你父親被人殺害,怎麽能不聞不問?”陳斂沉吟了片刻,開口道:“派人去衙門口打聽一下,問問案子進展怎麽樣了,你們錢家這點事情總能做得到吧?”


  以錢家在和州的勢力,當然做得到,即便是錢瑜死了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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