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奇怪的傷口
時光荏苒,滄海桑田。轉眼間幾個多世紀過去了。
有時候想象和現實總是有著很大的差距,很多事情不會是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
人生的每一次選擇,都影響之後的命運軌跡。但是,很多時候選擇擺在我們麵前就如薛定諤的貓,你隻有做出了選擇之後,才知道選擇的結果意味著什麽。
楚逸是一名北漂,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族。
很多人堅持留在大城市,是心中懷揣著夢想, 但有的時候,你呆的越久你就會發現夢想離你越來越遠。
幾年來,楚逸每出入著公司所在的高級辦公樓,但工資卻沒有那麽高級。麵對高昂的房價,他總是生出一種無力感。他原想著站穩腳跟之後,就把老家的爺爺接過來。但是直到現在,他仍舊隻能住在合租房裏。別買房了,就連首付都是遙遙無期。
楚逸的母親死於難產,父親也在二十多年前的一次工作意外中失蹤了,至今沒有音訊,想來也早已不在人世了。
楚逸一直跟著爺爺一起生活,祖孫二人相依為命,直到他上大學離開。
爺爺在老家當地市區經營者一間古玩店,這些年他的年紀也越來越大了,楚逸總想著是不是該回去照顧他。但是爺爺總勸他,“還是大城市機會多,跟著我這個老頭子有什麽出息。”
為了早點把爺爺接到自己的身邊,賺錢成了楚逸目前的首要目標,楚逸是有一技之長的。他從就在爺爺的影響下練習武術,從中學起又練習了多年的散打格鬥。從到大,楚逸打架不管是單挑還是群毆,從來沒輸過。
如今他早已過了熱血少年的時代,打架耍帥不能當飯吃。他要把這個本事變成錢。於是去年的時候,他考下來一個A綜合格鬥教練認證,因此在一個健身俱樂部找了個格鬥教練的兼職。
這下收入是增加了不少,但也隻是改變了他“月光族”的現狀,存款的增長速度,遠遠低於房價的上漲速度。
楚逸每累的像狗一樣,一進家們,他就想趴在什麽地方一動不動,與此同時在他的腦子裏,“離開”和“留下”兩個人就開始打架。
最近一段時間,楚逸腦子裏離開這裏的念頭越來越強烈。他甚至覺得自己有點自私,每晚上做夢,他總是會夢到爺爺。直到有一下班之後,楚逸接到了中學同學馬霏霏的電話。
馬霏霏現在是楚逸老家當地市醫院的一名護士。兩個人平時聯係不多,她突然給自己打電話,這讓楚逸覺得有些奇怪。
“喂?”楚逸按下了接聽鍵,“霏霏嗎?”
“逸,不好了,你爺爺出事了!”
馬霏霏的一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在楚逸的腦子裏炸響,他一下子就懵了!
“什麽!”楚逸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爺爺怎麽了?他怎麽樣?”
馬霏霏的聲音很焦急,“狀況不太好,現在還在搶救,你趕緊回來吧!”
楚逸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感覺的全身的力氣一下子就被抽空了。楚逸渾渾噩噩的到了火車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麽買的票,怎麽上的車。
直到火車到站,他才稍微清醒一點,坐上出租車直奔市醫院。
剛一跑進醫院的大門,楚逸就看到馬霏霏已經在那裏等著自己了,注意到她臉上悲憫的表情,楚逸的心頭“咯噔”一下。
馬霏霏一見楚逸就迎了上來,可楚逸張了張嘴,沒有話。他根本不敢問,因為害怕聽到自己最不想麵對的答案。
“你爺爺他”話沒完,馬霏霏已經紅了眼眶。
“怎麽樣?”楚逸用盡全身力氣開口問道,聲音卻低的幾乎聽不到。
“他老人家已經走了。”
聽到這幾個字,猶如晴霹靂,楚逸身子不由得一晃,眼前瞬間就模糊了。他跌跌撞撞的跟著馬霏霏往樓上的病房跑,等他推開門,一下就看到病床上躺著一個人,雖然頭被白床單蓋住,但是從露出來的那隻手,楚逸立刻就確認那裏躺著的人就是自己的爺爺。
楚逸再也站不住了,他跪爬到跟前一把握住那隻手,顫抖的掀開爺爺頭上的白單,那熟悉而又慈祥的麵孔,如今卻雙目緊閉。這讓楚逸心如刀割,伏在爺爺身上放聲痛哭。
馬霏霏扶住楚逸,輕聲的告訴他,“你爺爺是突發急性心梗,造成心源性猝死。老人家走的時候,沒受什麽罪。這種事誰也預料不到,你千萬要節哀順變!”
原本想著能夠讓爺爺過的幸福,到頭來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遺憾終於還是落在了他的身上。此時,楚逸心中的愧疚和悔恨夾雜在強烈的悲痛中,一股腦的噴湧了出來。
馬霏霏看著楚逸的樣子也是不由得傷感,她知道這個時候勸是沒有用的,不如讓他哭個痛快。於是她朝著周圍的護士招了招手,幾個人退了出去,病房裏隻留下了楚逸和他的爺爺。
哭罷多時,楚逸握著爺爺的手呆呆的坐著,腦子裏是爺孫倆之間的各種回憶。突然,楚逸注意到爺爺的右手手心裏,有一個極的傷口,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刺傷的,傷口的周圍稍稍有些紅腫。
此時馬霏霏走了進來,拍了拍楚逸的肩膀,“逸,別哭了,保重身體,你爺爺很身後事還等著你去辦呢。”
楚逸擦擦眼淚站了起來。馬霏霏接著道,“我帶你去辦個死亡證明,然後把老人家帶回去,好好安葬。”楚逸點點頭跟著馬霏霏走了出去。
楚逸拿著死亡證明,上麵寫著的死因正如馬霏霏所,是急性心肌梗死。死亡時間,大概就是楚逸接到電話不久。楚逸握著手裏的死亡證明,不住的顫抖,眼淚不自覺的又流了下來。
楚逸把爺爺帶回老家,村裏的本家叔伯以及老鄰舊居們幫著操辦葬禮,楚逸什麽也不懂,就全聽大家的安排。
楚逸的爺爺的積蓄大部分都用在了楚逸上學以及古玩店的經營上,所以葬禮的費用隻能由楚逸一力承擔。幾操辦下來,他手裏的錢也花的七七八八,不過楚逸並不在意,這反而能彌補一些他心中對於爺爺的愧疚。
到了夜裏,楚逸自然是守在靈前。他在火盆裏點了一些紙錢之後,就在靈棚裏鋪著的毛氈上席地而坐。
由於此時已是初冬,氣已經轉涼,所以屍體並沒有裝進水晶棺。
看著眼前的情形,楚逸覺得是那麽的不真實,他多麽希望這隻是一場噩夢。
楚逸不明白爺爺的身體一直都很好,怎麽會突發心梗呢!楚逸從沒想到自己會這樣和爺爺陰陽兩隔。但是事實卻擺在眼前,爺爺就真實的躺在那裏。一想到這些,楚逸不免又悲從中來。
他擦擦眼淚,無意間又看到了爺爺身側的右手,楚逸想了想,伸手打開爺爺的手心。隨著皮膚變得越來越蒼白,手心上的孔變得更加明顯。
楚逸也想不出,為什麽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傷口到底意味著什麽,但是他卻總覺得有些奇怪。
楚逸沉吟了片刻,轉身進屋,很快就找出來一根棉簽和一個密封袋。他跪在爺爺身旁, 並抓住其右手手心位置,用力的擠了一下。一股體液被從傷口處擠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