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顏兮這幾天都無精打采的,她覺得自己是春困了,正想泡杯咖啡提提升,手機響了。
“兮兮!你在單位?”電話那頭叫的親熱。
顏兮看了看這個陌生的號碼,不確定的說:“花翹?”
“嗯,是我是我!我正好在你單位附近,出來喝杯咖啡?”
“好啊。我這就下來。”也省的自己泡速溶的了。顏兮理了下桌上的文件,抓了手機,隻拎一個錢袋就下樓去了。
過到街對麵的星巴克,隔著玻璃花翹正向她招手,顏兮也傻傻地向她揮了揮。排隊的人並不多,她很快地買了杯香草拿鐵落了座。
“怎麽了?有事找我?”
“沒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麽~兮兮,說實話,初中高中的時候我大多時間都在學習,有空也就和阿慈出去逛逛,沒什麽特別知心的閨蜜。在香港認識的幾個雖然關係好,可相隔太遠。還好讓我認識了你,真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啊~”花翹真誠對她說。
“其實,我朋友也不多,認識你我也很開心。”這是真心話,自己好像並不是為了接近項秋慈而接近她,隻是有些好奇項秋慈喜歡的人到底有什麽魅力。
花翹早就把她當自己人了,不打馬虎眼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疑慮:“兮兮,你知道我和阿慈就快訂婚了,可我總覺我抓住的他的心不是他真正的那一顆。”
“什麽意思?”顏兮不太明白。
“前天我坐他的車,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就問他,他說是朋友聚會其中一個喝多了送他回家。”花翹垂下眼眸,語速漸漸緩下去,“可是昨天,我碰到他一個叫‘黃毛’的朋友,他說周六晚上阿慈在酒吧撇下朋友和一個女人走了。以前從沒發生過這種事。”
黃毛?顏兮回憶了一下,那天和項秋慈搭話的貌似是一個黃頭發的男人,他就是“黃毛”?看來不隻女人愛嚼舌頭,男人也有這愛好。她給了花翹一個寬慰的笑:“他也許怕你多想就沒告訴你。你跟他在一起這麽久他身邊有些什麽人還不清楚麽?連黃毛都不認識的人,也許是很普通的朋友吧。”
“希望是吧,我就是有點在意他騙我。哎,不說我了,你呢?你和我小舅舅怎麽樣了?”
顏兮晃了晃咖啡:“還是和原來一樣啊,平時大家都忙不怎麽見麵的,晚上會發發短信,周末的時候出去吃個飯。”
“哎,他為你改變挺多的嘛,以前他都不怎麽發短信的。我發他一個他就回打過來了,無趣的很。”說著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花翹做了個口型“是小舅舅”。
“小舅舅~”
葉永安剛吃過午飯,在研究設計公司受騙的案子,想讓花翹提醒一下Jion最近多防範些。“在幹嘛呢?和項秋慈在一起?”
“No,和未來小舅媽喝咖啡呢。”
永安聽了一愣,莞爾一笑:“那我下午再找你。”
“行啊。”花翹啪的把手機翻轉放到桌上,並沒有掛斷。
永安看了看還在保持通話,正要說再見,聽到電話那頭問“兮兮,那你對我小舅舅有沒有那麽一點喜歡的感覺?”
這丫頭,故意不掛斷就是為了讓自己聽這個啊,永安把通話音量又調大一些,居然有點期待那頭的答案。
顏兮認真地想了想,長這麽大自己幾乎沒有走的特別近的異性朋友,葉永安,排除一切客觀因素,單從主觀來說,真的很適合自己。她點點頭,應該是喜歡的吧。
花翹急了,她點頭小舅舅可看不見啊,追問道:“你點頭就是喜歡的意思嘍?”
“嗯。”一個單音字,聲音雖輕了點,永安還是聽見了。生硬地握著手機的手指舒緩了些,正要掛段,就聽見花翹又說:“那他如果向你表白,你會不會接受?”
表白?問的太赤裸裸了吧,自己都還沒想過誒,他不想逼她太緊。
顏兮明顯也嚇了一跳。她其實有想過葉永安對自己說“在一起試試看”這樣的話,也許是某個送她回家的夜晚。但是…看著花翹期待的表情,顏兮不知道該不該點頭,她正要說“可能會吧”,花翹的手機突然滴滴滴的叫了,是電量不足的提示音。
那頭永安已經切斷了電話,這個問題她猶豫那麽久,是不是說明自己還不夠努力?但她前一個答案已經讓自己很欣喜了,互相有好感是發展感情的前提吧,一切都要慢慢來。
顏兮對花翹說:“我該回去上班了,下次你到這邊來我請你吃午飯吧。”
花翹點點頭。沒套出顏兮的話還是有點小失落,她不知道小舅舅聽了多少,哎,為兩人牽線真是不容易。她對顏兮說:“你回去吧,我去那個路口打車。拜拜~”
“嗯,小心點,拜~”
花翹回到公司,項秋慈問她:“怎麽回來的那麽遲?”
“和顏兮聊了會兒天。”她急匆匆地進了辦公室,給手機充上電,等不及就用座機撥給葉永安。
秋慈跟著她進了辦公室,聽她打著電話。
“小舅舅,你聽到了?”
對方好笑地說:“這麽大了怎麽還做這麽幼稚的事。”
花翹不滿地回他:“你們兩個那麽慢熱,我都替你們急。至少顏兮說喜歡你,你也聽見了,接下去就靠你自己了。”
項秋慈在一旁給植物澆水,小型噴壺對著一盆珍珠吊蘭按了半天也沒噴出一滴水,壺裏根本就沒有水。
對方不知說了什麽,花翹一個勁的給他出主意:“你多約她出去玩啊,去看看展覽看看話劇或者去遊樂園,天呐,你還從來沒送過她花?太不解風情了。”
項秋慈拾起窗台上掉落的植物葉子,扔進腳邊的垃圾桶,拿著噴壺向洗手間走去。其實很想告訴他們,顏兮不怎麽鮮花的,教師節她從沒送過老師康乃馨,而是送一些易存活的盆栽,因為她不喜歡植物枯死的那種感覺。
不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現在,自己似乎也並不了解她。她還是那麽單純的樣子,卻故意要把自己的心藏起來,至少麵對自己是這樣,連直視都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