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依靈還靈
李祁一來就被那些老闆拉著去談事,雖然他在靈力這方面挺「廢」的,但是他的生意頭腦卻很好,李七這才接手公司不過半年多就已經拿下了好幾個大項目讓李父以及周圍那些企業家都不禁高看一眼,而李祁回來之後成績也絲毫不遜色於李七。
白秋看那些人的身邊也沒帶著女伴,她就不跟著去了,李祁覺得其實帶著她也無妨,不過看她不願他也沒強求,便讓她在此稍等。
她看這宴會的男男女女都交談甚歡,她誰都不認識,此刻倒顯得有些落寞,白秋簡單的喝了些果汁便尋了個安靜點的地方落座。
過了會兒一位主持人站出來說話,都是些官方客套的話,白秋在電視上看過不少,接著便是請出壽星的時刻。
文老爺子雖已八十,但身子骨倒挺硬朗,他一頭烏絲摻著半白的頭髮用一頂黑色墨玉冠束起,半垂眼帘的眼睛沒有半分渾濁倒顯精明,穿著一襲深色金絲袞邊的暗紋長袍,長袍在光影的折射下還透著一絲墨綠色。
他左手拇指和小拇指分別戴了一塊綠色與紅色靈石所做的靈戒,拄著一把雕刻精細銘文的棕紅色靈仗,姿態挺立,被兩個孫子扶著站在台前注視著下面的來賓洋洋洒洒的說了一大段長話。
白秋沒有注意這個老頭說了什麼,她的眼睛一直注視著站在他右後方的男人,那張臉是白秋年少時少有溫暖了歲月的記憶。
聽到文老爺子的大段長話,台下人無非做個面子,表面上在聽實則心緒早就飄遠了。
好不容易等到他要講完結束,結果他一個急轉彎,「下面我要宣布一件事,我的小孫子文澤耀兩個月前剛從東靈界大陸回來,我年事已高禁不得折騰,我們文家該是時候要個全新的掌事來接管這個家了,所以我決定從今天起,文家的所有事情都由我的大孫子和小孫子一同打理,以後這個家就要靠他們兩個了,還請諸位多多關照啊。」話畢,台下一片掌聲。
文澤霆被爺爺點名的時候他怔愣了下,他從來都覺得自己不適合做這些事,就連他父親也經常說他不如他弟弟,他本來都準備好要鼓掌叫好可以從家裡抽身了,但是誰知道爺爺卻做了這樣的安排。
文澤耀倒是對爺爺這樣的安排並不驚訝,他只是多看了眼他的哥哥,看見文澤霆一臉不相信的樣子,他不覺嘲諷的勾了下唇角。 首發域名m.bqge。org
文老爺子眼神精明著,瞅見了文澤霆的不願,他叫倆兄弟走到跟前,將手搭在文澤霆的肩上,沉聲對倆兄弟說道:「爺爺相信你們兄弟倆一定會齊心協力好好守護住這個家,你們,也不要讓爺爺失望啊。」
「我們會的,爺爺。」
文澤耀率先開口,他看了眼文澤霆,眼眸深邃無光但幽深的眸子似乎在告訴他此刻哪怕再不樂意也不能剝了爺爺的面。
文澤霆知道就算自己不願,但爺爺已經昭之公示了,他也只能接受,「知道了,爺爺。」
聽到了想要的答案,文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他轉而對來賓說:「諸位,老頭子我這身體有所欠佳,就不擾各位的興了,孫子們有心給我辦這個壽宴,我已經高興了,希望各位也一同盡興。」
台下又是一片歡呼掌聲,在文老爺子走後,二位新上任的文家當家人便成了大家的目標,作為新上任的當家人自然這些場面也要把持住的,不過文澤霆和文澤耀都是經歷過風風雨雨的人,面對這些他們應付自如。
李祁找到白秋的時候,發現她一個人靜靜的坐在一沙發角落裡,她的視線就一直沒離開過一個人,他順著她的目光去看,便看到被人群包圍住的文澤耀。
文澤耀穿著一身名貴高定的黑色西裝戴了副金絲邊眼鏡,雖被眾人圍著恭賀,但他一直都是彬彬有禮的淺淺笑著,不驕傲不自負,謙虛得體。
李祁見白秋的唇角微微勾起笑的溫柔,他不禁挑了挑眉心裡冷笑,走近坐在她身旁,他低沉的聲音傳來:「別和我說你看上他了。」
白秋搖了搖頭,她說:「沒有看上,只是他和記憶里的那個人一樣,待人體貼溫和,便想多看他一眼。」
「那個人?你莫不是年少時還有段不為人知的芳心春事?」
他語氣平淡,但白秋也聽得出他話里的譏諷。
她看著他問「想聽嗎?」
李祁點頭,「你若要說,我就聽著。」
白秋想到今天午飯之後他都沒怎麼和她說話,於是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變成了「不和你說。」
「那就不說,禮也送完了,該見的人也見完了,你要走嗎?」
白秋掃了眼遠處被人包圍著的文澤霆,他那一頭紅髮實在惹人注目,「不去和你兄弟道聲恭喜嗎?」
「他現在忙的不可開交,回頭聚一頓再說不遲。」
白秋又問,「聽聞文家家規森嚴,他那一頭紅髮沒被文老爺子修理,莫不是天生的?」
李祁抿唇一笑,「你想知道?」
她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開口說:「文家的事情與我沒什麼關係,我也沒那麼想知道。」
服務生剛好端著盛了兩杯香檳的托盤迎面過來,李祁拿了這兩杯,然後給了白秋一杯,「能喝嗎?」
「能。」
白秋幾乎沒想就答,她接過和李祁碰了一杯便一口下肚,全然忘了她從很久以前就是一杯倒。
不過好在白秋也沒有酒力太差,一杯香檳的度數還不至於讓她倒下,但她還是隱隱有點上頭,「李祁,我覺得我們還是回去吧。」
李祁聽她突然要提回去,他將杯子放在桌上,然後打了電話叫司機開車到大門口接人。
白秋喝了酒就會臉紅,她原本就很精緻的妝容因為她這一抹紅更顯的她氣色很好。
李祁見她面紅的快速,可她又表現的很正常並不像是喝醉了,她站起來挽住李祁的手,對他說:「看什麼,走啊。」
「好。」
等二人回到車上,司機和助理見到這二人又如焦糖似蜜黏在一起,他們心裡都為之一奇。
白秋覺得她頭有些痛,她身上還有點冷,挽著李祁的手臂更緊了些,李祁見她狀況有些不對,柔聲問她:「怎麼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她搖頭,但一瞬間她就猶如身在冰窟一般寒冷,然後她便什麼都不顧直接鑽進李祁的懷裡,身上發抖「我覺得好冷,應該……是中招了。」
車內溫度合適,根本不存在冷這一說,但李祁還是讓司機調高了溫度,車內一下子熱了幾度,司機和助理都有些難受,可後座的兩人卻絲毫沒感覺一樣。
李祁脫了西裝給白秋,可白秋還是很冷,李祁可以確定剛剛那杯酒沒有任何問題,除非,她不能喝酒,可她說的中招又是什麼意思?
他將白秋抱在懷裡,白秋也緊緊挨著他,過了一會兒,她不發抖了,但是整個人卻虛弱了不少,白秋虛著眼感覺到自己的手在一點點的失去知覺,便如她是靈體的時候。
李祁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手在慢慢變得虛無,他連忙抓住白秋的手給她灌輸靈力,可這次似乎沒有任何用。
「李祁,我突然好睏,我想睡覺。」白秋有氣無力的說完這句話就昏睡過去了。
「白秋!」後座傳來李祁的喊聲嚇得司機和時助理都是一驚,時助理往後看了一眼便發現他們的總裁正抱著白小姐,可是他臉色卻不怎麼好看,李祁抬頭看了他一眼,眼裡滿是戾氣,嚇得時豎連忙縮回了頭。
「老張,抓緊了。」李祁低沉著聲音吩咐道,司機老張知曉這一聲抓緊了是何意思,他應答了一聲,李祁不顧規則給車子用了靈力,車子便在空中行速,沒了地上的行車障礙車子一下子快了不少。
李祁是將白秋抱回來的,她此刻就如死人一般沒有任何生命跡象,不過白秋既沒有變回靈體也沒有消失,只是這樣閉著眼一動不動。
當年李祁在師門因為壞了門規被師父罰打掃禁閣外面的空地一月,像禁閣這種地方一般是沒有人會來的,所以常年無人打掃枯葉草木雜亂,李祁打掃歸打掃,但是像他這樣迫於證明自己會成為強者的熱血少年自然也就闖了禁閣偷學了不少秘術,不過他們師門的禁閣也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邪術,就是一些不怎麼能看懂要較為高深一些的術法罷了。
他師父似是有意這樣安排,明知道李祁耐不住性子會闖入禁閣卻還是讓他去了,不過李祁真是天資聰穎,裡面的術法他幾乎都學到了七八分,僅一個月他便運用的透徹。
而這依靈還靈之術他便是從禁閣所學,他以為這術法學了也不會怎麼用到便未學全,沒想到卻用在了白秋身上,而如今白秋會有這種反應,他是萬萬沒有預料到的。
這一晚上李祁就守在白秋身旁靜靜的看了她一夜,他在賭這一夜之後白秋是否蘇醒,如若不能,那白秋便是真的死了。
翌日一早,窗外陽光撒落入室,昨夜帘子未拉,斜陽照在白秋的臉上,她緊閉的眼皮微動了下睫羽輕顫,李祁的觀察力很好,他一下便捕捉到這點,傾身去看她。
白秋從夢中醒來時便見到李祁的那張臉放大了一倍在她面前,他先是驚喜接著轉而平淡最後勾唇輕笑「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
白秋回想了下昨晚的場景,她睜著惺忪的眼睛坐起身來,也跟著一笑,「我早知道此術會有後遺症,沒想到我剛好中了不能喝酒這一招。」
李祁抬眸看她,「你知道?」
她揉了揉太陽穴,說:「巫族禁閣裡面的內容可不僅僅只有巫術,好歹我曾經也是個學霸,依靈還靈這等一絕術法我多少還是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