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宮越拿起那把宮書胸口上的刀,朝裏麵戳了一點,宮書忍不住痛呼。
“七哥,我從來沒有對你動過殺意,但是,對不起了。”宮越拿起那把刀,準備朝右邊劃開!
宮書硬生生的握住宮越的手,“宮越,你以為,殺了我,你和蘇玖有命逃出去嗎?我早已下了命令,如果我死了,外麵的人就會放一把火,點燃汽油,大家就一起死!”
宮越毫不畏懼,他也不急於殺宮書,低聲的,緩緩說道,“你覺得他們會聽你的話?”
宮書臉上原本勝券在握的神情在看到宮越那平靜的神色時,心下忽然一慌。
“不,不可能!如果他們是你的人,我怎麽會綁架到蘇玖?!”
宮越看著宮書,眼裏竟然浮現起一絲悲哀,他靠近宮書,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低聲說道,“因為這一切,都是我希望你做的啊,你不這樣做,我怎麽得到她呢?”
說完,便在宮書震驚的神色之下,刀快速向右一劃,然後迅速拔出。
血花四濺,將整個地麵染紅。
宮越的眼裏沒有一絲不忍,這一切,本來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早已知道宮書想要綁架蘇玖,卻仍讓他得逞。
如果他剛才不做到逼真,宮書又怎會相信?
所以剛才那木棍打在他身上的每一下,都是真的。
他向來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他緩緩起身,走到蘇玖的身旁,“小玖,別怕,一切都結束了,但是現在,不要睜開眼睛。”
他輕輕的抱起蘇玖,蘇玖落在宮越的懷裏,可是她明顯的感覺到血嘩嘩的往外湧,蘇玖伸手,拚命的想止住宮越的手,可好像,止的地方都不對。
宮越走出倉庫,朝那些人使了個眼色,那些人便將油桶打開,澆在地上。
不多時,他們的身後,便湧起一道漫天火光。
宮越上了車,這才對蘇玖道,“好了,可以睜開了。”
蘇玖這才睜開眼睛,便看到,宮越那張溫和的臉。
可下一秒,他突然鬆開手,倒了下去。
“宮越!”
蘇玖立刻喚他,可是宮越卻已經不能回應。
蘇玖淚如雨下,她沒有想到,宮越會為她付出這麽多。
“快,去醫院!”
車快速行駛,蘇玖一直握著宮越的手,試圖和他不斷說話。
“宮越,你醒醒,千萬不要睡著,和我說說話好不好。”
“宮越,隻要你現在睜開眼,我之前說的話就可以不算數,你可以來找我,天天找我都可以!”
“宮越,如果,如果你再不醒過來,我一定,一定不會原諒你!”
蘇玖斷斷續續的說著,可是,宮越卻仍舊沒有回應。
“再開快點!”蘇玖急急的說道。
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麽做,如果宮越真的死了,她,又該如何償還他對她的情意?
*
手術室的門一直關著,蘇玖拿著宮越的手機,一直呆呆的坐在那裏。
她無法想象,如果這便是與宮越的天人永隔,她該如何承受?
腦海一片混亂,眼淚已經在臉上幹涸,而蘇玖,卻始終坐在那裏。
手裏的手機忽然震動,蘇玖後知後覺的接起,卻發現,是洪雪打來的電話。
她頓了頓,終是將電話接起,耳邊便傳來洪雪的聲音,“咦,宮越,你今天怎麽這麽快就接我電話啦?”
聽到他的名字,蘇玖的眼淚再次落下。
“宮越?宮越?”聽不見聲音,洪雪反複的喚著。
蘇玖好不容易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這才道,“洪雪,是我。”
“舅媽?!”
當洪雪趕到醫院時,便看到蘇玖一人坐在那裏,手裏握著的,正是宮越的手機。
而蘇玖的手上,還有衣服上,都是血。
洪雪在蘇玖的麵前停下,呆呆的問道,“舅媽,發生什麽事了?宮越呢,他在哪裏?!”
蘇玖緩緩的抬起頭,看向洪雪,她張開嘴,想出聲,卻發現,怎麽也說不出話。
蘇玖來回試了幾下,
這才發出聲,而那樣的聲音是如此的縹緲,“宮越,正在裏麵搶救。”
洪雪一下子坐在地上,那張小臉瞬間沒有一絲血色。
她艱難的轉頭,看向亮著燈的手術室,小手,驀然握成拳狀。
“不,舅媽,你騙我,這不是真的!”洪雪直直的看向蘇玖,“舅媽,快告訴我,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蘇玖咬著唇,她說不出一個字。
她也想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沒有被宮書綁架,而宮越,也沒有因為她受傷。
可是這一切,卻真實的發生了。
手術室的門,忽然打開。
蘇玖迅速轉頭,可是她竟然沒有力氣站起來。
洪雪一下子便衝了過去,“醫生,他怎麽樣?”
醫生摘下口罩,“病人失血過多,而且傷及了肺部,我們已經全力施救,但能不能挺過來,還要看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
說完,便走了。
洪雪看著病床上臉色慘白的宮越,嘴唇抖擻著,可是,她不敢朝他靠近。
突然,她闊步,一把抓住醫生的領子,“我告訴你,你必須把他救活!不然我就讓我舅舅把你整個醫生都給滅了!”
醫生自然不把洪雪的話放在心上,“小妹妹,我知道你很著急,我們會盡力搶救你叔叔的。”
“什麽我叔叔?他是我的愛人!”洪雪大聲的糾正道。
蘇玖前去拉洪雪,“小雪,你冷靜一點……”
“別碰我!”洪雪一把推開蘇玖,她看向蘇玖,而那樣的眼神,充滿憎意。
蘇玖雖然現在腦子一片混亂,但是看到洪雪那樣的眼神時,不由的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喊道,“小雪……”
“別喊我!”洪雪又大聲的說道,“舅媽,不,蘇玖,這次宮越傷的那麽重,肯定是因為你吧?宮越他之所以接近我,也應該是為了得到你的消息吧!我是年紀小,但是我不傻,我知道他愛的人一直都是你!”
蘇玖整個人霎時間僵硬的站在那裏。
洪雪的眼裏是對她赤果果的恨,是的,是恨。
眼前的洪雪,好似再也不是那個天真懵懂,笑眯眯的喊她舅媽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