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壓（九）
冷九凌低垂的睫毛，帶著點兒拒人千里的冷調，眼角有凜冽的寒光，那麼陌生，如匕首一般。
眼波流轉，黑如深潭。看著屏幕，他笑意漸深嘴角劃過猶如刀鋒一般的冰冷弧線。
冷九凌神色慵懶，掃過那些神色各異的人。揚起絲絲縷縷的嘲諷。他的眸色黯淡的像是灑了一層灰。藍眸里滿是冰冷。沒有任何特意的偽裝，卻讓眾人清楚的看到他眼裡那絲絲點點的冰冷和漠然。
眾人感覺到男子散發出來的冷意，不敢再竊竊私語，都知道M國與軍方合作最多的莫過於冷氏了，如今程航赤裸裸的將他的策劃發出來，再想前幾天冷氏的經歷，現在估計M國的人都知道有程氏的手筆了。
奈何誘惑太大，眾人雖不敢明面上有所動作，心裡卻已經有了私下再找程氏的想法。
程航知會台下人的心思，不動聲色，自己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在看到冷九凌的眼神時整個人有些僵硬，強硬逼自己回過神來，揚起嘴角「自然，這麼大的項目，程氏可沒打算獨吞，給大家看策劃書是想找合伙人，希望大家能有興趣。」
說完，玩味的看著台下的眾人，他相信沒人能承受得了誘惑，當然程氏也沒那麼好心，不過是一丁點甜頭，分了就分了，自己回收到的可不止這一點呢。
程航的話音剛落，全場的人都不淡定了，原想依程氏的作風今天的晚宴不過是一場炫耀，如今看聽到程航說出口的合作，眾人自然不管其中的水份有多深了，商人更注重長遠的利益，能躋身到M國的上層，人人都是渴望的，所以紛紛站起身，場面有些混亂。
也有一些熟悉程氏作風的，都是在一邊起旁觀的態度。
程航看著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把舞台留給了手下的人，桀驁的下了場，周邊的人沒有擁上去，都是在等著主持人進行下一步的介紹。
「一楠，程航旁邊那個人不簡單，估計冷氏這幾天被黑入系統，也有他的手筆。」看著程航有近一個男子，男子在電腦上瘋狂操作著，堇感覺到了數據的波動，把預計的數據說出來。 首發域名ｍ.bqge。org
向一楠在座位上不動聲色的轉過頭，看向蛟龍時，眼裡多了一些不明的意味。
「怎麼了？」冷九凌察覺到了向一楠的異樣，能被她關注到的沒那麼簡單，轉眼看到了她優美的天鵝頸，冷九凌微微抿唇問到。
「沒事，看到了一個跳樑小丑罷了。」沒接過冷九凌灼熱的目光，向一楠回頭看向舞台，掃過他英挺的下顎線，卻沒有停留。
微微蹙眉，冷九凌有些無奈，稍稍打量了一眼程航旁邊的男子，心裡有了猜想。
蛟龍在程航說話時才從房間下來，獨自坐在一邊津津有味的看著他的表演，並沒有注意場上的賓客，直到程航過來自己身邊時，蛟龍感覺到了一股，冷冽的目光。
蛟龍第一次看到一個女子有這樣的眼神，女子的眼神太過冷清，如同深潭一般毫無波瀾，再往深看，只撇盡漠然一片，令人心寒。沒有注意到女子的容顏，但蛟龍光從她的眼神里就想到是一個絕美的女子。
看到沒聽自己說話的蛟龍，程航有些疑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恰好堪堪望到了向一楠轉身的側顏。
想起之前酒店的系統被人黑入，幻毒那麼確定這個女子的身份，程航心裡有了想法，他目光如炬，朝蛟龍開口道「看來你已經注意到你的對手了。」
「嗯？」看著眼前的人拿著酒杯，突然有些高深莫測起來，蛟龍有些嗤鼻，淡淡的嘲諷隱在燈光的陰暗處。
「這人不簡單，之前我有讓你幫我恢復酒店的系統，你都無法恢復。這一切的手筆都是這個人做的。」面對蛟龍的態度，程航毫不在意，人人都把自己當成靠家裡面才有今天的成就，今天自己就已經有所證明了，日後在商場中還不是能佔一定的份量。
至於蛟龍，自己還犯不著跟他翻臉，先禍水引東吧。
看著程航篤定的語氣，蛟龍心中的確定性多了幾分，依自己多年的經驗，看到向一楠的眼神時就明白女子很不一般。
「走，現在可是晚宴的高峰，我帶你去認識一下。」猜到蛟龍相信了自己的話，趁著晚宴進入了后場，程航選擇帶著蛟龍去認一下人。
所謂的高峰，無謂就是給這個商人再來一次互相攀附的時間罷了。
「抱歉，我們待會兒在聊，您們現在有什麼想了解的，可以問我的助理。」面對一涌而來的人，程航自然是很高興，但他現在心繫冷九凌那邊的態度，話語間雖然讓人不滿意，但大家也因程氏的新項目有了耐心。程航的助理瞬間圍滿了人。
這些人自然不是商業大鱷，不過是攀龍附鳳的人。
相較於冷九凌這邊，人就冷清了許多，倒不是說沒人想攀附，是太多人因冷九凌身上散發的冷氣而止步。
對此，凌苑的人還不在意，他們今晚的目的，只是來探探程氏的虛實而已。一些忠於冷氏的，自是跟在凌苑的人在一旁，與藍羽他們互相討論著，幾個高位的人，也在旁敲側擊這件事，自是被藍羽和明邪圓滑的回過去。
「冷先生，請問您對程氏的這份策劃，有何高見？」程航帶著蛟龍一邊回答圍上來的人，一邊慢悠悠往冷九凌那邊走去。
「呵」冷九凌低笑一聲，滿是諷刺，轉而緩緩開口「高見倒是沒有，只勸別在陰溝裡翻船就行。
屬於冷九凌磁性的聲音讓程航打了個寒顫，果然，凌苑的人連說話都讓自己這麼討厭。喪失一個大項目，還是那麼豪橫，看來自己還是不夠狠。
「是啊，樹大招風！你說，我說的對嗎？程少？」向一楠在一旁開口，話語透出不近人情的冷漠。向一楠雖直視著程航，卻像是在看一個無關重要的東西，如同螻蟻一般，對其無比渺小。視線里透過程航掃向了他身後的人。
「這位是廖凡！廖先生，這些大佬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風雲人物。」自動忽略掉凌苑的人的冷嘲熱諷，也沒敢看向一楠的眼睛，他故作淡定的向眾人解釋道。
「廖凡，J國人，代號蛟龍，後來到了Y國，應該是追隨一個人而到那，但我現在掃描不出來他為了誰，不過他的技術還不錯，可還是略低於你。最重要的是他背後的人」在程航介紹的時候，堇一邊掃描著人，一邊開口。
「你現在的功能還不錯嘛！」向一楠難得有心情調侃堇。在現實電腦中都查不出的人，在距離自己不到200米內，堇能根據人的面相快速從各個世界中搜查出人物的信息來，先前在地下城，都是從地下城的名單里排查。如今的再次升級，倒是讓堇在範圍上了有了質的飛躍。
「各位好！」蛟龍揚起酒杯，特意在向一楠眼前點了點。
「你好，蛟龍，久仰大名！」此時的向一楠已經有了答案，毫無顧忌的說出了他的代號，要查一個人，就要讓他露出破綻。
女子清脆的聲音響起，蛟龍瞳孔微微放大，雖然面對面聽到了自己意想中女子的聲音，但她的話還是讓自己充滿了警惕，卻沒發忽略女子毫無情感的話語。
他現在想到的是幾乎沒人知道自己的代號，就連程航也不知。這讓他莫名的對向一楠起了戒備，但蛟龍倒是沒有想到多餘的層面，只當女子早在和自己見面前，已經對自己的身份有所了解。
「不敢當，不敢當。」蛟龍訕笑，明面上承了向一楠的意，心裡卻思緒萬千，手上的動作不停，拿著酒杯就要朝著向一楠的杯子碰過。
「咣~」蛟龍被酒杯碰撞的聲音回過神來，抬眼就撞進了冷九凌眼神，淡藍的瞳孔猶如一汪深潭，藏匿著無數的冷意，在自己和他直視時，便虛無殆盡的散落出來，密密麻麻的射在自己身上。
蛟龍快速扯起嘴角，拿著酒杯，朝他點點頭，微微抿了一口，所有心緒都頂著冷九凌的目光，隨之入肚。
冷九凌看著他的動作，眼神越發深邃，面上沒有表情，輕晃紅酒杯，沒有喝下。
一旁因藍羽還在與人周旋的向一念，雖有在同人交際，可關注點卻一直在向一楠這邊，面對冷九凌的動作，心裡對他的好感又加了一分。
洛寧就沒有好心情了，她從來沒見過冷九凌吃醋的樣子，如今見到了，可是那個人卻不是自己，心裡對向一楠的恨更多了。
不過倒也沒拉下臉，只是熟悉她的明邪明顯感覺到了洛寧的轉變，她心裡的態度已經有了敷衍，餘光還不停的掃向冷九凌。明邪心裡的酸楚可謂越來越大。
看出了三人的刀光劍影，程航心裡對蛟龍走了鄙視，之前還看不起自己的人，到最後還不是不敵凌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