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怪胎(二十二)(聞柔:今天伐開心。...)
對於顧星讓來說, 戚父與嚴敏,就像兩隻趴在他腳上的癩□□,不咬人它噁心人。
一次又一次, 他受夠了這兩人高高在上的姿態, 自以為是的態度, 更何況兩人不止一次地通過言行舉止來表現出對聞柔的惡意與嫌棄。
他們憑什麼?
憑有錢?憑戚家?還是憑他們口口聲聲的教養?
真是,夠了。
那不如讓他看看, 沒了戚家的戚父與嚴敏的教養到底有多好。
只不過戚家到底是個紮根已深的參天大樹,又不能觸碰到法律的高壓線引起國家注意,所以真要算計起來,花費的時間就長了。
為免這段時間內,閑得無聊的戚父與嚴敏再來打擾他與聞柔, 顧星讓想到了一個人。
這麼巧, 那個人最近一段時間也過得不是很如意。
唔,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戚父的初戀白月光,嚴敏的畢生死敵, 戚盛的親生母親, 白溪。
因為一直生不出孩子,白溪在家中,從被婆婆指桑罵槐的嫌棄到被對方直截了當的責罵。
以前與她感情頗深的老公近幾年來也對她冷淡了不少,這些也就算了, 就在她四十歲生日的這一天, 竟然逮到了她的老公笑容滿面地陪著大著肚子的小三從醫院婦產科里走出來。
關鍵在她氣急敗壞地衝過去要找這對狗男女算賬的時候, 為了保護小三, 渣男第一時間就將她推倒在地,然後開車帶著趾高氣昂的小三揚長而去。
這也算了, 不過半個小時之後,她就收到了來自渣男的簡訊,說什麼既然她已經發現了,那躲躲藏藏的也沒什麼意思,離婚吧。
離婚!
賤男人噁心得不得了,家裡的公公也老成了賊,兩人結婚七八年了,到現在住的房子還算是她老公的婚前財產,他的工資條她也從來摸不到邊,甚至近幾年她都摸不清楚他每個月到底能賺多少錢。
離婚她能分到什麼,她屁都分不到。
不離婚,死也不離婚。
顧星讓調查到她的情況時,女人正在死扛著不願意離婚,甚至還與她的丈夫,因為大打出手,喊來了警-察。
對於這個女人,顧星讓也沒做什麼不必要的事情,只是隨便往對方的電子郵箱里塞了些照片與資料。
資料里全是這麼些年來,戚父與嚴敏兩人結婚周年紀念日的小報報道,照片呢,自然是戚家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樣子,外加戚盛如今長得高高大大,英俊帥氣的模樣。
就是這麼點照片與資料,使得原本還在與自己賤格丈夫死磕的女人,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關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鬆口離婚了,甚至還小打了下感情牌,從一時被她勾起舊情的丈夫那邊,搞來一筆不少的錢,不待男人反應過來,就立刻來到了青川市。
之後沒多久,顧星讓便意外看見一個表情柔柔弱弱的中年女人,在校門口鬼鬼祟祟地偷看戚盛,關鍵她只是偷看,並沒有一上來就闡明自己的身份,有一日甚至還撿到了戚盛的手機,還給了他。
兩人也因此說上了話。
就憑這女人這樣迂迴婉轉的手段,顧星讓斷定行事粗暴直接的嚴敏玩不過她。
果不其然,戚盛這邊關係一打好,那女人就找機會與戚父偶遇了……
對於這種舊情復熾的夕陽紅劇場完全不敢興趣的顧星讓開始專註地搞起戚氏的小動作來。
別看都只是無傷大雅的小動作,等到了恰當的時機,對戚氏來說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黑漆漆的房間里,只有電腦的屏幕還亮著幽幽的光。
由數字與英文組成的繁複代碼在少年深邃專註的瞳仁上,不停往下滾動著,一併響起的是少年手指噼里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
便是這時,他擺放在電腦旁的手機忽的震動了起來,偏頭看了一眼,少年第一時間便停下了打字的手,原先還波瀾不興的眼眸中,瞬間湧出無限的歡喜來。
連忙按通了接聽鍵,顧星讓的嘴角就立刻翹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星星,開門。」
聽到這聲音,顧星讓整個人一怔,旋即馬不停蹄地往門口跑去,因為跑得太急,人差點沒叫地上的雜物絆倒。
心跳得飛快地來到了門口,顧星讓就拉開了自己的房門,便看見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舉著手機的聞柔正笑吟吟地站在門外,鬆開了行李,聞柔就一把朝顧星讓撲了過來。
手臂勾著他的脖子,便精準地尋到了他的唇。
感受到唇上柔軟觸感,顧星讓一隻手抱住少女纖細的腰身,另一隻手拉起行李箱的拉杆,邊親吻著邊將聞柔帶進了屋內,他的腳就勢將大門砰的一聲關上。
屋子不大,沒走兩步,兩人就摔在了客廳里的沙發上。
直到這時,兩人這綿長的一吻才算是到了尾聲,可聞柔卻還是又一下沒一下地啄著身旁少年的唇。
「怎麼了?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趁聞柔還沒注意到,顧星讓略微調整了下姿勢,深深吁出了一口氣,等強烈的生理反應自己緩緩消散。
聽到這句話,聞柔便伸手捧住了顧星讓的臉,「星星,以後我就跟你一起住了好不好?」
「怎麼了?是不是你家裡人欺負你了?」
顧星讓立刻坐起身來,眼神嚴肅。
「沒有,你還不曉得我嗎?誰能欺負到我!就是聞家破產了,我那個爸,將所有的火都發到了我的身上,說是我打了他給我準備的聯姻對象,對方才在這種關鍵的時候不拉聞家一把,甚至還想上手打我……」
聞柔才說到這兒,顧星讓的眼神立刻在她的身上逡巡了起來。
「好了好了,你也不看看你女朋友的武力值,誰能打得過我啊?為了省點事,我讓他們一家人一起上了,然後連老的帶小的通通暴揍了一頓,然後就到你這兒來了……」
說到這兒,剛剛還一打五,氣焰囂張的女大王聞柔,秒變小可憐,眼神無辜地朝顧星讓看了過來。
「以後我就無家可歸了星星,你會養我,會照顧我的,對嗎?」
聽到這樣的話,即便知道身旁這人的武力值到底有多逆天,顧星讓還是不可避免的當真心疼起來,伸手就將聞柔整個地用力抱進了懷中。
「當然,我會將你照顧得很好,以後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我會學著做飯洗衣服做家務,其實……其實你別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很懂計算機,也會寫代碼,現在就能在網路上接工作,我的成績其實也很好,只是因為有些特殊的原因,一直控著分數,我以後會考上一個很好的大學,在大學里就會努力賺錢,保證你的生活跟在聞家……不,比聞家還要好……」
顧星讓一本正經地保證道。
看清少年眼中升起的緊張與擔憂。
「噗。」
一個沒忍住,聞柔就笑出了聲來。
隨即她伸手就捏了捏顧星讓的臉頰,「星星,你怎麼這麼可愛啊,我跟你說著玩的。還有,賺錢是你,家務活也是你,那我呢,就什麼都不做嗎?那不成米蟲了?」
「你只要下半輩子,開開心心地待在我身邊就好,就算是米蟲,聞柔你也是這個世界上最討我喜歡,最漂亮的米蟲。」
少年認真起來,本就漆黑的眼眸,更黑得像是連光都透不進去似的,裡頭沒有別的,只有聞柔的倒影。
僅看了一眼,聞柔就高高地揚起了嘴角,沖著顧星讓就伸出手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唔……那麼,以後那就請多指教了,顧星讓同學。」
見狀,顧星讓眼中瞬間掠過一抹狂喜,他顫抖著手,握住了溫暖的。
「請多指教,聞柔同學。」
一起生活的日子,甜蜜又枯燥。
無謂就是一起起床,一起刷牙,一起吃飯,一起寫作業。
因為聞柔的文科主觀題實在是太垃圾了,即便記憶力超群,真的答起來,也答的牛頭不對馬嘴。
不過現在有了顧星讓這麼個學神在場,她總算能摸到一點點邊緣了。
期間,聞父不是沒來過學校找聞柔開口辱罵威脅,當著外人的面,他想罵什麼,聞柔都隨意。
一出學校,聞柔就將這老東西給套了麻袋。
幾次下來,他總算是學乖了,再也不敢作妖了,把家裡的財產清算了算,帶著僅剩的一點存款,和自己的錐子臉老婆,熊孩子兒子,老爹老娘就離開了青川,之後去了哪裡,聞柔並不清楚,她也不感興趣。
而因為聞父來鬧過兩場,幾乎全校的人都知道聞家破產了。
只不過跟劇情當中,原主因為得罪了人,而四面楚歌的情形不同,這個時候的聞柔因為強大的實力外加在顧星讓的點撥下,愈發出彩的學習成績,依舊穩坐她女神的寶座。
可能是記恨校誕舞會那一天,顧星讓對她毫不留情的諷刺,小白蓮孔菲兒也在聞家破產的時候,蹦Q了兩下,但也就兩下罷了,這種小螞蚱,都不用聞柔主動出手,在她剛出來作妖的時候,顧星讓就將她按了下去。
男友守則第7條,不能主動自發地幫女朋友發現問題,將問題扼制在搖籃里的都不是好男朋友。
這話聽得聞柔笑得直接彎了腰,甚至還心情頗好地問他這就第7條了,前面都有什麼,一共有幾條。
結果顧星讓竟然真的肅著一張小臉,掰著手指頭就能聞柔數了起來,什麼不可抽煙喝酒,出門在外要與異性保持距離,在家要捨得給她花錢,在家裡要家務全包,她不開心的時候要哄,開心的時候要陪著一起開心,督促她不能挑食好好保重身體健康等等。
拉拉雜雜,竟叫他羅列了整整五十一條。
用顧星讓的話來說,他以前也沒做過別人的男朋友,這也是第一次,對象又是聞柔,他當然要做到最好,讓聞柔以後再也離不開他。
這什麼絕世無敵大可愛啊!
聽完了這些守則的聞柔,當即就撲到顧星讓的面前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親親。
與顧星讓、聞柔二人的甜蜜日常不同,戚家這一段時間裡可以說得上是雞飛狗跳、亂七八糟、一片狼藉。
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圍牆,更何況是老情人舊情復燃呢。
從結婚開始時,就終年防賊的嚴敏終於捉到了她最想要捉到的那個賊。
她將白溪與戚父堵在了距離戚家只有幾百米的小別墅裡頭,在兩人舊情復熾的兩個月後。
要不怎麼說戚父又壞又精呢,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直接將老情人放在自家附近。在加上嚴敏最近一段時間,被顧星讓與聞柔氣到了之後,幾乎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戚盛的身上,這才導致了她抓姦的時間要比顧星讓預測的晚了一些時日。
關鍵抓姦也就算了,連戚盛的真正身世也意外捅了出來。
天曉得被自己母親一個電話喊過去,卻聽到了這麼個驚天大秘密的戚盛有多麼的無法接受。
同樣無法接受的還有嚴敏,女人眼前一黑,身子晃悠了兩下,就重重地摔倒在地,氣急攻心被送進了醫院。
在醫院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內,她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夢。
她夢見了她親眼看著白溪與她的丈夫搞到了一起,大起了肚子,並趁著當年監控的不到位,一生完孩子就將兩個男孩調換了。
之後她如珠如寶地寵著白皙那個賤人與戚兆的奸生子,而她的親生兒子卻被白溪餓得每夜每夜都在哭,為了不讓他哭,白溪甚至還用枕頭悶過她的兒子,硬生生將他一張小臉悶的青紫,連哭聲都變得虛弱起來。
又因為滿心的不耐煩,那樣冷的一個天氣就將小孩子丟在垃圾桶旁,給他留下了嚴重的心臟病。
再然後這個孩子就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甚至還被拐賣進了大山裡,日日都被一個殺千刀的老酒鬼打,打完了還要撐著身體起來劈柴燒火做飯洗衣,沒有過過一天安生日子。
那個時候白溪的賤種兒子在做什麼呢?
在她的照顧下,出國參加夏令營,上著幾千塊一節的鋼琴課,吃著進口水果,玩著上萬塊的遙控小汽車,衣服都是品牌最新款,柔軟的料子保證不會扎破他細嫩的皮膚……
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她的丈夫,戚兆,竟然在戚盛十歲的時候就知道他真正的身世,他卻瞞著她,自己私底下一個人尋找其星讓起來。
找了半年沒找到,就這麼放棄了。
卻將這件事瞞她瞞得死死的,甚至還不斷培養起她與戚盛的感情來。
培養到後來顧星讓自己找回家,她卻為了那個賤種,不認自己的親生兒子,傷透了星讓的心,害得他因為身體不好,徹底絕望地在她面前跳樓而亡……
「所以呢?」
被一臉複雜的戚盛叫來了醫院,聽完面前臉色慘白的嚴敏訴說完了自己被隱瞞的種種與懊悔,顧星讓面無表情地抬起雙眸。
看著顧星讓眼底的冰冷,特意支開戚盛的嚴敏只覺得自己的心口也跟著一涼。
但她還是跌跌撞撞地衝到了顧星讓的面前,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媽媽知道,知道小讓你在怨我恨我,我也恨我自己,厭惡噁心我自己,但你能不能給媽媽一個機會,讓媽媽好好地補償你,你身體不好,必須要早點做手術,才有活命的機會,你信媽媽一次,就這一次,好不好?」
「用不著,手術的事情我會自己想辦法。」
「你想什麼辦法,你一個小孩子想什麼辦法,你能賺到錢嗎?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戚家所有的財產應該是你的,都是你的!」
「呵。」聽到這裡顧星讓一個沒忍住就輕笑了聲。
「不是您交代的,我跟戚盛都是你們親生的,不分什麼遠近親疏嗎?怎麼您還一天一個樣子啊?」
「戚盛那個賤種算什麼親生的,他就是個賤人生的賤種,怎麼能跟你比!」
嚴敏的樣子有些歇斯底里。
「您怎麼能這麼說呢?當年的事情就算不是個意外,當時的戚盛也不過是個嬰兒,您就是再不甘心,也怨不到他的身上。」
顧星讓慢條斯理道。
聽到這樣熟悉的話,嚴敏本就白得驚人的臉孔,白得更厲害了,整個人眼前黑了黑,聲音凄厲道,「你在……恨我……是不是,小讓,你是不是恨我?你恨我是應該的,是我蠢,是我壞,你恨我是應該的,應該的……」
「不,我不恨你。有愛有期待才有恨,我現在對你沒有愛沒有期待,哪裡的恨呢?如果嚴女士你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的話,我先回去了,以後如無必要,我仍然希望你不要來打攪我平靜的生活,畢竟我並不喜歡一個陌生人有事沒事,上門打擾。」
顧星讓一點一點拉下了嚴敏緊抓著他衣袖的雙手,轉身便往外走去。
「不,不要,小讓,小讓,你聽媽媽說,你別不要媽媽,小讓!媽媽知道錯了,媽媽真的知道錯了……」
嚴敏追著顧星讓的步伐就從病房裡沖了出來,可昏迷的太久,連走路都打擺子的女人,如何能奔跑呢,下一秒就摔倒到了地上。
可她都摔了,前方少年的步伐也沒有絲毫的停頓。
這叫嚴敏愈發的絕望,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著。
還是始終守在一旁的戚盛察覺到了不對勁,第一時間就趕到了她的身邊,「媽,你……」
他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嚴敏就用盡渾身力氣將要扶她起來的少年猛地往旁邊推去。
「滾!你給我滾!我不是你媽,滾,現在就給我滾!滾啊!」
被嚴敏眼中深刻的厭惡與怨毒給嚇到的戚盛就這麼停在了原地,不敢上前,本就因為這段時間的紛爭,愈發憔悴的少年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媽……
話都已經到了嘴邊,他又咽了回來,隻眼睜睜地看著眼前面容蒼白的女人自己強撐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步履蹣跚地回了病房裡頭。
徒留戚盛頹然地往身後的牆壁上一靠,便緩緩滑了下來,雙手捂住了臉,眼淚便順著他的指縫流了出來。
並不曉得自己離開后,張口阿盛閉口阿盛的嚴敏會與她的寶貝阿盛發生這麼大衝突的顧星讓,才剛走出病房,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香樟樹下,正圍著一條他親手織的紅色圍巾的聞柔。
幾乎一看到他,聞柔便立刻沖他招了招手。
快步來到聞柔身旁的顧星讓伸手便捧住了聞柔凍得冰冷的一雙手,「冷不冷?」
「還好,這種冷對我來說,小意思。聊得怎麼樣?」
邊說著話,兩人邊往外走去。
「其實沒什麼好聊的,出來這麼久餓了吧?回家給你做麵條吃?」
「好,什麼面?」
「青椒肉絲麵。」
「啊?」
「這麼勉強,你可以不吃。」
「吃吃吃,我吃,最喜歡星星做的麵條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聞柔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可不可以不吃青椒?就這一次!」
「就這一次?」
「嗯嗯嗯,星星最好了,星星最棒了,星星全世界第一帥!」
「不能。」
顧星讓微笑,必須得好好治治她挑食的臭毛病。
聞柔:「……」
很好,這很顧星讓。
她已經不是他最喜歡最寶貝的小可愛了,青椒才是!