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符號牆
見楚逸蹲在地上發呆,吳主任有些奇怪,一旁的猛也好奇的走了過來,“逸哥,你這是看啥呢?”
楚逸點了點紙上的那些符號,然後起身拿給吳主任看,“吳主任, 你知不知道這上麵畫的是什麽意思?”
“這個?”吳主任疑惑的接過來,“我還真看不出來。估計就是之前誰在這隨手畫著玩的吧。”
“不對,”楚逸眉頭微皺的搖了搖頭,“吳主任,您在保護站幹了那麽多年,一定見過這個。”著,楚逸從包裏拿出了自己的那兩塊石片。
猛一見,驚訝的道,“逸哥你啥時候弄的這玩意,我都沒見過。”著,就從楚逸的手裏拿走了一片,抓在手裏饒有興致的看著。
楚逸對吳主任道,“您看這石片上的紋路和這紙上麵畫的,完全是同一種類型,這恐怕不會是隨手為之。”
吳主任一邊思索著,一邊從楚逸的手裏拿走另外一塊石片,“你還別,當年我還真見過這東西,不過不是我的,是在進山采藥的村民手裏見過一次。而且,當年的科考隊也發現過類似的東西。”
“科考隊?”楚逸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就是我”他一激動險些將“我父親”三個字脫口而出,還好反應夠快,於是改口道:“我們學校老師參加的那個科考隊嗎?他們也在找這個?”
吳主任微微搖頭,“是不是專門在找,我不清楚。但是他們確實發現了類似的東西,還這是什麽古代文化的遺物。總之,對他們來應該是一個很有價值的發現,具體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吳主任沉吟了一下繼續道:“不過倒是知道我們當地的叫法,因為這東西都是在地下挖出來,所以,我們這邊的村民把這個東西叫做陰符。”
“陰符?”楚逸心中一動,他似乎覺得這個詞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他正在低頭沉思,忽然間“啪”的一聲,嚇了楚逸一跳。他轉頭一看,發現猛正滿臉歉疚的看著他,那塊石片被他失手摔在了地上,“不好意思啊,逸哥。”猛趕緊蹲下撿起來,檢查了一番,“還好沒摔壞。”
楚逸也蹲下身子,拿過石片看了看,拍了拍猛的肩膀,“沒關係。”他完正要起身,忽然間發現在桌子和櫃子的相接處的牆上似乎有些什麽東西,此時窗外烏雲密布光線很暗,他一時間難以看清楚。
楚逸伸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手機屏幕朝著牆上照過去。幾道彎曲旋轉的線條從櫃子的一側延伸出來,仿佛幾條細的藤蔓盤繞而出。
楚逸拿起手上的石片和牆上的線條比對,果然又是同一種路數,隻是並不完整。
這個發現,讓楚逸心裏一緊。他越來越覺得這個符號絕不一般,其中一定隱含著什麽特殊的含義。楚逸站起身來,沉吟了一下, 對猛道,“來兄弟,搭把手,把這個櫃子挪開。”
楚逸的提議讓眾人大惑不解,吳主任和其他的鄉親們不明白隻是在這裏避雨而已,為什麽要折騰這些破舊家具。
猛雖然也不理解,但還是點點頭。兩個人剛把櫃子挪開,其他人看到櫃子後麵露出來的牆壁一下子全都站了起來。
楚逸看到牆上被人寫了很多的內容,其中就有那種奇怪的符號,很多那樣的符號排列在一起,其中一些還做了標注。剩下的還有一些漢字,有些已經開始變得模糊,但是仔細地辨認還是能看得出來,有一些故意寫成印刷體的詩句,還有一些是隨手的塗鴉。不過這並不是全部。
楚逸看了看牆上,又看了看另一個櫃子,咬了咬牙,一把將櫃子拉倒在地,這下後麵的整個牆都露了出來。
櫃子後麵的整片牆全都露出來的時候,有些村民甚至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我老,這都是什麽東西?”
兩個櫃子後麵的牆上被人畫的滿滿當當,就像是一張用了很長時間的草稿紙。一排一列的畫著各種各樣的陰符,雖然不知道代表了什麽意圖,但是上麵點點圈圈的標注,還是表明當時畫這些的人似乎在演算什麽東西。
大家一下子全都聚攏了過來。猛看著牆麵,“為什麽要在這裏畫這麽多陰符?”
這也是楚逸心裏盤算的問題,他盯著整麵牆在仔細的看著,當然整個牆麵不是隻有陰符,除了這些符號之外,還有一些一看就是隨手為之的繪畫,能看的出來是連綿的群山,還有樹,甚至還畫了一隻雞。留下這些的人有一定的美術功底,盡管都是些簡單的塗鴉,倒也惟妙惟肖。
楚逸推測這個人在這裏呆了比較長的一段時間,在演算符號過程中休息的時候,留下了這些信手圖畫。就好像我們在無聊的時候,會在紙上隨手寫寫畫畫。
楚逸一點一點的看過去,忽然覺得這些標注的筆跡有些熟悉,就在他一邊思索的時候。猛然間在牆麵靠下的位置上,發現了一個不太起眼的圖案。這裏畫著一個木馬,一個樣子有些奇特的木馬。
而就是這樣一個圖案,讓楚逸瞬間有一種如遭雷擊的感覺。因為這個木馬他實在是太熟悉了,牆上畫著的木馬和時候他父親楚川留給他的木馬是一模一樣的。再加上那些熟悉的筆跡,他終於確定這些記錄都是誰留下的了!
楚逸緩緩的蹲下身子,顫抖的伸手過去撫摸。他清楚的知道,這個木馬的圖案就是自己的父親留下的,楚逸甚至能夠想象的出來,父親留下這個圖案的情景。
楚逸把手按在上麵,手上冰涼的觸覺卻讓他的心裏有了一種溫暖的感覺,就好像他和父親跨越二十年的時光,用這樣一種方式聯係在了一起。
由於年深日久牆體變色的原因,在加上在邊緣的位置。直到楚逸十分的貼近牆麵,才意外的發現在木馬圖案的旁邊還有三個字:對不起。
看到這三個字,楚逸的眼眶一下就濕了,他能夠領會父親當時的心境,他必然是那時那刻想起了遠方年幼的兒子,而心懷愧疚。楚逸在心裏默念著這三個字,就好像父親在耳邊柔聲的低語。原本還存在心裏那一絲絲對於父親的怨念瞬間煙消雲散。楚逸強忍著內心的翻湧,用顫抖的聲音喃喃的道,“沒關係。”
猛在旁聽到楚逸低聲了一句什麽,於是彎腰問道,“逸哥,你什麽?”
楚逸穩定了一下情緒,搖了搖頭,“沒事,”著,他捂著眼睛站起身來,“牆粉眯了眼睛。”
楚逸擦著眼睛走到窗邊,擦幹眼淚。屋外的雨還在下,通過層層雨霧,楚逸看著遠處的煙雨中的群山,用力的攥了攥拳,他發誓一定要弄清楚自己的父親到底在這裏遭遇了什麽,又去了哪裏?
楚逸正在想著,忽然間聽到依靠在牆邊的慕風,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呻吟。他立刻回過神來,快步走到慕風的身邊,“風哥,風哥,你醒醒。”
慕風微微的睜開眼睛,“逸??”
“是我,風哥,”楚逸點點頭,“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慕風微微抬起手擺了擺,“我沒事,就是頭暈。”
楚逸看了看窗外,此時的雨已經明顯了許多,“風哥,你現在能動嗎?我們背你回去。”
慕風點點頭,然後用手撐地掙紮著想要起身。楚逸和猛一左一右把他架起來。
吳主任打開門,看了看頭頂的雲層,“趁現在雨趕緊走。大家注意腳下!”
猛把慕風背起來,楚逸臨出門前想起了一件事情,返回屋內拿出手機對著那麵牆仔細的拍了幾張照片。
眾人沿著河道回到了青柏村。後來在吳主任的安排下,村裏的一輛麵包車把三人送回了漫江鎮。
慕風和大胡子全都住進了鎮醫院,經過檢查,兩個人都沒什麽大礙,留院觀察兩就可以出院了。
楚逸問起他們落水的經過,大胡子一提起這件事就咬牙切齒,破口大罵。
而慕風則顯得很平靜,他告訴楚逸和猛:“其實也沒什麽,無非就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也怪我自己不心,其實我應該想到齊家進山之前一定在沿途下了餌,而且餌料一定很足,所以二河才會出賣我們去換錢。”
大胡子一下從病床上跳下來,“你們知道二河那個王八蛋眼看我倆掉下去之前的什麽嗎?!他他也不想這樣,讓我別怪他。是,我是不怪他,老子要剁了他!”
猛拉大胡子回到病床上,“胡子哥你冷靜點。”
慕風咳嗽了幾聲,對大胡子道,“也許他真的有苦衷呢?”
“他苦衷個屁!”大胡子依舊暴躁,“他有什麽苦衷?至於要弄死咱們兩個人?!”
慕風也理解大胡子的心情,遭兄弟背叛,還險些把命丟了。自己也被傷的不輕,不恨二河,那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