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極蠶草

  「進來。」

  「兩位神醫,著實不好意思,這幾日因為家中人患病,都未來得及去新採買吃食,這是鄉親們送來的,所以才做的晚了些。」族長一邊解釋著,一邊督促著鄉親們端來菜食。

  「無妨,我們也不是很餓。有勞族長了。」

  「那二位神醫慢慢享用,有事喚我便是。」

  「多謝族長。」

  說著,族長便退了出去,帶上了房門。

  「雯雯,一天也勞累了,先吃點東西吧。」

  「師兄,等等。」見歐陽離夾著菜葉就要往嘴裡送,南宮雯趕快先一步制止他。

  「怎麼了?」

  「師兄,我們,要不還是檢查檢查,免得中招嘛。」南宮雯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其實也不是她不信這杞縣人,只是,這防人之心不可無,凡事還是得小心些最好。 記住網址http://m.bqge。org

  「噗嗤,不必了,我檢查過了。」

  「檢查過了?什麼時候?」

  「就現在咯。」歐陽離隨意瞥了一眼飯菜說著。

  「你有透視眼?」

  「透,視眼?」

  「對啊,不然你咋一看就知道沒問題?」

  「噗嗤,自然不是看來發覺的。」

  「那是什麼?」

  「嗅覺。」

  「嗅覺?你就通過嗅覺來判斷啊?師兄,會不會太草率了些?」

  「雯雯,相信師兄,師兄的鼻子不同於常人,從小便能識別各類異味,即便是無色無味的,我亦能感覺出端倪來,就是因為這一異能,才被葯神谷帶去培養的。」

  「原來這樣啊,那我就安心了。」

  南宮雯卸下一口氣,這才拿起飯碗開始狼吞虎咽了起來。

  「師妹,慢著些吃,別噎著了。」歐陽離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為南宮雯拭去嘴角邊沾上的油滴,滿眼寵溺。

  「不會不會,你也吃呀,西兄。」南宮雯塞滿了嘴,含糊不清的說著,給自己又夾了一大筷子肉,又一邊為歐陽離夾了幾根菜葉。

  歐陽離:這小好吃鬼。

  歐陽離格外寵溺的望著南宮雯,絲毫未覺得不高興。

  南宮雯吃飯的速度極快,每每吃飯如同餓狼樸實一般,不過不到半柱香時間,滿桌的菜式皆已見底,南宮雯也滿意的打了個飽嗝。

  「我滴馬,好撐,嗝。」說著,南宮雯便拾起茶壺,往杯盞中倒了些茶水,剛欲喝下,可嘴還未碰到邊緣,手中的杯盞突然飛出,打落在地。

  「師兄,你幹嘛?」南宮雯猛地偏頭望向歐陽離,略有些不悅。

  「水有問題。」

  「啊?」聽歐陽離這般一說,南宮雯忍不住一哆嗦,突然慶幸沒來得及喝。

  歐陽離拾起水壺,再往杯盞中倒了一盅,而後,湊到鼻口聞了聞。

  「不錯,的確是它。」

  「誰?」

  「極蠶草。」

  「啥愣玩意兒?」

  「就是我方才同你說的毒草。」

  「哈?這就是那個毒草?這你都能聞出來?我完全沒覺著有問題啊。」

  「不錯,這草味道極微,不細聞,很難聞出來。」

  「難不成,是誰要給我們下毒,也想把我們拉下水?」

  「有可能。」

  「那我們怎麼辦?」

  「雯雯,你在房內等我,我去去就回。」

  「好吧,師兄,你早些回。」

  「好。」說著,歐陽離便站起身,悄悄開了門,眨眼間,便飛身出院。

  歐陽離不過才離開不久,南宮雯又再度聽到了腳步聲。

  「師兄,你這麼快就回來……你不是師兄,你是誰?」一個身著普通農家人服飾的男人推門而入,走近南宮雯。

  「說,你們來杞縣做什麼?莫不是他一夥的?」男人緩步走進南宮雯,厲言問道。

  「什麼一夥兩伙的,我們是來自葯神谷的醫者,來杞縣自然是診病了,能來幹什麼?」南宮雯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默默往後退了些。

  雖說師兄給她留了一把匕首來自保,可她又不會武功,而且,她的右手雖說已取了線,可還是不能使大力,再者,這男人又人高馬大的,她怕是打不過!

  「小丫頭,我勸你最好是說實話,別想騙我,否則.……」男人輕瞥南宮雯,右手往身後一縷,手中便多了把匕首。

  「我沒騙你,我真是來診病的,不信你去葯神谷,親自問問,是不是師傅派我們來的。」

  「葯神谷向來不問世事,這次怎麼突然管起了閑事?定是你這小丫頭,還妄圖欺騙我!」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騙你!」男人越走越近,南宮雯不斷後退,待逼退到角落後,退無可退!

  南宮雯:師兄啊!你啥時候回來啊!我快敵不住了!

  「看來你是不打算說實話了!」男人忍無可忍,舉刀揮下,南宮雯一驚,左手拽著刀柄猛地一擋,可男人力道過大,兩刀相碰間,南宮雯不敵,手中的匕首霎時間被打落在地,把自己的手震得夠嗆!

  「我都說了我沒有就是沒有!你是不是腦子有點病啊!我來治個病招誰惹誰了!你太不講理了!你憑什麼說我騙你,你給我證據證明啊!」南宮雯簡直被委屈死了,為毛這些人總喜歡把莫須有的罪名按在她頭上,明明她誰也沒得罪過好不好!

  南宮雯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突然猛地吼了出來。

  「你敢說,這畫的不是你?」男人一時被唬住,一甩左手中的畫像,展露在南宮雯面前。

  「這!」南宮雯猛地瞪大雙眸,望向圖像,一時驚的說不出話來。

  此時的歐陽離,正站在村旁一條小溪邊。

  歐陽離緩緩蹲下,隨手摺下身旁的一片樹葉,疊成小碗模樣,從溪中取了一勺放於鼻口處,湊近聞了聞。

  「極蠶草汁液。看來,杞縣的人果然是飲了這水,才突然中毒的。可這溪流處於上流水位,怎可能還殘有汁液呢?難道是.……不好!」歐陽離想到什麼,突然撂下手中的泉水,快步飛身離去。

  歐陽離飛的極快,不過眨眼功夫,便回到了族長的院落。

  歐陽離剛準備破門而入,可房內傳來的南宮雯那中氣十足的大嗓音,讓他有些覺得奇怪。

  歐陽離悄聲走到床邊,小心在床邊戳了一個小洞,供自己查探。

  然而,看到的一幕,卻險些將他鎮住!

  南宮雯與一男子同坐於椅上,二人不知在攀談些什麼,但至少看起來,跟他想象的情況的確不大一樣。

  「誒,你看清楚了,這畫的哪裡像我了?你眼睛怎麼長的?這畫里人眼睛小、鼻子塌、嘴唇歪,這臉長的跟長毛的茄子一樣,又長又癟,她有我的美貌嗎?有我眼睛大嗎?有我鼻子挺、眉毛細嗎?你哪隻眼睛看著像我了?這麼侮辱我!」南宮雯一邊大聲說著,一邊還在畫上比比劃划,好不客氣。

  「說的,有那麼點道理,好像,是不大像你。」男人似乎被說服,亦開始懷疑起自己來。

  「也不能說是不像吧,簡直是完全不同好吧!我絕美的容貌都只剩幾條線了!我說你每次找人都是這樣找的啊?這能找個屁啊!只會弄錯人好吧!這到底是那個無良畫家畫的?給我拉出去槍斃!真是害人害己!」南宮雯憤憤不平的吐槽著。

  「我也覺得奇怪,聽聞獨孤府的王妃南宮雯是個美人胚子,又怎會如畫像般醜陋,定是那畫師畫技不行,待我回去定要好好參他一本。」

  「那什麼,你是說,這畫的是,獨孤府的王妃南宮雯啊?」待聽到自己的名號后,南宮雯的聲音驀然縮小了許多。

  南宮雯:word天,這吃瓜還能吃到自己頭上,也是點子夠高的!

  「是啊,你知道?」

  「啊,不,不知道,我們葯神谷跟獨孤殤有毛關係?不熟,不對,不認識,完全不認識,聽都沒聽過!」

  南宮雯:感謝無良畫師!感謝!感激涕零!

  「那不就得了,看來,待我回去,我得去告知主子,殺了那騙人的畫師,竟敢給我們假消息!」

  「等等。」

  「怎麼了?」

  「沒事,我就是覺著吧,這不論如何,這都是一條人命,還是得多加思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再說了,這夜晚如此美好,你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是嗎?」

  「是啊。」

  南宮雯:當然不能殺了!殺了你們不就知道是我了嗎?畫師不能死!決不能死!

  「那個,南宮雯得罪過你們?」

  「也不是,誰叫她是獨孤殤的妻子呢。」

  「不是,我說,大哥,既然人家跟你無冤無仇的,你就通過她是獨孤殤的妻子就要刺殺她,是不是有些不好?」

  「沒辦法,這是主子的命令,不得不從,再說了,傳聞獨孤殤的前十一個妻子都在新婚當晚暴斃而亡,為何這南宮雯嫁入后,能夠活那麼長時間?定是對獨孤殤而言有特殊意義,我定要為主子將她擒了來,讓他體驗一下痛心的感覺!」

  「大哥,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那南宮雯並非獨孤殤摯愛,只是放出來引誘的魚餌,你們這麼做,會不會有些倉促了?暴力處事不提倡啊。」南宮雯嘗試勸阻。

  「那我們也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好不容易打探到消息,聽聞那獨孤殤帶著他妻子來這杞縣,為何到現在還沒到,真是奇了。」

  見男人不鬆口,南宮雯也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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