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她的苦衷
“哦，”方歌扭開臉不看他，對這事漠不關心，“比武本來就有贏有輸，而且我也沒有傷及他的性命。你又怎麽能怪我呢？”
??“不怪。近江沒想怪方先生。隻是想說，我早年來到中國學習，現在一定比我師兄更強。當一個武士能夠遇到對手，不是件覺得光榮的事嗎？”
??方歌突然想到了一個計策，“你也知道你現在所用的是降龍十八掌吧？”
??“知道呢，方先生。”
??“那好。如果你不用我們中國的武功和我打，而是用你們日本的國術，我倒是可以和你較量。”
??“這……”近江英夫似乎有些為難，“當日在場上，方先生你克敵製勝，所用的也是我們日本的國術。那我用中國的，又有何不可？”
??被他這麽一說，方歌算是無言以對了。
??真希望蘇寧突然出現，然後教自己“如來神掌”對付這近江英夫的“降龍十八掌”。但是就算蘇寧出現也沒用了，畢竟他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而且這全能天才係統也算是廢了，他就算肯教自己也無法在短期內學成。
??“方先生，您又在想什麽？”
??被近江英夫這麽一問，方歌急忙轉移了話題，道：“你咋不找份事好好做跑來當乞丐呢？”
??“這個，”近江英夫臉上有些為難之色，“我是計算機編程專業的。”
??“這個挺好啊！”方歌成功轉移話題來拖延時間。一邊拖著時間，一邊吃下他給的烤麵包，“那為什麽不去好好找個事做做呢？”
??近江英夫搖了搖頭，道：“在這裏工作並不好找。你們似乎對我們日本人有所排斥。其實每個地方都好，不是人人都是壞人，也不是人人都是好人。像蘇先生就是你們這邊的好人。”
??餓了兩天的方歌一邊狼吞虎咽，一邊稱是。
??“夠不夠？不夠我再去拿。”
??“不不，我夠了，飽了。說說你的職業吧？編程那是什麽東西？”
??“編寫程序的東西。”近江英夫似乎有些惋惜，“我的編程能力也算是不凡。可這年頭做IT的人太多，所以掙不到錢。”
??“你有學曆嗎？”方歌問。
??隻見近江英夫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之後聽完了近江英夫的接受，方歌倒是對“編程”很感興趣，特別是那些語言。假如係統能夠恢複的話，那他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學習編程。
??當然，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假如能夠活下去的話！
??但此時方歌看來自己凶多吉少，因為這近江英夫就像一個瘋子那般，性子太急，隨手都可能會出手殺了自己。
??“近江兄，”方歌尊稱道，“不知道我們能否換個地方？我們中國有句古話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因為沒人會想到。所以我建議我們先去我那茶樓。”
??近江英夫沒有說話，就狐疑的看著方歌？
??而方歌茶樓早就被李部長派人給查看過了。找不到方歌的蹤跡後，眾人便也沒再理會這裏。
??空無一人的樓，當再次被推開時，進來是一個戴著白帽、臉色憔悴、坐在輪椅上的女人。
??“輕塵啊，醫生又不是說沒得治了。”
??“媽，你別說了，這已經是末期。”
??“你明明還愛著那個方歌對嗎？”
??“媽你別再說了。”
??“媽偏要說。一聽到他才出事你放棄化療就趕來了。唉。可是媽不明白，當初你為什麽就不告訴他，讓他和你一起麵對呢？”
??葉輕塵一邊環顧著這間茶樓，一邊回憶著和方歌過往的點點滴滴，眼中含淚，道：“長痛不如短痛。我現在願用自己餘生的性命，換方歌平安。”
??她的母親急得蹲在她身旁，道：“傻孩子，別這麽說。”
??“媽。”葉輕塵撲在母親懷裏嚎啕大哭，“方歌不能有事。我真的愛他。”
??此時方歌還在天橋下和近江英夫“說理”，又或者是討價還價，“那你總得讓我洗個澡換身幹淨的衣服啊！那樣我打起來才舒服，出手才快。”
??“是嗎？”近江英夫那眼中露出了殺意。
??方歌還是毅然決然的把頭一點，道：“是啊！”
??近江英夫這才同意了方歌的請求。
??當近江英夫帶方歌回到茶樓時，方歌遠遠就看到葉家的車漸漸開遠。有種直覺，那便是葉輕塵就在車上。她興許回到過這裏。
??憑著那份執著，方歌狠狠擋開了近江英夫，跑了過去。怎知剛跑三米遠，整個人就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你要幹嘛？”方歌狠狠的回過頭瞪著他。
??隻聽他說道：“這種眼神就對了。我要的就是你的這種憤怒，來和我打一架。”
??“輕塵，輕塵！”方歌隻能用喊的，可此時葉輕塵早已走遠。
??當近江英夫把他帶回茶樓裏之後，見那門是虛掩的，他不曾想就衝了進去，留意著四下的蛛絲馬跡。見那地上有一根長頭發，他都看了好一會。
??近江英夫關好門後蹲在他身旁，問：“你有潔癖？”
??“這可能是葉輕塵的。”方歌低聲說道。
??殊不知，這是葉輕塵她媽的！
??假如葉輕塵早點把事情告訴方歌，兩個人也許就不用分開了。但盡管長生茶再厲害，葉輕塵也都不相信連癌症都治得好。
??她不想給方歌和自己希望，又讓兩個人失望，更加不願去想方歌未來獨自生活的樣子。曾在痛苦化療時，她甚至有過“求嚴妍好好照顧方歌”的念頭。
??若說她對方歌的愛不是真愛，那這世界也許就沒真愛了吧？有生之年期望相伴，臨終之前也希望還提著方歌著想。
??“我說方先生，你看什麽看得那麽入神？那聽你剛剛喊了‘輕塵’，她是你很重要的人嗎？”近江英夫八卦道。
??方歌冷冷說道：“不用你管。”
??說罷，方歌自己便跑到樓上洗了一個澡。在熱水裏，他流著那不欲人知的淚水。早就該流出來了，有什麽好撐的？
??近江英夫似乎在外麵聽到了方歌遮著臉還是發出的啜泣聲，便高聲唱著劉德華的“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其實還有些跑調了。
??“吵你麻痹在外麵嗨什麽嗨？還想跟我比武就別瞎嚷嚷。”方歌高聲怒道。其實就連這樣一身怒喝，也是經過理性分析，在盤算之後喊出來的。
??這一聲希望能夠驚動鄰居。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