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上下兩方
來到張皓所在的房間。
張皓瘦的隻剩下了皮包骨,奄奄一息的坐在桌邊,卻又對著一大鍋滋補藥膳,狂吃海喝。
他母親滿臉憔悴的坐在旁邊,一見到蘇鐵樹便跪到了地上,“蘇先生,您行行好,求求您救救皓皓。他要是有個什麽事,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活了!”
婦人滿腦子想著把兒子一天天帶大的過往,哭得傷心欲絕。
眼眶通紅,但一滴眼淚也沒有。
蘇鐵樹說:“你別哭了,再幹哭會瞎的!要是等我治好了張皓,你卻瞎了,你讓張皓心裏怎麽想?”
“對呀,媽,你別哭了。”張皓狼吞虎咽,吐詞不清的安慰著他母親。
他也不想繼續吃東西,可一旦停下吃東西,恐怖的饑餓感,讓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吃,吃,吃。
隻有吃東西的時候,他還能有點別的想法。
張皓的父親說:“起來,別妨礙了蘇先生看事情。”
張皓的母親擦著眼睛起身,站到了一旁。
蘇鐵樹問張克新,“能給我講一下張皓這兩天的情況嗎?”
張克新仔細的講了張皓一到東院,包括他在內,所有人都做那種夢的情況。
又講了他一夜沒睡守著張皓。他什麽異常也沒發現,但張皓還是做了那種夢,被吸了精血。
提到這個,張克新渾身都不得勁了。
清風和明月不自覺的四處看著,尋找著老鼠洞。
明月為了尋找安全,一下抓住了蘇鐵樹的袍子。
蘇鐵樹回看了一眼抓他衣服的手,看著明月滿臉的害怕想到了明月揍人的場麵,“你害怕的時候,會不會想揍人?”
“我……我害怕的時候不想揍人。”明月跟人切磋,把對手意想成恐懼,要消滅恐懼,是點燃精氣神的練炁方式。就是修行的方法。
蘇鐵樹之前就感覺到了明月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和慌張,愛憐的伸手摸了摸明月的腦袋瓜子,“別怕,有我在夢鼠翻不出什麽大浪。”
明月通過頭皮察覺到蘇鐵樹手心的熱度,安心而舒服的哼出了聲。
聲音甜美極了。
清風白眼連翻,“我說蘇先生,您是來替人治病的,還是來撩我們家明月的?”
明月縮回腦袋瓜子,“你是在吃醋嗎?”
清風不屑的一聲輕笑,嫌棄的看向了蘇鐵樹普通的臉。
在場所有人都看的出來,她的嫌棄是嫌棄,又不是真的嫌棄。
經過她倆這麽一鬧,張皓母親的情緒一下好了很多。
蘇鐵樹暗中給她倆豎了一個大拇指,言歸正傳,“東院的道士們之後又遇到過夢鼠壓床沒?”
“這倒沒了,第一次好像是一種警告。警告我們不要多管閑事。”張克新心情沉重的說出了他的看法,又問:“蘇先生,這個事情您有什麽解決辦法?”
張皓,張皓的父母一起看著蘇鐵樹。
眼中盡是祈求和期待。
蘇鐵樹頭一回救治不相幹的陌生人,麵對陌生人的期待目光,他感覺很奇妙。也說不上來什麽感覺,反正很愉悅,仿佛渾身毛孔都在歡呼。
但又跟熱血沸騰不一樣。
這種感覺,他從來沒體驗過,憋了口氣,當仁不讓的說:“我有上下兩方可治張皓的病。”
老實人勤勤懇懇,踏實的像牛。但不一定要怯弱,也可以擁有自信。
過去的他受多了欺負,怯弱慣了。
眼中頭一回透出了一股子舍我其誰的自信。
堅定,火熱,熾烈,是那樣的襲人。
張皓的父親感到到這股情緒,多日來的擔心一掃而空,雙手發顫的說:“蘇先生,哪兩方?”
“下方,我出手解決掉夢鼠。”蘇鐵樹整理著說辭,不再說話。眾人一起看著他,清風好奇的催促,“別賣關子了,上方是什麽?”
蘇鐵樹不是在賣關子,而是他不善於說話和表達,他在想該怎麽表達。
張皓,張皓父親,還有張克新緊張的耐心等候著。
清風拿肩膀撞了一下蘇鐵樹的肩膀,“快點呀,人家都快急死了。”
蘇鐵樹想好了說辭,“張皓得病以來,一天吃那麽多東西,也不見撐到。他可以在夢裏跟夢鼠達成共識,讓夢鼠定期吸他的精血,保證他身體沒問題。就是達成一種共生關係,張皓不單病會好,還能擁有夢鼠這樣一個夥伴。懂我的意思嗎?”
嘶!
張克新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張皓一旦做夢,哪還記得要幹什麽事?
張皓很激動,“我選上方。”
誰沒有超凡脫俗的夢?張皓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