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暴君獨寵(42)
雲母聽了丈夫的話,微微放下心,點了點頭。
她本來還有些憂慮。
但過了一,太後的態度就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一大早,太後就把雲母叫進宮中,和藹地送了一大堆珍寶飾品,驚得雲母一開始連連推辭,但後來慢慢的就有點麻木了,被太後塞了許多禮物,侍女足足整理了好幾個匣子。
而雲家,也一早擠滿前來祝賀的文武百官,幾乎給踏碎了門檻。
雲父雲母之後還去見了雲夏。
親眼看到陛下的態度後,雲母心裏的最後一顆大石也放下了,取而代之的是激動和自豪——雲家幾代都是平民,但雲父這裏才做了四品官員,可雲家最終竟出了位皇後!
雲家的人最近可謂滿麵春風。
應陛下的要求,封後大典的舉行就在一個月後,時間非常緊迫,禮部好不容易才安排好了一切,封後的告示也向民間發放,因為這場普同慶的喜事,免除部分賦稅,大赦下。
…
“等等……”
君然被女孩拉著穿過巷口,不太習慣地低眸,看了眼身上的黑色長衣。
腰間銀色的束帶勾勒出少年身形,修長而芝蘭玉樹,漆黑長發用同樣銀色的發冠束起,他微抬起眸子,蹙眉望向女孩,又回頭看了看皇宮的方向。
“今……應該早點回去洞房。”
他抿了抿唇瓣,從巷走出去後,眼前就是人聲鼎沸的街道。
君然不喜歡和別人接觸,看到喧嘩熱鬧的場景,下意識地微微蹙眉,修長手指勾住女孩的手,低聲道:“回去,朕不想出宮。”
“你在外麵要稱我,不能稱朕。”
雲夏回頭,看著少年白皙漂亮的容貌,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男裝,對他神秘兮兮地笑道:“再,陛下,你知道什麽叫洞房嗎?”
君然抿唇,殷紅唇瓣抿成冷冰冰的一條線,半晌才蹙眉不滿道:“這有何難,不就是一起睡麽。”
雲夏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對他搖搖頭。
——也許是從沒有接觸女性,君然身為一個真正的暴君,卻在這方麵單純得不可思議。
後來因為她來到少年身邊,其他人自然以為兩人早就……太後也沒有讓人專門教導,然而,因為皇帝陛下的純真純潔,雲夏至今還和他保持著擁抱的關係。
她一時想不到怎麽教。
於是幹脆把人拉出宮來,在宮外找找教育的機會。
“今帶你去青樓逛逛。”她整了整身上的男裝,展開一把扇子,風流地扇了扇,微笑:“你記住了,不能自稱朕,我們這是偷跑出來的。”
君然抿唇。
琉璃般的眼瞳落在大街上,他看到有好幾個年紀輕輕的姑娘,眼神正往他的方向瞟。
少年感覺更加煩躁,狹長鳳眸中隱隱赤紅,把身邊的女孩拉過來,按在身邊,才嗯了一聲,“朕……我為何要去青樓,那是什麽地方?”
雲夏扇子遮住半張臉,露出彎彎的月牙眼,漫不經心地悠悠吐出四個字:
“尋歡作樂。”
幾分鍾後。
兩人站在了京城最有名的青樓前。
君然抬眸,打量了下這家青樓。
門前的紅燈籠灑下光線,在夜色裏顯得有些迷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門前,笑意盈盈地來回迎客,招呼著過路的人往裏麵走。
少年鳳眸微眯,隻看得出青樓招客的都是女子,客人似乎都是男子,別的卻看不出什麽不同。
他壓低嗓音,微微傾身,低沉悅耳的嗓音貼著雲夏耳垂:“為何洞房要在這裏學習?”
略微輕淺的呼吸灑下,雲夏回頭摸了摸耳垂,微笑:“進去就知道了。”
她拉著人往裏麵走。
他們從宮裏出來,身上的綢緞都是上等布料,邊緣的花紋是金色絲線,外表看起來就非富即貴,老鴇立刻笑容滿麵地迎了上來。
這兩人遠遠看著就風華絕代,近距離麵對著,老鴇心裏的驚歎更重了。
個子高挑的那個,神情有些冷,眼珠漂亮得像琉璃似的,清清冷冷端詳著青樓的門匾,他神情雖然平淡,但無形中卻讓人感覺有些壓迫,精致眉間微蹙,仿佛有些凶狠戾氣,讓老鴇不太敢直接和他搭話。
但旁邊個子嬌的公子,卻格外氣質親切,扇子遮住了半張臉,露出來的眼睛十分有靈氣,他個子,臉也嫩,應該年紀不大。
“兩位客官快來,色已晚,正是來我們清紅園的好時候呀。”她笑吟吟地招呼兩人,“今恰逢封後大典,我們這兒的酒呀都不要錢,姑娘們價錢都不貴啦,客官進來看看?”
聞言。
君然略微困惑,跟在雲夏後麵走進青樓,才俯身貼近她,低聲問:“她姑娘價錢不貴,是什麽意思?皇城裏有人敢販賣人口?這是明令禁止的……”
“你先閉嘴。”雲夏毫不客氣道,回頭拿扇子敲了一下少年的肩,“慢慢再告訴你。”
“……”
堂堂皇帝被教訓後,隻能抿唇,剔透的眸子望向旁邊,打量著青樓內部的情景。
他鳳眸中漸漸泛起茫然神色。
大廳中的情形還不算露骨,隻是男客攬著女子,手上占點便宜,這些事情君然倒是也做過,因此不算陌生,他多看了兩眼,跟著雲夏來到包廂。
雲夏已經和老鴇了要求,老鴇心領神會,帶他們走進包廂,捂嘴笑道:“二位公子放心,這個廂房位置極好,紙窗另一邊就是其他廂房了,待會兒就有恩客帶姑娘進來……那我就不打擾二位公子雅興了。”
她完,退了出去。
身為老鴇,見過的人也多了,有些客人的口味確實不一樣,不喜歡直接叫姑娘來,反而喜歡隔著簾子,觀望其他恩客和姑娘……
這種癖好也不新鮮,老鴇安排之後便離開了。
雲夏好整以暇地在蒲團坐下,對旁邊九五之尊的少年招招手,“來,好戲馬上開場了,給你示範一下什麽叫洞房。”
“……”
君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看什麽。
他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