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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柳煙樓

  “風奴!”軟香玉一聲爆喝,氣得牙齒癢癢,沒想到自己的閨房澀事竟然全被人窺了去,氣頓時不打一處來,撲上去就要動手,還咬著牙說道:“真真是浪費了你一身好輕功,盡用來幹些偷雞摸狗見不得人的事了。”


  “嗬嗬。”風奴也蘭花指一翹,掩麵嬌笑,對軟香玉甩過來是一仗軟紗不為所動,卻在最後一秒時身子虛晃,眨眼間就半窩在軟香玉那淩亂不堪的床榻之上。


  卻見她食指上勾著一件女兒家的肚兜,掛著肚兜上的一根吊帶,旋轉道:“香玉姐姐此言差異,風奴之所以修得這一身輕功,為的便是做一個梁上君子,好好窺探這些個男女之事,床榻之情啊。”


  “你這。。。小浪貨!”軟香玉臉上羞紅,卻又奈何不了風奴那出神入化的輕功,隻得氣得幹跺腳。


  風奴將手中的肚兜往床上一甩,提起裙角,用靈活的腰肢撐起修長潔白的大腿,一個回旋就坐起了身子:“香玉姐姐又說錯了,江湖人稱萬夫玉的人可是姐姐,就算給妹妹十個膽,也不敢隨意搶了姐姐的名號啊。”


  “你。。。”軟香玉向前欠了一步,好似又要開打。


  “好了,好了。”若悠慵懶的往牆上一靠,揉著太陽穴:“每次來你們都有演這麽一出,我眼睛都看渴了,快別鬧了。”


  “呦嗬,少主真是怪人呀,人家渴的是嘴,就您渴眼睛;可要風奴寬衣解帶秀秀身材,替您解解渴呀?”風奴又賣起風騷,扭著翹臀準備往若悠身上靠。


  這次若悠卻閃身躲開了,收起玩鬧的心性,顏色一緊,問道:“血蓮閣裏最近可有什麽事?”


  隨著她變嚴肅的表情,下麵嘻嘻鬧鬧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之前還笑得花枝亂顫的女子也都收斂了臉色。


  “大事倒是沒有。”風奴搖頭,抬頭和軟香玉對視一眼後,鎖著眉頭問道:“隻是香玉姐姐和風奴有事不明。”


  “何事?”


  “我血蓮閣一直廣收天下英雄,不問姓名也不究來處;所以門下之人大多雜亂,少主就不怕人心不齊,錯收了禍害嗎?”風奴不無憂慮的道。


  若悠嘴角微翹,悠然的走近窗口,吹著帶著微微寒意的夜風,放眼望去遠處一片漆黑,那稀疏的燈火實在是無法闌珊。


  多年來,她玩的就是人心;不同的心有不同的玩法,又怎麽會怕人心不齊呢?

  自從多年前,風鈴將她逼下懸崖,夢中那恰若血蓮的妖豔女子便時時出來折磨自己;要求自己去解開那金色枷鎖;而自己在飽受折磨的同時,也在那女子講的每一個故事中漸漸懂了何為人心!

  夜幕下,若悠雙眼寒光閃耀,嘴角的一絲幽媚笑出了曼陀羅花的味道,不直接回答問題,反而問道:“你們覺得血蓮閣和冷蓮閣相比,孰強孰弱?”


  軟香玉與風奴莫名的對視一眼,道:“冷蓮閣在江湖上發展已數十年之久,而我血蓮卻是近兩年才建起,可是兩者不論實力還是規模都不分伯仲。”


  “那你們覺得這是為何?”若悠閉上眼嗅著微涼的空氣,在這濃濃的胭脂香味中,竟然還裹了一絲不宜察覺的血腥味。


  若悠又翹起了嘴角,看來。。。這天下不太平啊。


  “屬下愚昧,請少主指點。”


  “血蓮之所以用短短兩年的時間就能與冷蓮抗衡,就是因為人多勢眾;然而不忠心的狗也是狗,即便是不能看家,也能宰來吃。”若悠的聲音還是溫柔的,就連那薄涼的指尖,都還柔情的撫摸著窗欞上的一朵睡蓮,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叫身後人都是一驚。


  幾道抽氣聲由背後傳來,若悠輕慢的轉過了身,一襲夜風將她兩鬢的發絲卷起,扶過那似蓮花般青秀的兩頰,和那帶著慵懶韻味的眼角。


  “你們別怕呀。”她腳尖輕輕一點,飄渺的飛到一嬌美女子身前,輕挑的勾起那女子的下巴;媚眼深情,用哄情人的語調,寵溺柔情的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是忠心的,對嗎?”


  “是。。。是的。”在這樣風華絕代的男子指尖,對視那漩渦似的眸光,女子失了魂,霎時忘了自己的探子身份,隻一心想要淪陷在這絕世的柔情之中,想將自己的身心皆數貢獻出來。
……

  翌日

  白日裏的煙花酒巷分外寂寥。


  除去那站在門口的龜公以外,就隻有那寥寥幾個不大出眾的女子了。


  今日的大街上氣氛詭異,來往的行人不多,就算有那麽幾個,也都是一些從未見過的生麵孔。


  一陣風卷起地麵薄薄一層黃沙,撲打在街道兩邊的小攤上麵,若有若無的馬蹄聲打遠處傳來,似乎還夾雜些許個孩童的抽泣聲。


  空氣裏的詭異又漲了幾分,小販都悄無聲息的將手垂在了桌下,握著那藏在破布之中的劍柄。


  “通知下去,切莫叫慕容一家進了那柳煙樓。”一劍眉男子壓低了頭,唇形雖然未動,卻傳出了清晰可聞的聲音,竟是用腹語在對一旁的手下說話。


  “是。”身旁之人亦用腹語回了一句,轉身裝做路人走開。


  遠遠的,一記黃沙飛揚。


  有一男子身著血衣,青絲淩亂的策馬奔馳而來;在他身後呈V字型展開的,是同他一樣渾身狼狽不堪,泥土裹麵的持槍侍衛,在那V字中間,所跑著的是一輛輛殘破羅索的馬車;那抽抽泣泣的哭聲便是由裏麵傳來。


  望著街尾那掛著大紅燈籠的朱紅色豪華大樓,以及那門匾上寫著的大大幾個“柳煙樓”,男子眼底的死灰終於湧上了一絲希翼。


  傳言果然沒錯,這偏僻小鎮裏還真有那麽一座柳煙樓。


  “兄弟們。”男子左手激揚的抓緊韁繩,右手高舉手中的長槍,喊道:“柳煙樓就在眼前,隻要我們一踏進門檻,冷蓮閣就再也奈何不了我們了!”


  “吼,衝啊。”回應他的是滿腔熱血的聲音。


  想起過往。


  他們慕蓮世家代代都為忠臣烈士,卻不想一朝被奸人所害,落得個顛沛流離,亡命天涯的下場;他們攜妻帶女闖過了百場生死,熬過了多少訣別,就在眾人心灰意冷之時江湖上卻傳來了這麽一個童謠。


  “天蒼蒼,野茫茫,冷蓮閣,冷蓮冷,冷蓮一出,慕容絕。”


  這首童謠時時糾纏在他們耳畔,給了本就心如死灰的他們重重一擊,就在有人承受不來那巨大壓力與悲痛,準備舉刀自刎之時,又有一首歌謠傳了出來。。。


  “山挑挑,水瑤瑤,血蓮閣,血蓮絕,血蓮一出,冷蓮怯。”


  刀鋒在跳動的頸脖前突然停了下來,血蓮閣?

  是那個近兩年發展神速,朝廷一再想要鏟除的秘密組織。


  好似抓住根救命的稻草,男子拖著刀鋒站了起來;沒錯,他是死不足惜,可是他身後卻還有幾十口人將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身為慕容家的傳人,他有責任讓慕容世家的血脈流傳下去!

  “入血蓮!”他壓抑著悲憤一聲吼,想來已經是朝廷侵犯,也不在意去當個反賊了!

  於是他們便一路闖了過來,找的就是這柳煙樓,為的便是入血蓮!

  然而,就在馬蹄踏進鎮口,行於街道正中之時,一片喊殺聲頓時響起。


  先前還都是小販和路人裝扮的殺手,個個都躍了出來,他們握著明恍恍的刀鋒將慕容一家圍了個水泄不通。


  血衫男子的坐騎一驚,馬蹄高仰,幾個踢踏,差點將馬上之人甩了出去。


  “慕容逸,還不快快束手就擒!”毫無情緒的聲音傳來,人群迅速分開,容一黑衣如暮的男子走了出來。


  “佩曦,盡然是你?!”血衣男子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沒想到竟然是你,果真是天要亡了慕容家嗎?”


  佩曦不為所動,默默的站成一條直線,硬堂的擋在路的正中央:“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血衣男子反問一聲,看著那擋在麵前的人他確實有了束手就擒的衝動。


  這佩曦可是冷蓮閣的頭號殺手,出劍如虹,殺人不過眨眼間,死在他那把軟劍下的人可謂是不計其數。


  可是,血衣男子望了望那不足一百米遠的柳煙樓,不自覺的抓緊了手中的長槍。


  不,他不甘心,希望就在眼前,他不能放棄!

  “佩曦!”血衣男子收斂了下頜,沉著臉說道:“你我單打獨鬥,若是我贏了,你放我家人入血蓮,我隨你回去請罪,若我是我輸了,慕容一家隨你處置。”


  其實上,血衣男子知道自己沒有贏他的可能,可是又不願放棄掙紮,想抱著一死的決心來換慕蓮世家一線的生機。


  “憑什麽?”佩曦嘴角掛著一抹朝弄,指著他身後那批疲憊不堪,狼狽的如同乞丐一樣的眾人:“不過是手到擒來之事,我為何要和你單打獨鬥?”


  血衣男子隨著他的話,回頭環視了一圈身後的子弟兵;此時的他們雖然年紀輕輕,臉上卻布滿了滄桑,將哀愁掛在了眉頭。


  “你。。。就不能顧念一下我們多年的兄弟之情嗎?”血衣男子語氣起滿是祈求,滾滾的淚水似要落下,卻在他閉眼仰頭之時全數收了回去。


  “兄弟之情?”佩曦自嘲一聲:“我就是太顧念你我之間的兄弟之情,才會將妹妹托付與你,可你們慕容一家是怎麽對她的,啊?”


  佩曦伸手握上腰間纏繞的兩米軟劍:“你的一紙休書將她逼的遠走天涯,你還有臉跟我談兄弟情?”


  “佩曦。。。”血衣男子還欲再說。


  “上。”佩曦卻不給他機會,咬得極穩的一個字脫口而出,圍成圈的殺手便全都欺壓而上。


  一時間,血光四起,慘叫決絕;而那佩曦更是提步衝那血衣男子人頭而去。


  兩米長的軟劍蜿蜒如遊蛇,蛇頭直射對手眉心,血衣男子鬆韁後仰,長槍一擋;卻見那軟劍柔而不折,一個擺尾回掃而過,在血衣男子頸脖見留下了一道血痕。


  男子大驚,急速棄馬而下,幾次都想開口說話,卻被那如閃電般不停劈來的軟劍逼得連連後退,根本就沒機會開口。


  正在打殺一片,塵土飛揚之時,不遠處柳煙閣那虛掩著的朱紅色大門漸漸被打了開來。


  隨著“吱啞”的開門聲,有一眾絕塵女子飛了出來。


  為首的一香肩裸露,麵罩薄紗的妖嬈女子,她們皆數飛上屋簷,或是腳尖輕點而立,或是依著屋簷那翹起的房沿而臥。


  因為她們的出現,打鬥似乎一滯。


  血衣男子心下一喜,忍不住傾身向前一步:“姑娘。。。”


  “誒,停下。”麵罩薄紗的女主翹腿坐在那房最高處,修長的大腿搖立在薄衫群下,被風吹得若隱若現,她豎起手掌示意男子住嘴:“我眾姐妹不過是出來看看熱鬧,你們該幹嘛的幹嘛。”


  戰場上氣氛瞬間詭異起來,所有的黑衣殺手都朝佩曦望了過去,隻見他朝那些個女子拱了拱手:“冷蓮閣在此辦事,還望各位莫管這閑事。”


  “嘿,木頭。”女子嬌笑:“我都說了是看熱鬧的,沒說會管啊。”


  “那多謝各位了。”佩曦轉身,隻是才轉到了一半,那女子的聲音就再次響了起來。


  “不過。。。”她拖長了尾音:“他們慕蓮家若是有一人能踏進我柳煙樓的門,那此事便就是我柳煙樓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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